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數以百計的夜晚想著為什麼命運對他不公,又曾經在同樣的夜晚想念那珍貴而短暫的“自由”,和罕有的“愛情”,他充滿了“**”,每一種**都在喊著他要自由,要自由!
現在,他得到了自己向往已久的“自由”,但卻失去了阿比蓋爾。
唉!阿比蓋爾,你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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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多山、多水,物產豐富,但可耕麵積不算大。今年,西班牙的年景也不怎麼好,去年法蘭西的饑荒實際上是一場持續數年的、全歐洲範圍內的天氣異常導致的作物歉收,西班牙的人口比法蘭西少,耕地少,也沒能逃過去。
西班牙和葡萄牙分割了伊比利亞半島,曾經有長達700多年的時間被阿拉伯帝國占領,多虧了比利牛斯山脈,阿拉伯人才沒有進入法蘭西。直到卡斯提爾女王伊莎貝拉一世在位期間,才將阿拉伯人徹底驅逐出伊比利亞半島。
所以現在西班牙境內有許多阿拉伯風格的建築,很有異國情調。
馬德裡近郊,聖塞瓦斯蒂安,奧羅佩薩家的一座彆墅。
阿拉伯風格的建築很合阿比蓋爾的意,奧蘭多舅舅也很大方,她住進來,他就把彆墅送給她了。
奧羅佩薩家不住在馬德裡,住在自己的領地,但一年裡有半年的時間會住在聖塞瓦斯蒂安。埃爾維拉家也不住馬德裡,同樣常住在自己領地。
英格蘭的海船剛到桑坦德,埃爾維拉家的騎士便來接走了他們,先去了埃爾維拉家的城堡,住了幾天,奧蘭多舅舅親自來接外甥。
舅舅是個很英俊的中年男人,比母親小幾歲,年底才到55歲。
埃爾維拉侯爵47歲,個子不高,風度翩翩,是個保養的很好的瘦削的中年男人。
倆人是認識的,這阿比蓋爾早就知道,但倆人之間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總覺得交情不一般。不過這些貴族家族總是互相通婚,沒準兩家以前有過聯姻,大家都是親戚,也不奇怪,可以說很正常才對。
到了西班牙之後的事情有點索然無味,阿德裡安留在埃爾維拉家的城堡裡,說是談好婚約才會放他出門。
侯爵來了兩次,很快跟克勞德談好了婚約。阿比蓋爾自己有普羅旺斯的領地,年收入至少20萬裡弗爾,不管放在哪兒都算是非常可觀的財富;阿德裡安現在隻是小小的伯爵,但將來必定繼承侯爵領地和收入,也相當可觀。這樁婚事門當戶對,雙方都很滿意。
埃爾維拉侯爵關切的問題在於阿比蓋爾之前的婚姻,克勞德拿出了路易十四簽署的宣布婚姻無效文件,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搞得這麼正經嚴肅,使得她對於這次婚姻的期待值大大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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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無聊啊。”阿比蓋爾歎氣。
現代人最怕的是什麼?是無聊。婚約談判不用她自己出麵,全權交給克勞德,她自己實際什麼事情也沒有。
“看看書。”克勞德正在寫信。
“給誰寫信?”她歪到哥哥身邊。
“奧利芙。我安排好你的事情就要立即回去,可惜你不能回去參加我的婚禮。”
“我過幾年回去,到時候希望路易不要再生氣了。”她很是無所謂的說。
克勞德尋思著這不算什麼事,她在西班牙,國王再生氣也不能跑到西班牙來,偷偷派人過來也許可能,但侯爵家有自己的護衛,安全不是問題。等到國王有了新情婦,就不會再糾結阿比蓋爾的逃跑了。
“好,到時候你寫信給我,我親自來接你。”克勞德吻了一下她手背,“告訴我,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也許吧。”
“你喜歡阿德裡安?”
“也許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
“隨便的態度。他是個可愛的男孩,但總歸欠缺了一點什麼。”
“泰特斯蘭呢?你喜歡他嗎?”
“還行。”
“國王呢?”
“一般般。”
“殿下呢?”
“就那樣。”
“佩納鬆呢?”
“誰?”
克勞德一下子笑了,捏了捏她臉龐,“瞧你!佩納鬆一直想著你,你給他回信了嗎?”
“不回信。讓他等著吧。”
克勞德扶額,“可憐的佩納鬆!”所以是恰好在場又夠膽大想著帶她逃走的男孩贏了?這還是真是——
“要是泰特斯蘭帶你走呢?”
“那我就肯定跟他在荷蘭結婚了。其實我也可以不結婚,但不結婚的話會有人奇怪我為什麼不結婚,還是結婚好一點。”
他深表懷疑,“你壓根用不著在意外人怎麼想的。”
“我是不會在意彆人怎麼想,所以我也許會在婚禮前跑掉。”她開玩笑的說。
“你彆偷偷跑了,就是要跑,我可以帶你走,你彆一個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