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發瘋中……(2 / 2)

表姑娘有身孕了 木泥土 18587 字 10個月前

老夫人說到這裡,眸中顯露出幾分失落,倒是突然怪起了自己:“都怪我,知道她怕水,還非要讓她陪著我去隔壁的船上,本以為那麼多人在呢,怎麼著也不會讓她出事,卻還是讓她受了傷。”

她拍了拍顧慕的手,目光望向了遠處,片刻後才又問顧慕:“你可知今兒一早,護國公夫人來了咱們侯府,說要與咱們侯府結親,看上的是言鬆。”

顧慕頷首,淡淡道:“護國公夫人在上京城頗有美名,想必她教養出來的女兒品性都不會差,對於言鬆來說這是件好事。”

老夫人微眯眼睛看著顧慕,隨後笑了幾聲,耳鬢斑白的老人終究還是偏了心,對顧慕道:“二房今兒一

早跟我說,要待言鬆從德州回來再商議此事,我瞧著,這樁親事倒是不錯,不妨我就做主給定下來。”

——

顧慕回到三藏苑時,剛走進院中,就看到了站在他書房外的葉一。

他神色微變,目光隔著窗子朝書房裡看去。

這邊,葉一早已在屋門上連敲了三聲,屋內正在找尋畫像的人聽到動靜,一時慌亂,著急的在書架上隨手拿了本書來看。

淨思平日裡沒有看書的習慣,隨手拿起個雞毛撣子在他家公子的書案上來回掃動,顧慕走進來時,容溫和淨思各懷忐忑的忙活著自個的。

顧慕抬眸將書房掃視了一眼,情緒不顯的坐在書案處,看了眼被他一直放在書案一角的那本厚厚的手劄。

他太過平靜,也不言語,淨思先是慌了神,跟他解釋道:“公子,我瞧著您這書房裡今兒灰塵格外的多,清掃清掃。Θ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顧慕淡淡‘嗯’了聲。

容溫在書架處偷偷瞄了他一眼,越是看不出他的情緒,心裡就越是沒有底,她咬了咬唇,步子極小的向著顧慕這邊走過來,平複了心緒後,嗓音低低的:“二表哥。”

顧慕隻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她的手腕處,那串沉香木手鐲襯的她的手腕如雪,腦海中亦是浮現出昨日她提起顧碩時那些少女的心思,顧慕嗓音略沉:“來這裡做什麼?”

容溫聞言心間一凜,他,這是生氣了?

容溫思忖了番,一雙手在身前攪在一處,輕聲說著:“今兒一早祖母命常嬤嬤給送來了好些佛經,讓我抄寫,我有些不懂,想來跟二表哥請教一番。”見他不語,容溫繼續說著:“我不知二表哥不在,見淨思在院中就以為二表哥今兒沒有上早朝,所以,就進來等著了。”

人一旦做了虧心事,就會這樣慌亂。

平日裡她來了顧慕書房,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會兒被她解釋了一番,反倒是顯得做賊心虛,話被她說完,顧慕依舊沒什麼回應,淨思心中也慌,小心翼翼的上前給他家公子添了杯茶。

容溫在心中想,要不承認算了?

反正她和淨思在他的書房裡找了這麼些時候,彆說是昭陽郡主的畫像了,就連一張畫作都沒見著,沒準跟他坦白了後,還能問他要呢?

可一想,又不對,她若坦白了,顧慕定會知道是淨思與她說的此事,那樣不就把淨思給出賣了嗎?

容溫這會兒心中又多了個疑問,既然顧慕這裡有昭陽郡主的畫像為何要藏著對她說沒有?而且,昭陽郡主離世時,算下來顧慕那會兒也才四五歲的年紀,他又怎會對昭陽郡主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

容溫在心中暗暗的想,都言昭陽郡主生來骨子裡的傲氣,明媚肆意,若說矜貴冷傲之氣,顧慕是上京城裡當一無二的人選,難不成他是昭陽郡主——容溫不敢再想下去,覺得有些無稽之談。

