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克製中……(2 / 2)

表姑娘有身孕了 木泥土 11244 字 10個月前

淨思在一旁替他家公子回著容溫的話:

“表姑娘,這是我家公子命人快馬從江南的水域裡運來的,忙活了好幾日才在月兒湖裡給布置妥當。”

容溫輕輕應了聲。

顧慕看她盯著湖底遊動的水母瞧,看了一眼淨思,淨思會意,拿起網兜走至湖邊就要給撈上來讓容溫摸上一摸,容溫急忙製止:“不用,彆撈它,我就這樣瞧著就行。”

淨思看了眼他家公子,又默默的將網兜給收了回來。

一刻鐘後,容溫瞧的也有些累了,正好一條肥美的鯽魚被掛在魚鉤上被顧慕給挑上來,容溫沒見過這樣的場麵,站起身來就往前走了一步,顧慕垂眸看她,示意道:“阿梵幫我把它摘下來。”

容溫咽了咽口水,真就抬手和淨思一起把魚兒給摘了下來,顧慕再讓她去水邊放進竹簍時,她死活也不願去了,還是淨思走到湖邊把竹簍撈出來,讓容溫把手中的魚兒給放進去。

魚兒落進竹簍的那一刻,容溫突然起了懷疑的心思,想看看這竹簍裡是否當真還有兩條魚,她正欲低頭湊進去看,隻聽顧慕吩咐淨思:“先拿回彆苑,煲上。”

容溫輕‘誒’了聲,她還沒看清呢。

回到三藏苑後,用了午膳,夏日裡人本就容易犯困,容溫夜間又常常不能安眠,打著哈欠就上了榻,歇了有一個時辰醒來後,懵懵的抬手揉了揉眼睛,突然對正在收整衣物的葉一道:“先彆忙了,你去打聽一下昭陽郡主的事,若是可以,帶回一張她在世時的畫像。”

葉一疊放衣物的手停住,側身看向她家姑娘,不解道:“姑娘怎地一覺睡醒提起昭陽郡主了?”葉一聽容溫提起過昭陽郡主,隻惋惜了一番昭陽郡主不過十八的年紀就離世了。

這會,見容溫麵色有些難看,走上前道:“姑娘可是又夢到什麼了?”葉一心中憂慮,本以為今兒午時姑娘心情不錯,能好生的睡個覺,卻是連午憩都不能安生了。

容溫咽了咽乾澀的喉嚨,對葉一搖頭:“沒,就是醒來時腦子裡都是昭陽郡主這個名字,”她突然抓住葉一的手,嗓音微啞:“葉一,我想看她的畫像,想知道她為何不過二九的年紀就離世了。”

葉一安撫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姑娘彆急,奴婢這就出去打聽,定把昭陽郡主的畫像給姑娘帶回來。”葉一說完,給她端了杯茶水,囑咐花一把安神湯給容溫端進來後就出了三藏苑。

容溫本以為都言昭陽郡主骨子裡生來的傲氣,應是和顧慕有著些不可言明的關係,而此刻,她心裡的這個想法逐漸消散。

——

兩個時辰後,已是酉時,天幕暗沉,雲團子被風吹動,似是又要落雨,顧書瑤從侯府回到三藏苑,在容溫這裡剛走,葉一就回來了,與她一同來的還有一人。

新科探花郎安川行。

往她身上丟蛐蛐的那個人。

互相見禮後,葉一對容溫道:“姑娘,我出去打聽了一圈,並未打聽到任何關於昭陽郡主的事,更彆說是畫像了,正巧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安公子。”葉一話說到這裡,安川行接過話

頭,溫聲對容溫說著:“容姑娘想知道關於昭陽郡主的事,可以問我啊。”

容溫:……

她秀眉微皺,看著安川行,她聽聞安家早在十幾年前就因前朝舊事被貶回了祖籍,這些年一直未回上京城,如今這一輩人中也隻安川行一個金榜題名。

他,怎會知道昭陽郡主的事?

見容溫麵露疑慮,安川行笑著與她解釋道:“容姑娘還不知道吧,昭陽郡主本名安舒卿,是在下的親姑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安川行話裡雖帶笑意,神色間卻有掩不住的感傷。

容溫很震驚。

她睜大了一雙漆黑的眸子,咬唇道:“昭陽郡主竟然——是安公子的親姑姑。”容溫對昭陽郡主的事知之甚少,彆說是不知道昭陽郡主的本名,就連昭陽郡主這個人,也是她前幾日在桂花樹下頭一回聽人說起。

安川行問她:“容姑娘讓人去打聽我姑姑的事,不知是想知道些什麼?”

容溫被他突然這麼問,一時有些語塞,她也不知是想知道什麼,就是那日聽到顧慕與她講起昭陽郡主,心裡覺得難過,說不出莫名的難過,她想了想,問安川行:“你姑姑她——是因何離世的?”

