這倒不像是這類人的做派了。
而這樣一來,白家人要是真落到他們手上,豈不是更加危險了。
岑霜在心中暗自想著,一旁的方玉成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也朝那邊看了一眼,然後皺了皺眉。
“小霜,你可是看出了什麼?”
他自然一眼便看出了這些人的不對勁,畢竟多年來人見得多了,他立馬便察覺出了這些人身上的不對勁。
岑霜也沒有要瞞著他的意思,便壓低了聲音小聲說了,“這些人手上有不少人命,是從外地來的匪徒。”
聞言,方玉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他不知這些人是來這兒做什麼的,但是這
些人呆在越城,總歸是個不小的威脅。
萬一這些人真要做什麼,傷到了岑家或者是方家的人怎麼辦。
岑良這會兒已經買好了燒餅,到了兩人身邊,正好聽見了岑霜的這句話,一下子臉色也變了。
不過他很快恢複了尋常的樣子,隻是假裝無意地朝那邊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了視線,然後將手裡的兩份燒餅遞到了兩人麵前。
岑霜接過燒餅,將之一分為二,然後將其中一份遞到了南星懷裡,任由它兩隻爪子抱著吃。
岑良也不在意這些許小事了,心裡還惦記著小霜剛才說的話,很是擔憂。
雖然越城一向平和,沒出過什麼大亂子,但是誰知道這些匪徒偷摸進城來是想要做什麼呢,他越想越覺得緊張,甚至覺得手裡的燒餅都沒那麼香了。
岑霜卻一邊自在地吃著,一邊說,“這些人好像和白家那叔叔認識,我先前曾見他們走在一起。”
這話一出,岑良瞬間想起先前聽來的那些消息,他知道白家那小子這幾天張揚得很,似乎是認識了些厲害人物,跟人家攀上了交情,因此最近態度很是得意呢。
難不成,這說的便是這些人嗎?
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要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這些人估計就是設局來騙那小子的,他倒也不用太擔心這些匪徒是準備來搶掠什麼的了。
不過白家那小子可真是太蠢了,連識人都不會嗎,這些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善茬啊,怎麼竟還以為自己抱上了金大腿不成?
不過他雖然看不上白興安,但是也知道他家中老母和妻女是可憐人,萬一真是對方做局想要白家的錢財性命,那可真就是無妄之災了。
岑良心中有些憐憫,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這些人是從外地來的,身上血腥氣不少,肯定是犯下過大案,被通緝了的,”岑霜如此斷定著,“我們便將這消息直接報官吧。”
從先前南星打聽來的消息裡,她知道這些人用的是商隊的身份,而且這商隊來頭不小,所以才會讓白興安如此篤信,認為他們大有來曆,才願意跟著他們做事。
這些人既然是匪徒,又敢冒用這些商隊的身份,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被揭穿,那就不是簡單的假冒了,而是真的遇見過這支商隊,並且將人殺了,取代了這些人的身份。
而這支商隊的力量不弱,知道了這消息之後,肯定願意花大價錢出來懸賞這些匪徒的,不然,他們的人難道白死了嗎?
如此的話,再加上這些人應當不僅隻犯了這麼一樁罪行,所以懸賞金額應該不低。
這麼一來,即便這是一夥凶惡的匪徒,但是看在這懸賞金額上,城中的捕快官兵們,也願意收下這一樁功勞,畢竟最後的賞金可不少啊。
岑良也覺得這顯然是個好主意,若是可以的話,他自然是想幫一幫白家的,雖然對白興安看不過眼,但是白家也不是隻有他一人。
而他若是真勸了白興安,說不定對方
根本不會領自己這個情,反倒是直接將自己的話全對人說了出去,那到時候自己可不就是吃力不討好,反倒是惹上了一身麻煩了嗎?
若是直接報官去的話,那麼這事兒就可以直接讓那些官兵們去解決了。
因而他便點點頭,“好,明日我便讓人去官衙送個消息,就說見到了一夥冒充商隊的匪徒。”
這借口不難找,他完全可以讓夥計說,自己去彆處運貨的時候,見到了上麵的通緝單,正巧和這些人長得很像呢,估計就是一夥人。
而且這些人雖然用著商隊的身份,但是隻要仔細探查的話,必然能發現很多不對勁的地方,畢竟這些人假扮商隊其實並不是很上心,端看彆人願不願意仔細查罷了。
岑霜也暫時放下了心,祖父這麼說的話,她也就不那麼擔心了,越城雖然是個小城,但附近也是有守軍駐紮的,要是真有準備的話,抓上十幾個匪徒並不是一件難事。
如此一來,隻要這些人落網的話,那麼白家的麻煩也就解決了。
不過,白興安的美夢恐怕就要落空了。
因此,她便心情很好地同兩位祖父回家去了。
等快到家中的時候,她竟在路邊又見到了白家嬸嬸,她這會兒正提著籃子匆忙往家趕去,臉色緊繃著,沒了平常平和的模樣。
岑霜看過一眼之後,隻覺訝異,對方麵上的黑氣,並沒有散去,反倒更凝實了幾分,像是立刻便要暴斃當場那般嚴重。
怎麼回事?要是白興安的話還好說,對方估計這幾天就會遇上不測,他那種程度根本無可挽回,但是白家嬸嬸先前明明隻是很淺淡的死氣,如今自己想了法子要去報官,明明該是解了她的問題,怎麼會又變成如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