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追妻中……(2 / 2)

表姑娘有身孕了 木泥土 12321 字 10個月前

顧慕走近她,垂眸低聲道:“這位老師傅脾氣有些古怪,他釀酒的手藝向來不傳人,我於

他曾有過恩情,他才願破例,之所以他會願意教你,是我對他打了誑語。”

容溫認真的聽著,有些懵懵的。

她臉上寫滿不解,顧慕神色平和,嗓音溫潤道:“我與他說,是我的夫人想要學習釀酒的手藝,他才應允。”顧慕說的自然,神色間絲毫未有情緒。

容溫:……!?

他的夫人?

容溫抿了抿唇,朝著院中看了眼,很想說她不去學了,可這院中傳出來的酒香氣太過誘人,尤其是她還在壽安寺時用了一酒葫蘆的杏花酒,知道這酒的後味有多香醇。

顧慕見她不語,又道:“不過是為了學習手藝,不必在意。”

容溫思忖片刻,點頭道:“二表哥說的是,咱們進去吧。”她說完就要走,垂在身側的手卻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扯住握在掌心,容溫神色有些慌亂的看他,眼眸中的疑問還未問出口,顧慕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他是位有智慧的人,彆被他看出來。”

容溫:……

二人牽著手並肩走進西側的廂房內,這裡臨時讓老師傅用做釀酒的地方,老師傅外號酒罐子,人稱酒老翁,他正在品嘗早些日子釀好的佳釀,止不住的點頭,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

看到顧慕和容溫走進來,酒老翁上前一步,笑道:“原來這位就是中書大人的夫人,二位真可謂是郎才女貌,甚為般配。”酒老翁發自真心的話,聽的容溫心裡如被塞了東西一樣堵悶。

她將手從顧慕手中抽出,對著酒老翁禮貌道:“有幸嘗過老先生釀的酒,後味香醇,不知是否有秘方?”容溫的興致都在酒上,她這會兒L聞到這股子酒味,體內的酒癮就犯了,隻想來上一壺。

酒老翁哈哈大笑,撫著泛白的胡須,褶皺的眼皮垂著,笑的眼睛都要沒了,他隻聽顧中書說他夫人極其好酒,卻不知夫人看到他的酒眼睛都直了:“夫人當真是有意思,哪有什麼秘方,不過就是個手藝,我見夫人這般急著釀酒,來,夫人先嘗嘗我早些日子釀下的。”

容溫本是因著‘夫人’二字心中不喜,聽到有酒可以飲,哪還有心思不悅,跟著酒老翁去嘗他釀的酒。

一小杯下肚,又來了一杯,直到第五杯時,容溫自覺再喝下去就飲太多失態了,是個人都能瞧出她有酒癮了,若被外祖母知道,硬逼著她戒酒,到時候她是戒還是不戒呢。

老酒翁再要給她添上時,容溫收了手中的杯盞,輕聲道:“不了,再喝下去就要醉了。”她心口不一,話說出口頗顯得心虛,這樣的杯盞就算再來個幾十杯,她也不會醉倒的。

品嘗了美酒,就開始了忙活。

釀酒需要的材料顧慕早已讓人都準備好,酒老翁在一旁指揮,容溫聽他的吩咐一步一步來,從前容溫釀酒都是青梅酒就隻用青梅,李子酒就隻用李子,酒老翁的配方倒是特彆,幾乎是各色果子都有,不過用法用量各有不同,很是講究。

酒老翁將一杆秤遞給容溫:“夫人,你拿著這杆秤,老夫說數量,夫人按照斤兩往酒缸裡放就是。

容溫:……

她不會用秤。

酒老翁給看了出來,笑著對一旁的顧慕道:“既然夫人不會用秤,大人不妨教會夫人,日後若要釀酒,秤還是要會用的。”

顧慕本是在一旁瞧著,聞言上前一步,容溫下意識將手中的秤遞出去,顧慕卻沒接,容溫秀眉微抬,正不解時,顧慕從身後將她半攏著接過了她手中的秤。

他身量高,肩膀寬大,這般從背後半擁的姿勢顯得容溫格外嬌小,發頂剛好觸到他的下頜,如墨青絲與他寬闊的胸膛緊貼,清潤的嗓音落在容溫耳邊:“看著。”

容溫的手半拿著秤杆,其實力量都在顧慕手中,就算再是兄長,他也是個男人,容溫覺得臉頰有些燙,剛想說什麼,顧慕又道:“酒老翁還等著呢。”

容溫垂眸,看著麵前的秤杆,顧慕修長的指節在秤杆上移動,給她講著秤杆上的每個標記代表的是多少,隨後又對容溫道:“拿三斤桃子放在秤上。”

容溫從一旁的木桶裡取了五顆洗好的桃子放在秤盤裡,秤杆瞬間被壓的往下沉,顧慕的手落在她手上,將她的手包住,嗓音依舊平和:“往這邊移。”

他牽製著她的手將秤砣往邊上移動,直到兩邊持平,容溫的手還被他掌控著,挪至秤砣所在的位置,他微俯身,冷白指節給容溫指著:“這個位置,是三斤五兩,換個小些的桃子放上來。”

容溫實在忍不了了,她覺著她的耳根發燙,這會兒L沒準脖頸間比麵前的桃子還要紅,而且,他在她身後,微一垂眸就能看得清楚,容溫低聲道:“我會用了,你放開我吧。”

她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實則她的嗓音都有些微啞,一旁的酒老翁哈哈大笑:“大人,你與夫人恩愛,可奈何有我這個外人在,夫人都羞了。”

顧慕將容溫鬆開,嗓音同樣噙了笑意,對酒老翁道:“讓老先生看笑了。”

酒老翁突然搖了搖頭,感慨道:“想我那老婆子去世的早,我釀出這酒時,她已經不在了,我還記得她一個女子家特彆愛飲酒,比一個男子還有癮,就等我這仙人露釀出來,可惜,也沒嘗到。”

顧慕拿起一旁的杯盞與他共飲一杯,神色平和,薄潤的唇微動:“喜歡的,是該留在身邊,這樣才不遺憾。”

容溫正在擺弄著秤杆,聞言看了他一眼,他這樣地位卓然運籌帷幄的人還會有遺憾?容溫聽不出他話裡的真假,心裡正思忖著,眸光落在顧慕指間,心中卻一跳,他,他怎麼用她適才用過的杯盞?

