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電影劇情,阿拉密斯是奧地利安娜的親信——好像也能說的過去。
經過她身邊,阿拉密斯出乎意料的對她輕輕點頭。
她很詫異,但還沒等她有什麼反應,他已經快步離開。
“阿比蓋爾……”奧地利安娜勉強一笑。
“陛下。”
“過來,陪我走走。”
她過去挽住奧地利安娜的手臂。奧地利安娜異常沉默,一路都沒說話,一直走到聖心小教堂,跪在禮壇上,低聲禱告。
阿比蓋爾沒有跟著她跪下,而是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坐在第一排長椅上。
小教堂裡沒有人,神甫也不在。
奧地利安娜的聲音低沉,不知在念什麼聖經篇章。
阿比蓋爾有點無聊。
她的宗教信仰不怎麼牢靠,並不相信隻需要向上帝禱告就能得到寬恕,這些人都是“先犯錯再求上帝寬恕”的心態,因為上帝是無私的,必定會愛世人——實在不行,你還可以買贖罪券啊。這不是瞎扯淡嗎?
要是沒猜錯的話,阿拉密斯是來告訴奧地利安娜一件秘密——另一個菲利普的事兒。最近巴士底獄人滿為患,路易應該會轉移“那個”菲利普。
歐洲起名習慣,家族內同名特彆多,要是有孩子夭折了,之後再生的同性彆孩子,往往會沿用那個夭折孩子的名字,菲利普的名字就是得自那個他自己不知道但路易知道、母親奧地利安娜知道的二哥菲利普。
想到路易的雙胞胎弟弟,她的思路又歪了,想到奧地利安娜生了雙胞胎,羅莎琳娜也生了雙胞胎,她沒準也會生雙胞胎——
忽然有人在她耳邊低語:“親愛的夫人,您好像從來沒有向我懺悔過。”
“我有必要一定要向你懺悔嗎?”
“我瞧您不太敬畏上帝。”
“沒準我隻是厭惡某些神甫。”
阿拉密斯冷冷的一笑,“您在教堂裡說這種話,未免也太狂妄了。”
他用力抓住她手腕,她隻好站起來。
阿拉密斯帶她走到懺悔室前麵,示意她進去,自己隨後進了另一邊。
“親愛的夫人,現在您可以開始懺悔了。”
阿比蓋爾張口結舌:我特麼的才不要向你懺悔呢!這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阿拉密斯見她許久不說話,便說:“我的孩子,上帝愛每一個人,隻要你意識到你的錯誤,誠心懺悔,萬能的主將既往不咎。”
“我有錯嗎?”
“您已經是有夫之婦啦。”
“噢,那又怎麼樣?”這個家夥真是吃多了!
“您隻要懺悔,就還是一位可愛的夫人。”
此人有病!阿比蓋爾懶得理他,直接站起來準備走人——懺悔室的門居然從外麵鎖上了!
她氣得瞪眼:“開門!”
“您隻要誠心懺悔,門自然會開。”
“我會讓路易把你關起來,就關進巴士底獄。”她狐假虎威。
“您和我們的好國王之間的事情,在上帝麵前就像是積雪上的灰塵。”
“你那是什麼比喻?你是在為你的朋友出氣嗎?你該去問問達達尼昂需不需要你為他出頭。”
“達達尼昂是個好人,也是個傻瓜。”
她沒接話。
阿拉密斯有點不耐煩,“看來您對什麼是‘妻子的義務’了解的不夠深刻。”
“你很討厭。你為什麼要管——要管我和路易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嗎?你是達達尼昂的朋友,不是他父親!”
阿拉密斯怒了,“注意您的言語,年輕的夫人!”
“我以為你是一位騎士。”
“我是主的仆人。”
“那你就該老老實實待在教堂裡,不要去管國王的臥室!”
“國王是上帝的孩子,國王還很年輕,他總有做錯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說,他錯了,還是我錯了?”
“您和陛下都做錯了。”
阿比蓋爾心說要論詭辯,你可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你說的不對。國王是上帝的孩子,他是不會做錯的。既然他沒有錯,那麼我也就沒有錯。你現在說我做錯了,陛下做錯了,那麼就是說,上帝也錯了。但上帝全知全能,上帝怎麼可能錯呢?所以,陛下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錯的是你,神甫。”
阿拉密斯被她的邏輯弄糊塗了:確實,這個邏輯鏈完美無缺,上帝不會有錯,所以國王沒錯,她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