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裡安過了很久才意識到,菲利普一去就沒有回來,肯定是進了夫人的房間。
這個沉迷肉-欲的女人!他十分痛心,但又不知道要怎麼辦。
*
“阿比。”菲利普悄悄上了床。
“彆鬨,我真的要睡覺,我現在晚上睡的不好,總要起來。”
他拂開她後脖頸的頭發,輕吻她的脖子,“聽說女人懷孕會很難受,等到你的肚子大起來就會更難受了。”
“所以你最好彆來煩我。”她已經戴上眼罩,窗簾也已經拉上,房間裡一片昏暗,隻有床頭櫃上一隻燭杯裡微弱的一點燭光。
“我想摸摸他。”
她便躺平,拿著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那團硬塊已經很不小了,比拳頭還要大,他小心又新奇的摸來摸去,“這就是孩子嗎?”
“對。”
“他還要在你肚子裡待好幾個月呢。”
“還有5個多月,要到5月的第二周或者5月底。”
“還要這麼長時間!”他煩惱的歎氣。
“你走吧,彆讓路易又衝你發火。”
“王兄……他對你好嗎?我是說,你們現在不吵架了吧?”
“他最近在談判婚約,不會跟我吵架。”
“你該趁機找他要東西,要城堡,要錢。”
“錢他給了我一些,還答應出錢給我蓋莊園。”
“那還差不多。”他吻她臉、嘴唇,“叔父沒有兒子,將來我肯定能得到奧爾良公爵的爵位和封地,那時候我就會有錢了。”
他心情很好,“我會給你很多錢,還會給你買很多珠寶,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說好嗎?”
“好,你對我很好。現在,你該走了。”
他歎了一口氣,不但沒走,反而拉起了她的睡裙,“王兄現在不在。”
她拽了眼罩,猛拍他好幾下,“滾蛋!”
*
盧浮宮裡的生活也像這座宮殿一樣,浮誇、華麗、忙碌。所有的人都忙忙碌碌,來來去去,王弟殿下典型的一天就是玩,到處找樂子,上午先去王太後那兒,有時候會一起去宮裡的小教堂;上午接下來的時間會在遊戲室裡消磨時間;午餐的地點從來不固定,有時候在王太後那邊用餐,有時候去跟國王和夫人用餐,有時候就隻是跟幾個兒時玩伴和侍從們一起用餐。
到了聖誕節這一天,上午,使節團和王室、大臣、貴族們一同前往巴黎聖母院參加慶祝儀式。阿德裡安沒有跟隨父親參加儀式,而是祭壇上的一員。
主持儀式的是紅衣主教馬薩林,阿德裡安是主教身邊的輔祭。
穿著輔祭黑白禮服的阿德裡安意外的莊重冷峻,跟在路易身後的阿比蓋爾忽然就能理解他那種奇怪的非要救贖她的信念是從哪兒來的了——他真的相信天主教的那一套。
不得不說,穿著製服——輔祭禮服也算製服啦——的俊美少年自帶一種神秘的禁欲氣質,這下子,她記住他的臉了。
祭壇前的香爐裡點著壓成餅裝的香料,散發出嫋嫋白煙,奇異的東方香料的氣味彌漫在教堂裡。
阿比蓋爾坐在路易身邊,聞著焚香的味道,胸口越來越悶,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也越來越冷。
“路易,”她本想忍耐一下,堅持到儀式結束,但好像腦袋越來越暈了,“路易,我不太舒服。”
路易轉頭看她一眼,“你的臉色不太好,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哪裡都不太舒服,我想吐。”她蹙眉,捂著嘴。
他立即轉頭,對坐在後麵第三排的邦當說:“邦當,送夫人出去。”
邦當剛站起來,阿比蓋爾已經暈倒在路易肩頭。
*
儀式被迫中斷,路易抱著阿比蓋爾進了祭壇旁邊的休息室。那兒通常是主教和紅衣主教在舉行儀式、布道之前休息的地方。
“去傳禦醫!”路易大喊著。
但這是來參加宗教儀式,沒人會想在這種時候帶著醫生。
眾人一陣忙亂,最後還是奧地利安娜讓人拿來一瓶嗅鹽。
路易慌張的打開嗅鹽瓶蓋,將瓶口放在她鼻子下麵。
嗅鹽的味道不可描述,效用極強,隻要還有呼吸,準保能讓人瞬間清醒。阿比蓋爾醒了之後,嘔吐了幾口酸水。
這特麼太臭了啦!
“阿比蓋爾。”路易擔憂的輕聲喊她名字。
一旁有人遞過一條溫熱的擦手毛巾,路易接過毛巾,給她擦了擦嘴。
作者有話要說:*嗅鹽的味道據說是“濃縮100倍的臭屎粑粑”,一聽就很可怕。原料是碳酸銨結晶,就是揮發氨氣。吸入氨氣刺激的是一種回避性反應——屏氣,隨後的深呼吸是屏氣反應的繼發代償反應。據說聞嗅鹽跟中國的掐人中都是“神術”,你覺得是用嗅鹽或是掐人中喚醒的人,都是自己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