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裡的水涼了。
女仆進來續了兩次熱水,但沒有問他需不需要服務。菲利普記著路易一般洗澡要花多少時間,掐著時間出來。
阿比蓋爾已經換了睡裙,正坐在窗邊的書桌旁寫信。
菲利普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辦:阿拉密斯是教了他很多,但對於怎麼跟阿比蓋爾相處,可沒教過。阿拉密斯說,他隻要表示自己是個“國王”就行了。可是,要真的到了這一步他才知道,你準備的再好也沒用,何況沒做好準備的他。
學習如何跳舞、說話、用餐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但要學習如何跟人相處實際上很難。阿多斯說他太拘謹,可你很難讓一個在巴士底獄關了好幾年的人一下子就擺脫那種無奈和絕望。
阿比蓋爾朝他笑笑,“你困了嗎?”
他點點頭,想著也得說些什麼,於是問:“你還不困嗎?”
“我把這封信寫完。”她揮了一下羽毛筆。
菲利普緊張又拘謹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阿拉密斯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情報,說路易通常睡在右邊,夫人睡在左邊。
國王本來應該在自己的寢室睡覺,即使將來結婚,也會跟王後有各自的寢宮,不會像普通平民那樣在同一張床上一起睡覺。但路易十分寵愛夫人,一周至少有5天會去夫人寢室。之前阿拉密斯說已經安排好在盧浮宮就把路易換掉,他強烈反對,說夫人肯定會發現他不是路易。
於是阿拉密斯不得不將計劃推遲,改到楓丹白露。又說在楓丹白露進行計劃可能更好一點,因為楓丹白露這兒人少一點。他不想見阿比蓋爾,更想見自己的母親。
奧地利安娜今晚也就是在一開始在舞廳裡露麵,前後待了15分鐘就走了,菲利普沒見到母親。
他想著今晚就像——做夢一樣,阿拉密斯和阿多斯是怎麼把他帶進來的、怎麼一路都沒有被人發現。他一直藏在國王寢宮的密道裡,直到路易中途突然回來。
麵對麵見到那個跟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對他的生命具有生殺大權的好哥哥,這感覺真的很奇怪。他想哭的,但路易衝他怒吼的聲音使得他對這個好哥哥再也不抱任何期盼。
他精神恍惚的在床邊坐下,想著阿拉密斯現在把路易帶到哪兒去了——他這時候驚訝的意識到,阿拉密斯根本沒有說過會帶路易去哪兒。
一陣幽靜的玫瑰香氣飄到他鼻子裡,阿比蓋爾過來了。
房間裡的燈光暗了下來,女仆熄滅了書桌上的燭台。
他注意到床頭櫃上放著燭杯,裡麵的蠟燭火焰搖動。
“路易。”夫人的聲音很好聽,嬌柔甜嫩,像是一片羽毛拂過你的心頭。
他轉頭看著她。
“明天我想去騎馬,你陪我好嗎?”
嗐,騎馬而已,簡單!
“好。”
她笑了一下,上了床,很快躺下,蓋好絲綿被。
菲利普有點緊張,但是——又有點期待。
他說不好自己是什麼心情,似乎……有點不對。阿比蓋爾是哥哥的情婦,他怎麼可以——
阿比蓋爾拍了他一下,“睡覺。”
他隻好躺下。
緊張。
身體緊繃。
該死!沒人告訴他應該怎麼辦,路易和阿比蓋爾平時都說些什麼?或者,會做些什麼?
阿拉密斯的情報說,路易體力挺好的,幾乎每晚都要做做床上運動,除了普羅旺斯夫人之外,還有個拉貝爾小姐,還有一位年長一些的侯爵夫人,和一個侍從的已婚姐姐。阿比蓋爾可能知道,但也可能不知道。
阿拉密斯甚至還給了他路易做床上運動的時長。
□□這種事情,確實有了一次就會想有第二次,但阿拉密斯給他找的女人怎麼能有阿比蓋爾——那麼好?他想著阿比蓋爾,因此草草了事。阿拉密斯又不可能真的旁觀他到底在床上是什麼表現,所以也沒法對此進行具體的指導。
現在,阿比蓋爾就躺在他身邊,似乎得到的太輕易了,他覺得就像——在夢中似的。
她翻了個身,腿架在他腿上。
他嚇得差點忘了呼吸。
“路易。”她在他耳邊說:“你想要嗎?”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憋了幾秒鐘,“今天太累了,睡覺吧。”
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你確定?”
“你也累了,快睡吧。”
她沒回答,隻是拉起他的睡衣,很快摸到他的某個身體部位。
他緊張得出了汗,自己都覺得體溫升高了。
這種感覺像是要飛了起來,身體不再有重量,腦袋裡飄飄忽忽的。她隻是碰到他的某個身體部位就讓他像是一支被點燃的蠟燭。他渾身燥熱,隻想把她壓在身下——波爾朵斯帶他去妓院旁觀過,那些嫖客們用的姿勢可多了,他在夜裡幻想的時候,總是想著要在阿比蓋爾身上一一用上那些姿勢。
她的吻也很美好,甜甜的,軟軟的,原來女人的滋味是這麼的——美妙!
隻有這個詞才能形容。
他很快就渾身□□沸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的吻或許是生疏的、慌張的,但那是他自從見到她之後的幾乎每一個夜晚都在夢中做的事情,他想要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膚。
去他的路易!
路易已經剝奪了他自由生活的權利,現在,他要取回自己應得的一切。
他忘了就在今晚,他還糾結著要不要真的睡了阿比蓋爾,現在,這個美麗的女人躺在他身上,她就是他的女人,他要將自己的一部分跟她緊密結合,要讓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路易想著那個被他關押的弟弟正在睡他的女人,路易現在一定很痛苦吧?那是他活該!是他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