容溫:……

她眉頭微揪,心緒流轉,應是他不知那是她用過的,所以才會用了離酒壇最近的杯子,可是又不對,適才酒老翁給她從酒壇裡用長木勺舀了那麼多杯酒,他就在一旁,怎會不知呢?

容溫在心中暗暗歎氣。

釀酒本是件有趣她又極為喜歡的事,因著顧慕的這些舉動讓她沒了心情,像隻提線木偶似的聽著酒老翁的話去稱,去放酒曲,去攪拌,去封蓋。

最後,酒老翁

給了她一張釀酒單子,容溫接過後禮貌施禮就要回木桂院去。

顧慕開口道:“天色已暗,與酒老翁一同用晚膳吧。”

容溫本是有些累,手臂酸酸的,可酒老翁都把釀酒的單子給她了,還儘心儘力教了她好幾個時辰,她點頭應下,在這裡用了晚膳。

容溫聽酒老翁說,才知道酒老翁早在十來日前就在中書令府上,她竟是一直不知,就算不知道酒老翁,也該能聞到他釀的酒香才對。

用過晚膳後,顧慕要送她回木桂院,容溫沒讓。

蓮園離她的木桂院是有些遠,不過再遠也是在府中,她一個人走了會兒L也就到了木桂院,葉一就在院門口候著呢,見她腳下步子跟蝸牛似的走,上前笑道:“姑娘去釀個酒,怎得還累成了這副模樣。”

容溫對葉一淺淺笑了下,問她:“表姐可回來了?”

葉一頷首:“五姑娘早回來了,這會兒L已經沐浴過在榻上躺著了。”

容溫進了院中,穿過隔門,回到主屋裡讓葉一侍奉著在浴桶裡泡了近半個時辰,再回到寢居時,顧書瑤趴在床榻上,呆呆的像隻被人打了一頓的貓兒L。

容溫鮮少見她有情緒低落的時候,走上前上了榻,將顧書瑤散落在肩上的青絲理了理問她:“誰惹你了?”

顧書瑤興致缺缺的,下頜抵著被褥,嗓音有些含含混混的:“今兒L出門沒看黃曆,本以為能捉個如意郎君回來,沒成想,事事不順。”

顧書瑤手肘撐著坐起身,眨了眨盯著一個地方瞧酸澀的眼睛,從枕下拿出一封書信遞給容溫:“呐,今兒L你走後,那個往你身上丟蟲子的變態讓我給你的。”

容溫好奇的抬了下眉,從顧書瑤手中接過來,她既好奇安川行給她寫的什麼信,又好奇顧書瑤是怎麼願意幫他遞信的。

顧書瑤輕哼了聲:“若不是三哥哥幫著他說話,我才不幫他呢。”她說完,適才的沉悶情緒散了些,湊在容溫身邊,好奇道:“表妹快看看,是不是給你寫的情書。”

容溫沒覺得安川行對她有這種心思,白皙指節將書信展開,上麵僅有一行字:明日午後,春氏茶樓還望容姑娘出來一見。

容溫倒沒覺得有什麼,顧書瑤失望的‘嗐’了聲,就這,還用得著專門寫一封書信?真夠浪費筆墨的,她問容溫:“表妹明日去嗎?”

容溫想了想,她覺著與安川行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雖然她也不懂這是種什麼感覺,就算她信顧書瑤的話,他給她身上丟了蟲子,可依舊討厭不起來他。

容溫頷首:“去吧,看看他有什麼話要說。”

顧書瑤歎了聲氣,很是犯愁的倚在床榻裡側,容溫也挪到她身旁,隨著她歎了一聲,頗似兩隻氣鼓鼓的小袋鼠,容溫心裡其實有些生氣,對於今兒L下午顧慕的舉止,她不是羞,她是生氣了。

容溫側首問顧書瑤:“二表哥為何一直不娶妻?”

顧書瑤很熟練的回她:“我不是與表妹說過,壽安寺的鴻源大師給我哥哥占卜過,他三年內不能娶妻,否則會不好的。”

容溫輕輕‘哦’了聲,她倒是有些忘了:“那,他這樣說,你們都信?”

她這句話問的呆頭呆腦的顧書瑤有了點反應,轉過身來看著容溫,突然笑了下,認真道:“為何不信?我哥哥又不會騙人。”

容溫:……

“我是說,會不會——”容溫在心中思忖著:“二表哥隻是不願娶妻,並不是他不近女色,你沒聽說過嗎,有一種男人,就喜歡自由,不娶妻但很喜歡與各種女子曖昧不清。”

顧書瑤沒忍住‘咯咯咯’的笑:“怎麼可能呢,我哥哥才不是這樣的人。”她對她哥哥光風霽月的君子品性很是堅定不移的認可。

容溫不死心,又想起回來的路上看到的大舅舅的身影,都言有其父必有其子,沒準二表哥就是這樣的人,她又問:“你確定你哥哥沒什麼怪癖?”

顧書瑤見她問個沒完,認真的反問她:“表妹想說什麼?我哥哥他可是欺負你了?”

容溫:……

算欺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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