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蓋爾詫異的問:“她這是想乾什麼?”
維羅妮卡很幽默的搭話,“可能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吧。”
吉普賽女人說:“她沒有說夫人您的壞話,倒是整天誇您美麗善良。”
捧殺嘛,這個她懂。路易這幾天忙著使節團的談判,整天為了條款頭疼,根本想不起來什麼凡妮莎小姐。凡妮莎總算不是那種隻知道咒罵情敵的膚淺女人,積極結識新朋友,是好在宮廷裡站穩腳跟。人們本能會同情失敗者,是因為高高在上用充滿憐惜的語氣用不著費什麼力氣,還會被對方當成友善的朋友。
哎呀!這個凡妮莎小姐很不簡單呐!比雅典娜強出八條街了!
還努力結交了安思麗,安思麗其實為人很單純,也很善良,沒有什麼壞心眼,這在宮廷裡很少見。她居然有點擔心安思麗會被凡妮莎利用。
至於另一個侍女帕裡斯,大概是年齡太小了,凡妮莎不好去跟她打交道。
阿比蓋爾為了避免麻煩,挑選的都是比較單純的女孩,帕裡斯有點多嘴,但就是少女那種不知道輕重什麼都說的性子,你不讓她知道太多事情,她也沒什麼可以亂說的,所以阿比蓋爾通常都打發她出去送個東西、傳個口信之類。
凡妮莎大概知道帕裡斯接觸不到什麼重要事情,也就專攻安思麗一個。
“去請安思麗過來。”
她在遊戲室裡玩牌,帕裡斯、維羅妮卡和吉普賽女人陪著她,安思麗中午說不太舒服,回房休息了。
安思麗很快過來,“夫人。”
“你好一點了嗎?”
“我好多了。”她頭發披散著,看著是像剛睡醒。
“克萊爾,為安思麗小姐梳頭。來,你坐下來,我們來玩一會兒紙牌。”
今天玩的是一種類似“跑得快”的紙牌,沒有小醜,最小的牌是2,A最大,不講順,但講同花,同花有4張就算一副王牌。花紋也不一樣,是玫瑰圖案,有4種不同的玫瑰顏色:紅、白、黑、黃或金。用玫瑰紙牌玩的這種紙牌遊戲就叫“玫瑰戰爭”。
阿比蓋爾比較喜歡玩這種規則簡單的紙牌遊戲,還叫人特地製作了好幾種不同圖案的紙牌,手工印製了十幾副,玫瑰圖案全部用金粉描邊。這種新圖案的紙牌迅速在沙龍裡占領了份額,王宮裡現在上下都流行玩“玫瑰戰爭”。
阿比蓋爾自己定製的紙牌全都是金箔牌背,牌麵手工繪製,除了圖案用金粉描邊之外,紙牌的邊緣也貼有金粉,紙牌疊放成一疊的時候,就是一疊閃著金光的小紙片。
吉普賽女人也已經很快學會了新紙牌遊戲,熟練的切牌、發牌。
“安思麗,凡妮莎找你說了什麼?”阿比蓋爾直接問。
“什麼?”安思麗有點呆呆的,“她沒找我啊。”
“今天沒找你,昨天呢?”
安思麗這才恍然:“噢!是的,她昨天是找我了。她問我您喜歡吃什麼蜜餞。”
什麼意思啊?阿比蓋爾沒明白。這麼直接的問,她肯定不能說討好她給她送吃的,然後下毒,她不像這麼笨的人。
“就說我喜歡吃蜜漬玫瑰。哎呀!葆琳,看看還有蜜漬玫瑰嗎,拿一點來。”
年輕的夫人很愛吃蜜餞,水果蜜餞、花卉蜜餞,全都來者不拒。國王本來不愛吃這些零食的,現在也被帶的走哪兒都習慣帶一包蜜漬檸檬片。
蜜餞當零食吃也可以,泡水喝也可以。
“我可以這麼告訴她嗎?”安思麗傻乎乎的問。
“這沒什麼不能告訴她的。你還可以問她是不是想送我禮物。”
安思麗被弄糊塗了,“我擔心她要套我話,什麼都不敢告訴她。”
看來單純老實的人也有好處,她至少沒有笨到不會想想對方到底有什麼企圖。
“送什麼你都收下,不過我想她肯定會當麵送給我。”送禮不當麵送給本人就沒有意義了嘛。
現在已經有人給她送禮了,送錢、送珠寶、送房子,大多數是想求她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好讓陛下簽一份特許狀。
貴族的收入除了地產田租之外,就要靠各種特許狀了。特許狀的範圍包括所有自然礦產,也就是說,你的田地隻有土地是你的,你的土地上要是有什麼金礦銀礦煤礦鐵礦,實際上你不能直接挖地開采,必須要由政府給你一個特許狀,你要交稅,這樣才能開采。所有礦場實際都是屬於國家的,也就是屬於國王的,個人擁有的隻是土地所有權和礦場開采權。
她粗略的算了一下,要是靠收禮,她一年也能有至少10萬裡弗爾的額外收入,這還是儘可能少的計算。她感歎有了地位之後來錢簡直意想不到的輕鬆,也難怪王宮裡所有的人都想竭儘全力留下來、跟國王和殿下打好關係。
安思麗看了看吉普賽女人,小聲說:“我怕她對您有什麼壞心思。她肯定很妒忌您。”
“她還能怎麼樣?”宮鬥的手段有哪些呢?“趁我下樓的時候推我一把,讓我從樓梯上摔下去,摔斷脖子?”
安思麗臉都白了,“不會吧?”
阿比蓋爾笑得不行,“不會,她不可能靠近我,你們跟在我身後的意思就是不要讓彆人靠近我。”
“夫人,您可真是要嚇死我了。”
“她沒有那麼笨啦,我和她之間沒有直接的、尖銳的矛盾,她的目的是想取代我成為路易的情婦,她要是推我下樓摔死我,路易會立即殺了她。放心好啦,她不會殺我,但可能會想辦法讓我流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