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拉伍爾真是寫的不錯呢!
達達尼昂假裝沒看見她偷看彆人信件。
“我還沒告訴您,婚禮日期定在後天,9月10日。”
“——好。”
“結婚後——”達達尼昂皺著眉頭,“陛下會給你另外一處套間,比您現在的房間大得多。您也就不再擔任王太後陛下的侍從女伴。”
這個狗國王可是想得太美了!
阿比蓋爾沒說什麼。
回了盧浮宮,便有一名貴族侍從在等她。
“德·巴伯利翁小姐,大郡主要我稟報您,從今天起,您就是大郡主的侍從女伴,大郡主為您在皇家宮殿準備了房間,您收拾一下您的物品,今晚就搬過去。”
阿比蓋爾忍住笑意,“謝謝您來通知我,請回複大郡主,我很榮幸能成為她的侍從女伴。”
達達尼昂又不是笨蛋。泰特斯蘭伯爵今早被押送離開了巴黎,但奧爾良公爵一家還沒走,顯然雷尼奧不知是拜托公爵夫人還是拜托大郡主,把阿比蓋爾要過去了。國王很難拒絕大郡主的要求,從盧浮宮去皇家宮殿雖然不遠,但總歸很不方便。
他不禁要為國王陛下哀歎了。作為臣子,他應該儘量滿足國王的要求;但……從另一方麵來說,他更希望國王能夠找到一個他愛的、並且也愛他的女人。西班牙公主雖然是表妹,可從來沒見過,也談不上有什麼感情基礎,婚後相愛的概率也微乎其微,說起來國王也怪可憐的。
侍從領命而去,達達尼昂隨即也告辭了。
*
“瑪麗,把我的東西都收拾出來。”阿比蓋爾吩咐。
“小姐,那我呢?”
“你也跟我過去,我去跟邦當說一下。”用慣了的女仆當然也要繼續跟著她。
瑪麗挺高興。這位女主人很和氣,打賞也很大方,還沒有太多破事。要知道王宮裡除了貴族之外,仆人們都“不算人”,女仆除了日常工作,有時候還會被當成泄欲工具——小姐知道這種事情的時候非常吃驚。
小姐也許是從鄉下來的女孩,可她真的很好呢。
阿比蓋爾的東西還真不少,光是裙子就20多件,還有雷尼奧送的一大箱衣料,珠寶首飾塞滿了整整五層珠寶盒。
她翻看自己的珠寶,想著奧地利安娜對她是挺不錯的,從國王母親的角度來看,對她一個普通貴族女孩已經足夠好了,自己的母親能做的也不過如此。
奧地利安娜跟丈夫之間談不上有什麼愛情,就算和達達尼昂之間真有愛情,但見不得光,也實在很慘。人生在世,自由其實是最難得的東西,除此之外,“愛情”也往往是可遇不可求的。
說到底,她跟達達尼昂結婚,對三個人都有利:奧地利安娜與達達尼昂之間的緋聞會被衝淡,而她有了丈夫。隻對路易不怎麼有利,尤其現在她去了大郡主那邊。
想到這兒,她鎖上珠寶箱。
“你今天什麼彆的事情都彆做,除非邦當親自吩咐你做事,你就在這兒收拾東西。箱子不夠,派人去找庫房要。我要出去一會兒,過一個小時回來。”
她拿著拉伍爾的信出去了。
克裡斯汀的房間距離路易寢宮還真的挺遠,七拐八繞的要走20分鐘,從她的房間過去大概要15分鐘。
克裡斯汀在宮中地位有點尷尬,也沒什麼社交,上午會去奧地利安娜那兒跟王太後一起去教堂,下午她就沒什麼事情做了。
阿比蓋爾敲門。
“是誰?”
“阿比蓋爾。”
克裡斯汀很快開了門,“您好。您——怎麼來了?”
阿比蓋爾進了房間,轉身關上門,插好插銷,“我今天去了德·拉費爾伯爵家。”
克裡斯汀臉紅了,“您……您見到拉伍爾了嗎?”
“拉伍爾托我給您帶了一封信,您要看嗎?”
克裡斯汀嘴唇顫抖,十分糾結,“我、我不知道。”她心煩意亂,“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您說,我該給他回信嗎?”
“他之前給您寫信,您都收到了嗎?”
“收到了,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
“您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我跟您不一樣,我沒法拒絕國王……您是怎麼做到的?陛下讓人不能不愛,可我……”
“您也還愛著拉伍爾?”
克裡斯汀羞愧的臉色緋紅,“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可我知道陛下不愛我,他愛的是您,而我……我隻是您的替代品。”
嗐!是啊,把誰當傻子呢?克裡斯汀隻要智商正常就能看得出來,路易就是個大豬蹄子。
“您彆這麼說。一個人當然可以愛好幾個人,也可以同時愛兩個人。陛下是還不錯,可您要想著陛下是國王,如果他不是國王,您還會愛他嗎?拉伍爾不是國王,但他深愛著您,要我看,一個深愛您的男人比較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