她在心中輕歎,見淨思把茶水遞上前,她輕聲說著:“我瞧著二表哥麵色不太好,想來是日夜處理公務太忙了,應該多休

息。”

她這句話說完,顧慕倒是回了她的話:“心中不悅,如何才能好。”

“嗯?”容溫輕疑了聲,他,心情不好?容溫想了想,寬慰著:“二表哥若是心情不好,可閉目休憩會兒,或許會好。”

容溫這會兒站在他的書案前,手腕處的沉香木手鐲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如煙霧般飄至顧慕身前,他眉頭微蹙,閉了閉眼,語氣淡漠道:“出去。”

容溫嗓音低低的‘哦’了聲,隨後施禮出了書房,淨思見他家公子都對表姑娘這般的態度了,更彆提他了,直接老老實實的‘噗通’一聲跪下,一句話也不敢說。

顧慕在書案前處理公務,也未理會他,兩炷香後,他下意識拿起一旁的杯盞,用了口茶,再去添時,紫砂壺裡卻是空了,淨思急忙起身,去給他家公子又提了壺茶放在書案上。

然後——接著跪。

其實,他家公子這兩日為何心情不悅,他是清楚的。

表姑娘說三公子連夜從德州趕回來見她,隻為著擔心她,然後又受了傷冒著雨連夜趕了回去,試問,一個男子這般做,哪個女子心裡會不感動呢?

表姑娘說起這些時,明顯的是偏向三公子,隻是表姑娘不知,那夜天上的雨是下了,卻未能淋到三公子的身上。

三公子騙了表姑娘,他在表姑娘那裡待至近子時,然後騎馬並未離開上京城,而是去了公子的中書令府。

去與他家公子理論。

就連昨晚來彆苑裡送步搖的小廝也是三公子提前安排好的,為的不就是讓他家公子知道,那折扇不隻公子有,他也有。

當時,他家公子剛從大理寺獄回到府中,三公子就等在木蓮院裡,天上暗沉雲層落著碩大雨點,公子和三公子說了好久的話。

他在外間候著,也算是聽了個大概。

三公子的嗓音先在書房內響起,他先是問他家公子:“表妹如今得了魘症,不知二哥把表妹帶去彆苑是打算做些什麼?”

淨思能聽的出來,三公子與他家公子說話的態度已不似從前溫和,許是見他家公子不語,三公子繼續道:“我知二哥慣會用手段,可表妹不是二哥朝堂中要對付的那些朝臣,她隻是一個小姑娘,我希望二哥不要強迫她做她不喜歡的事。”

顧碩能猜到些,既然二哥對表妹早就動了心思,表妹如今的魘症越發的嚴重,二哥怎會坐視不理呢?

可他卻未打聽到二哥要如何做,隻知道宮中的吳院使每隔幾日就會去給表妹搭脈,表妹雖一直用藥,症狀卻不見輕。

所以,他想知道二哥要對表妹做什麼。

顧慕從大理寺獄回來,坐在書案前抬手按了按眉心,語氣很淡:“德州的公務要緊,你是領的聖命外出辦事,未經陛下傳召私自回京,若被陛下知曉,輕則小懲,重則降官。”

顧碩聽出了二哥不願與他多言說表妹之事的意思,繼續將話題扯回來:“還有半月我就可回京,到時我會把表妹照顧好,這段日子表妹住在二哥的彆苑

裡,還望二哥能善待她。”

當時淨思聽到顧碩如此言說時,心中隻覺,難不成三公子去了三藏苑一趟當真是與表姑娘定了情?怎得好似表姑娘是他的一樣。

顧碩說完了這些,顧慕從書案前起身,與顧碩不同,他神色平和,眉眼間皆是對於任何事運籌帷幄的從容:“照顧好她,你可以嗎?”

