葆琳慌張,“我發誓,絕不是我,夫人。主人隻讓我們照顧好您,沒有讓我們多事。”
難道是呂西安?不對,呂西安沒跟他們一起來,而且呂西安就更沒有理由出賣他的主人了。
“把伯爵的信拿來。”
葆琳從衣櫃的最下麵取出一隻木匣,阿比蓋爾從脖子上解下一根金項鏈,上麵有一根小巧的金鑰匙,打開木匣,數了數,裡麵是12封信,一封也沒少。
那就是說,路易知道雷尼奧讓人帶信來,找到了畫像,但沒有找到信。
“出去吧。”打發走兩個女仆。
路易沒有翻動臥室,也沒找到信,不然他肯定會質問她,還會把信全撕了,不過也可能是質問過她以後逼著她親手撕了信或是燒了信。
哼!大豬蹄子!他跟彆的女孩跳舞她都沒生氣呢!
但他把起居室翻了個底朝天,為什麼沒翻臥室?
她再次翻看了信件,但不記得是按照什麼順序放的,也沒有看出曾被人翻動過的痕跡。
這些燙手貨不能再放在臥室裡了。可是,能放在哪裡呢?
“陛下呢?去哪裡了?”她出去問女仆。
“陛下應該在前麵。”米婭回答。
那就是回自己的寢宮了。
“去找安思麗小姐,請她過來。”
安思麗也跟她來了楓丹白露,隻是這女孩的存在感很低,過於溫順,也過於善良,要是沒有凡妮莎還行,跟凡妮莎一對比,太慘烈了。好處可能就是不會多事。
她隨便找了一件繡花背心裹住木匣,又找了一條羊毛圍巾裹在外麵,等安思麗來了之後,便讓安思麗捧著羊毛圍巾包裹,送去給羅莎琳娜。
“問問我姐姐,上次她拿去的那本書看完沒有,看完了就交給你拿回來,我還沒看完。”
安思麗去了,很快回來,帶回了一本。
維羅妮卡也回來了,彙報說沒有找到那個女仆,邦當說他們這兒沒有如此這樣長相的女仆。
啊哈!有趣。
“去叫邦當把所有女仆都集中起來,就在——前麵的走廊,包括廚房打雜的、庭院裡鋤草的女仆,全都找來。”
*
邦當聽到阿比蓋爾的要求,先去找了國王。
“照她的要求去做。”路易不以為意。她在找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但她不懂,重要的不是誰說出了秘密,而在於“秘密”本身。
她不該有秘密,尤其不該對他有什麼秘密,她該學著明白這一點了。
大張旗鼓的尋找女仆事件沒有達成預期,女仆們在走廊上站成兩排,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比蓋爾仔細打量了所有的女仆,失望又不奇怪的發現,那個女仆不在其中。
好嘛,對方到底是什麼厲害角色,把她的秘密泄露給路易,還找人喊她回去直接麵對路易的怒火。人嘛都是這樣的,他找不到證據,沒準自己就消氣了,但她不巧正在他怒火中燒的時候麵對他,他可不就火大了嗎?
唉!她實在應該跟凡妮莎學學怎麼說話,討好人不會的嗎?明明她也是馬屁專精的好嗎,畢竟誰不愛聽好話呢?
她生著悶氣,連晚餐都不願去跟路易在一起吃。路易沒理她,也沒去看她,晚上也沒過來。
阿比蓋爾氣得不行。
*
“要我說,你該試試看向陛下認錯。”羅莎琳娜為她梳頭,輕聲勸她,“你脾氣也太倔強了一點,彆說這是你的錯,就算不是你的錯,你先認錯又怎麼樣?”
“不想跟他認錯。”她很委屈,“他不知道聽誰說的,都沒問過我,把我的房間翻得亂七八糟,你看那些家具全換了,就因為他命人把家具都砸了。”
“他生氣歸生氣,不是沒對你動手嗎?”
“誰說他沒有?你看我的手!我的手好不了了!”
“得了!你肯定動手打了他,對不對?”
果然是自家姐姐,太了解她了。
“我沒有——”說著說著聲音小了。
“他是國王,你彆總是惹怒他。”
“我沒有,”她低下腦袋,“你彆總說的像是我的錯。”
“你是女人。”停了一下,又說:“我們是女人,女人是男人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親,你現在有了孩子,陛下怎麼也不會真的趕走你的。你乖一點,溫順一點,好嗎?”
這種話是她最不願意聽見的,但羅莎琳娜是真心實意為她著想,姐姐是這個時代的標準賢妻良母,她說的都是她認為做妹妹的應該做到的。
唉!
“他隻要不再不問我就衝我發火,我可以好好跟他說話,溫柔一點。”
“向我保證。”
“好,我向你保證。”說著覺得超委屈的,抽抽搭搭的哭了,“怎麼就沒有人告訴他,要他對我好一點?他、他還說要把我鎖在房間裡,要把我的孩子拿掉。他真是壞透了!”
羅莎琳娜這下子可真是嚇了一跳:“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