安川行先是笑著對容溫道:“容姑娘隻管問,不用有顧慮,我姑姑當年嫁給了溫家嫡長子為妻,成親後一年,溫家遭逢大難,滿族流放,那時,姑姑她剛生下女兒,身子虛弱,沒等流放就在大獄中——”安川行有些哽咽:“姑姑她活著的十八年明媚肆意,可她的一世也就隻有十八年。”

容溫見安川行傷懷,寬慰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是這樣。”她本想再問安川行要昭陽郡主的畫像的,可嘴唇翕動,還是沒開口說出來。

睹物更加思人。

又閒聊幾句,暗沉天幕終是又落了雨,不同於前夜,這會兒的雨勢極大,隻是片刻間,雲團子都聚在一處,電閃雷鳴,似是要把天幕炸開,容溫和安川行本是在院中石桌處坐著,這會兒已進了屋內,容溫吩咐花一:“收拾出一間客房,讓安公子住下。”

外麵下這麼大的雨,安川行自是也無法再回上京城裡的居所,他今兒出現在這裡,本是來皇家彆苑麵見陛下的,他自春闈放榜日後就沒再見過容溫,如今上天大德,讓他能留在這裡,是件好事。

安川行沒跟容溫客氣,禮貌告辭跟著花一去了客房處安歇。

容溫本是要去顧書瑤那裡與她一同用晚膳的,顧書瑤酉時離開時,說今夜讓容溫去她那裡睡,容溫見雨勢落的大,打算用過晚膳待雨點變小了,再撐傘前去。

顧書瑤今兒來三藏苑不止是她自個來了,還帶來了她的表妹顏煙。

今兒一早,她陪母親林亭用過早膳後,顏煙也去了雙林院給她的姨母請安,聽聞顧書瑤要去三藏苑避暑,就對林亭道:“時常聽聞表哥的彆苑冬暖夏涼,又與皇家彆苑相挨,不知裡麵是何風光。”

她這般說,話裡話外皆是想去瞧一瞧的模樣,林亭對她也算是喜歡,就對顧書瑤道:“正好帶著你表妹一起,幾個姑娘家在

一處,也熱鬨些。”

林亭心中暗歎,既然容溫可以在那裡住,顏煙也住得。

為著顏煙的婚事她沒少操心,隻是一直未有合適的,她曾問過顏煙:“若是讓你留在侯府,但不能做正妻,你可願意?”她並未說要把她許配給誰,總之無論是容溫亦或是顏煙嫁給觀南,身份都是不配做正妻的。

奈何,他喜歡容溫,若是可以,把顏煙塞給他做妾室也成。

顏煙當時直接跪在她麵前,一雙桃花眼含著淚水:“姨母,我母親是您的庶妹,寧願出上京城下嫁給我爹,也要做正妻,顏兒不願為妾。”

雖說不願為妾,顏煙也並未死了心思,她知道容溫住在三藏苑裡,與之相比,她的家世地位哪裡比不得了?不就是有老夫人護著她嗎,可老夫人還能活上個幾年,待老夫人去了,她就更是孤苦無依。

林亭此時也沒什麼心思,顏煙想去那裡住上幾日就讓她去,這點主意她還是可以做的,她話剛落,隻聽聞顧書瑤語氣不滿道:“母親,你知道的,哥哥他不喜外人進他的彆苑,我若把表妹帶過去,他會罵我的。”

林亭無奈的看她一眼:“溫兒不是也在那裡住?”

顧書瑤覺得可笑的看了一眼顏煙:“母親,你不知道,表妹在那裡住是我求的哥哥,而且是因為哥哥想找人布置一番那座彆苑,才讓表妹過去住的。”

林亭看著自己的傻女兒,輕歎了口氣:“去吧,你哥哥問起,就說是我讓的。”

顧書瑤欲言又止,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顏煙,自小到大,雖然她討厭的人還挺多的,可顏煙算得上是最令她討厭的人了,母親喜歡她,處處拿顏煙來和她做對比,她看著顏煙這副裝乖賣巧的模樣就覺得心煩。

顧書瑤煩死了,去彆苑就是想清靜,還要再帶上個討厭的人,她語氣不善道:“表妹當真要去?彆苑裡是冬暖夏涼,可侯府裡夏日供有冷冰,表妹院中若是不夠用,我出銀子給表妹屋裡多添些。”

顏煙麵色依舊含著笑意,乖巧道:“既然表姐不喜我同往,我便不去了,在府中多陪陪姨母也好。”

顧書瑤一句‘好’還沒吐出,被林亭直接一攔:“回去收拾衣服,如今七月初,還要再熱好長一段,在那裡多住上幾日。”

顧書瑤:……

隻好帶著顏煙來了此處。

半個時辰後,已近戌時,容溫見雨勢沒那麼大了,就撐著油紙傘去了顧書瑤居住的院子,當初布置這座彆苑時,顧書瑤和容溫專門挑了兩座相挨不遠又都喜歡的院子,這會兒落著雨,地麵濕滑難行,容溫走了半刻鐘也就瞧見了顧書瑤院子裡的燭火。

容溫手裡挑著一盞竹篾燈,葉一給她撐傘,剛踏進院中時,她眼睛靈銳,一眼就注意到了主屋最東側淨室窗戶處的一團黑影,雖是落雨天,院中燭火的光昏暗,瞧不太真切,可那黑影——分明是個人。

容溫放輕了步子,在心中思忖,三藏苑是陛下所賜彆苑,門口守衛極嚴,不可能有外人夜間偷偷潛入進來,那,此時在顧書瑤淨室窗邊的——是熟識之人。

容溫心間猛地一跳,難道是——安川行。

她將他留在這裡過夜,他卻乾出這種偷窺女子沐浴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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