平和的嗓音裡帶著對顧碩的打壓,顧碩神色認真:“表妹有夢魘是心病,日後有我在她身邊關心她,疼愛她,有了足夠的溫暖,她自是會好。”

顧碩也是去找過給容溫搭脈的大夫的。

顧慕長身玉立,冷白指節在書案上輕敲,深邃眼眸掃了顧碩一眼,冷沉之氣讓顧碩不覺間立於身側的手握成了拳,又極力讓自己在二哥麵前不至於太過弱了氣勢。

顧慕嗓音很沉:“言鬆,我信你會照顧好她,關心她,可你有想過嗎,她內心的傷害早已與血肉融為一體,隻要她自己不願意走出來,再是溫暖她也沒用。”

顧慕眉心微動:“你確定你能幾十年如一日的去遷就她的這個習慣,去嗬護她的內心嗎,你是武將,日後會帶兵作戰,會忙碌軍務,日後你們有了孩子,她更是會對孩子有一種執念,你可以事無巨細的都去照顧她的情緒嗎,就算你說可以,可人總有疏漏之處,誰都不能完全理解誰,更不可能事無巨細的去剖析另一個人的內心,她必須自己走出來,隻有這樣,日後她才能過好自己的日子。”

顧慕與顧碩說了這麼多,聽的顧碩有些微怔,不可否認,二哥說的是有道理的,可他卻不完全認同:“二哥說數十年如一日的待她,或許二哥做不到,我可以。”

顧碩身上永遠有著年輕氣盛的篤定與衝動,雖然他內心並不敢直視這個問題,可他敢在顧慕麵前如此肯定的言說。

顧慕看了他一眼:“我不知容溫對於你來說有多重,言鬆,你今歲及冠,上京城中多的是與你家世地位相當的世家貴女,”他垂眸看著顧碩,嗓音極儘強勢:“我對她,是勢在必得,你我皆是世家大族中人,當知手握重權,才更有選擇對一個人數十年如一年的照顧。”

他說完,顧碩雖心中明了,卻是嗬嗬笑了幾聲:“那二哥知不知道表妹與我之間,已然算是定了情。”

淨思跪在書案前,想著那夜發生的事,他家公子當時是不信三公子口中的話的,可第二日在三藏苑,公子卻是在表姑娘的神色間發現了端倪,不得不信。

要他說,三公子看似明朗坦誠,耍起心計來可真是絕,還讓人在公子和表姑娘一道用晚膳時送來定情的步搖,還提什麼折扇,那可是公子以為的定情信物。

而且,雲燭與他說,三公子腿上的傷他近前瞧過,根本不是什麼狼咬的,分明是用雞血沾濕了褲腿,裝可憐給表姑娘看呢。

真是太心計了。

可偏偏表姑娘信三公子,還把那串沉香木手鐲帶在身上,他家公子自然是心中不悅,更彆提那柄折扇了。

——

一連三日,容溫來找

顧慕想他給她講解佛法,顧慕不是說他公務繁忙,就是根本不見她,容溫也不知是哪裡得罪他了,索性就不再來找他。

這日,她正在院中古槐樹下抄寫佛經,淨思又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這幾日,雖是她未見到過顧慕,淨思倒是常來她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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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溫與他也算是一起‘偷’過東西,很隨意的示意淨思坐下,隨口道:“你家公子最近是忙到不行,你倒是閒得很。”

淨思輕輕笑了下,就連雲燭都說,如今他更像是表姑娘的小廝,淨思對此也不反駁,誰讓上元節的那串糖葫蘆太甜了呢,淨思看著容溫落筆,說道:“表姑娘,你怎麼不問問,我家公子為何最近突然忙了?”

容溫順著淨思的話問:“他為何突然忙了?”

淨思輕歎:“我家公子其實不忙,他隻是——最近心情有些不悅。”

容溫抬眸看了淨思一眼,輕輕‘哦’了下,再沒了言語。

淨思目光一寸不錯的看著容溫,等著她問接下來的話,愣是沒等著,淨思忍不住又道:“表姑娘不好奇我家公子為何心情不悅嗎?”

容溫本能的搖頭,輕歎了聲,很是隨意道:“倒是不好奇,二表哥的煩心事也不是我能懂的,而且這幾日他都不見我,我好奇也沒用。”

淨思急的跟猴一樣抓腮,前些日子雖然表姑娘對公子不熱絡,至少公子每日裡都在想著跟表姑娘親近,不是送禮物就是想法子去見表姑娘的,這幾日倒是好,公子整個人沉悶的不行,就連表姑娘主動去找他,公子也不見了。

這可如何是好,他都能預見再過個一年半載公子帶著他去寺廟遁入空門的情形,想想就覺得孤獨可憐,他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呢?

