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嗎?好像也沒什麼,跟誰結婚也沒差啦。大郡主不結婚是因為各種原因,當然也是因為有錢。她現在不差錢,不結婚好像也可以。原本她是想著路易不同意她嫁給雷尼奧,她就不結婚唄,大不了也就是她和雷尼奧的孩子會吃虧,沒法繼承他的爵位和封地。她自己有爵位和封地,孩子們將來也不差錢。
但是現在——鐵麵人代替了路易,路易多半被扔進了巴士底獄,她就不敢說將來會怎麼樣了。菲利普的性子她捉摸不透,她要是現在回到巴黎,屬於自投羅網,菲利普仍然想要“占有”她。
她想了想,嗐,還是先在外麵快樂一段時間吧,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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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光大亮。
仆人來叫醒了男女主人。
阿德裡安一下子坐起來,“糟了!幾點了?!”匆忙下床,還催著阿比蓋爾,“快一點!”
“急什麼呀!”她喊著。
“快一點!今天可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他快樂的喊著,匆匆出去洗漱。
阿比蓋爾懶洋洋的起床,去洗手間洗漱。
換好了新裙子,戴上阿德裡安送的首飾,正準備下樓,仆人上來稟報,說有一位阿維尼翁伯爵來訪,要見夫人。
“哥哥?”她很詫異:克勞德應該不知道她在倫敦,也應該不知道德拉米拉伯爵的名字。“快請他上來。”
克勞德瘦了一點,神情頗有些疲憊,“阿比蓋爾。”
“你怎麼知道我在倫敦?”她好奇的問。
克勞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阿德裡安,“蘭斯伯爵,請您讓我和我的妹妹單獨談談。”
阿德裡安委委屈屈的看了看阿比蓋爾,她示意他出去。
唉!他怨恨起來:克勞德怎麼趕得這麼巧啊!
他悻悻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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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勞德將手裡的帽子隨手放在起居室的桌子上,在沙發上坐下。“你突然跑了,陛下大發雷霆,派了很多人出去追你。”
“沒有你。”
“對,”他微微苦笑,“沒有我。他不相信我能帶你回來,說你隻要一哭,我就會心軟。”
“他責罵你了嗎?”
“你自己跑掉的,他責罵我什麼?就是——”他蹙眉,“他忽然問我是否知道你的生父是誰。”
“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猜……可能你的生父會是奧爾良公爵。”
她驚訝,“你根據什麼猜測的?”
“他命人去奧爾良找你,你是跟蘭斯走了,必定要往勒阿弗爾去,根本不可能往反方向的奧爾良去。”
洛林公國在巴黎東北部,加來在巴黎西北部,奧爾良則在巴黎的南麵偏西方向,她要是走陸路去西班牙才有可能途徑奧爾良。
所以路易以為她知道生父是奧爾良公爵,於是派人往奧爾良攔截她?如果奧爾良公爵真是她生父,倒比較可能收留她,而路易也不能強迫叔叔把她交出來。問題是她自己可不知道啊。
“這不能當做證據,”她搖搖頭,“沒準隻是他以為我們會從陸路走。你還沒說,你怎麼知道我在倫敦。”
“泰特斯蘭伯爵說的。”
她驚喜,“他來了嗎?他怎麼沒有過來見我?”
“他沒來,他……”他很是猶豫。
阿比蓋爾懷疑的看著他,“怎麼了?雷尼奧出事了嗎?”
“沒有。他就是……受傷了。”
“怎麼受傷的?”奇怪!
“不太清楚,國王的生日宴會過後,他消失了兩天,再出現就受傷了。我還以為是陛下又把他抓了起來。”
她忙問:“他傷到哪裡了?嚴重嗎?”
“不算嚴重吧,腿上中了一箭,傷口有點深,我走的時候他還在發燒,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不算嚴重又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你的說法真奇怪。”
他小心的低聲說:“我覺得他有點誇大了傷勢,但確實是受傷了。我想大概是陛下弄傷他的,他為了不再次惹怒陛下,隻好假裝傷勢非常嚴重。說實話,我甚至看不出來他是不是真的發燒了。”
這是信息不對等造成的理解不正確。
她想著克勞德在這次不流血政變中壓根不知情,雷尼奧知情並且很可能還幫助了鐵麵人菲利普,但他為什麼會受傷,這個她怎麼也想不到。
受傷可能真的不是那麼嚴重,但居然要偽裝出很嚴重的模樣,都不能上路來找她,說明他在示弱給什麼人看。是偽裝給假國王看嗎?有可能。
“他說最好讓你去西班牙,你去了西班牙比較安全,他要是……傷好了,會去馬德裡找你。”他笑了一笑,“他還說,你可彆在西班牙跟什麼人結婚了。”
她也笑了,“那可不行,他管不著我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