公子好不容易碰上個想要娶回家的,決不能被三公子給搶走了。

淨思委婉的給容溫提示:“表姑娘仔細想想,不覺得我家公子——是在生你的氣嗎?”淨思不敢說太多,萬一沒有揣摩對心思,那就不好了。

容溫聞言抿了抿唇,想來還是那把折扇的事,她也不是有意的,誰知道二表哥這麼在意和彆人收到同樣的禮物。

她想了想,問淨思:“那他生氣了,要如何哄?”

淨思聞言在心中‘哎呀’了一聲,表姑娘終於是開竅了,都開始問他如何哄他家公子了,淨思樂的不行,回著容溫:“我家公子很好哄,表姑娘隨便送個物件,公子他就好了。”

容溫輕疑了聲:“還送東西?”萬一送不好了,再把他給惹的不悅了,她想了想:“算了,還是不哄了。”

淨思張著嘴‘誒誒’了兩聲:“彆啊,表姑娘,隨便什麼都行,隻要是你給的,什麼都可以。”

容溫垂眸繼續抄寫佛經,不回淨思的話了。

到最後,淨思也不在這處待著了,臨走時,看到容溫石桌上放著的一盤栗子糕,他心念一動,問容溫:“表姑娘可以把這盤栗子糕給我吃嗎?”

容溫輕笑了下:“可以,你吃吧。”她話落,卻是見淨思並不拿起栗子糕吃

,而是直接連玉盤都給——端走了。

容溫也是覺得懵懵的,直到淨思出了院門,她無奈搖了搖頭:“怎麼最近都奇奇怪怪的,”想到這裡,她不禁心中一慌,不會是——她的狀態不太正常,所以才會覺得彆人怪怪的吧,想到這裡,容溫在自己手腕上掐了下,吃痛後又聞了聞手腕上的沉香木手鐲的氣息,繼續抄寫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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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思這邊回到書房,他家公子正在書案前處理公務,這幾日他瞧出來了,公子也就處理公務時能夠靜心,其餘的時候心神都不寧。

他走上前,將手中端著的這盤栗子糕放在書案前,出於要試探他家公子心思的想法,淨思隻是放在書案上,並不言語。

栗子糕香甜,淨思剛一放在書案上,顧慕就聞到了味道,手中筆不停的開口道:“為何送來一盤糕點,拿出去。”

淨思在心中動著小小心思,他家公子向來不吃這些甜點,他先看著公子斥責他讓他拿出去,然後再說是表姑娘給的,一準能試探出公子這幾日心裡是如何想的。

淨思回著:“公子,我適才去了表姑娘那裡,她說,公子您這幾日定是忙公務累壞了,特意讓我給您端了一盤栗子糕,讓您嘗嘗。”淨思想加一句是容溫親手做的,可話到嘴邊還是憋了回去,若那樣說,難免他家公子不會生疑。

果真,如淨思所猜想,他家公子手中的筆停了,抬眸看向了那盤栗子糕,隨後問他:“她在做什麼,氣色可好?”

淨思樂嗬嗬的回:“表姑娘在院中抄寫佛經呢,氣色相比前兩日好了些。”雖然他知道吳院使每日都會與他家公子說表姑娘的狀態,可他家公子既然問,他還是樂嗬嗬的回著。

顧慕抬手拿起了一塊栗子糕用了一口,對淨思吩咐道:“去請她過來,把她看不懂的書籍也帶來,我講給她。”

淨思傻笑一聲:“好,我這就去。”

淨思步子歡快的走出書房,就差一蹦一跳著去容溫院中了,走到雲燭跟前還抬眉興奮道:“還是我會想法子,拿盤栗子糕就讓公子被表姑娘給‘哄’好了。”

雲燭看著淨思離開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真當公子信他的話?公子是誰,怎會不知那盤栗子糕是淨思自作主張給端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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