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島若利一直以來都沒有要融入隊伍的想法, 他隻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不給隊伍製造麻煩，為隊伍拿分，這就是他該做的。
可是看大家都在擊掌, 他目光先是落在了牛島隼鬥的身上。
雖說他並沒覺得弟弟有多陰沉, 但還是很少見的牛島隼鬥如此青春洋溢的時候, 也就在之前打比賽的時候見過。
畢竟在家的時候兩個人也大多在安靜氣氛下。
牛島若利的目光留在牛島隼鬥的身上, 有些期待。
牛島隼鬥忽然想起來一般，抬起手想要和牛島若利擊掌。
牛島若利雖然並不適應這樣的氛圍, 但普通的互相鼓勵他還是會的。
他抬起手含著笑, 拍了過去。
牛島隼鬥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 而是給了他眼神, 告訴他身後還有六個人。
西穀夕是最先打破這有些不一樣氣氛的。
“開場第一球就這麼漂亮！太牛了吧！”
牛島若利並不是能夠和大家玩成一片的架勢, 大家都知道。
雖然隊內還有個青根不愛說話, 但是他融入隊伍還是很快的。
相比較牛島若利這樣的來說, 融入起來不是困不困難的問題, 而是他不會。
在牛島隼鬥露出期待的神情之後, 牛島若利吸了口氣, 算不上有負擔，但確實需要心理建設，目光落在身側及川徹的身上，及川徹並沒有之前那一副什麼都要撕了他的架勢, 臉上帶著笑意隨和的很。
他伸手拍了上去, 及川徹接收到，兩個人最後合拍了一掌。
“打得不錯。”及川徹如此說。
背影交錯，略過，像是一種世紀定格畫麵。讓人充滿了感慨。
正因為做了這麼多年的對手, 對方有多強，隻有他們彼此心裡最清楚。
“嗯。”牛島若利應了聲。
這一掌像是拍散了他們這麼多年，作為對手心裡的芥蒂。
及川徹仰著頭，感受著現在的感覺，這之後的每一步都會是和以往周而複始的絕望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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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八木川大學隊自然也不是靠一球就能拿捏，伊江健鬥拍了拍手立馬組織隊伍恢複狀態，“大家來白鳥澤練習了多次，也知道白鳥澤本身就不是泛泛之輩，更何況這一隊都是宮城縣的高中精英選手，其中還有精英是打入全國大賽拿到冠軍的。”
“也沒小看，那一球確實沒辦法。”大學隊有著更多的經驗，也麵對更多的情況，所以什麼情況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穩太多了。
“是吧。繼續繼續。”
幾個人重新整理了隊伍。
輪到牛島若利這一隊發球。
剛好輪到牛島隼鬥作為發球位。
牛島隼鬥知道對方是成熟完整的隊伍，他們這邊練習賽還有著很多不足，都是今天剛聚集在一起還沒一起打過配合，即使有及川徹從中協調讓隊內氣氛至少合在了一起。
可是依舊不是那麼簡單的，這才是第一球。
所以作為發球位，他需要利用發球儘可能的打亂對麵的陣型。
“是跳飄！”
對方自由人已經過去了，很快的就托起來。
果然，沒那麼容易發球得分。
牛島隼鬥緊急就位等待著下輪攻擊，但看了一眼對方的已經走散的位置，牛島隼鬥沒著急起跳加入攻擊。
對方早就想好了要先攔下牛島若利打壓A隊的氣焰，所以副攻手已經開始就位，做好了徹底攔住牛島若利的意思。
牛島隼鬥刻意等一會兒，果然和及川徹心有靈犀，已然看到了及川徹身後‘你做準備’的手勢。
他找準了時機，起跳了。
對麵發現情況急忙喊道，“不要隻看著牛島若利！他們現在不止是白鳥澤！”
然而已經晚了，牛島隼鬥在空中如同反向拉弓的姿勢拉伸身體，加上慣性甩手再用力，把球扣下去。
【咚——】
嚇人的一擊落球。
“怎麼回事，怎麼牛大炮還有兩個！”
雖然知道這是全國大賽冠軍，隊伍有很厲害的新人，可是能這麼快的把人很好發揮出來，並不是那麼容易。
排球更講究隊伍的完整性，和搭配，不然擁有全國三強主攻手的白鳥澤也不會在全國隻是八強左右的位置。
更何況現在這個隊伍是今天才組成的。
不僅沒有鬆散的意思，反而有些貼合的有些嚇人。
八木川大學隊隊長伊江健鬥突然意識到，麵前這支隊伍的二傳手，可不容易那麼對付。
居然在第二球就察覺到他們已然發現白鳥澤對於牛島若利的依賴性，會下意識的認為二傳手會把球傳給攻擊力最強的牛島若利。
這樣慣性思維其實算不上可怕，可是有人在和他們對上第二球就發現才是最可怕的。
白鳥澤之前的二傳手不能說不厲害，不出彩隻為了凸出牛島若利的強勢，但是這樣的情況造就的就是把所謂戰術都一覽無餘。
不說不能攻破，再強的武器，隻要知道會使用它，總能找到方法攻破他。
真正可怕的是戰術，你根本不知道對麵的人，下一步會怎麼走。
“及川徹……”伊江健鬥想起來自己好似聽過這個名字，宮城縣有名的排球隊員就那麼幾個人，及川徹就在其中。
原來打敗牛島若利去了全國大賽的球隊，就是及川徹所在隊伍。
伊江健鬥拉過二傳手上將拓真，“一會兒就讓主攻手，來回轟，他們能得多少分，我們也能。”
大學隊到底是經驗更多的隊伍，在成熟運用戰術上，並不比這臨時組建的代表隊差。
3，4號到底有著體格上的優勢，都是一米九的大高個兒，即使不全力跳，也比大部分人的扣球點要高很多。
兩邊互相進攻。
青根高伸都是應變攔網，即使對方再快他能快速跟網。
但是大學隊的三四號主攻手，並不是靠他一個人就能攔下來的。
他和隊內的天童覺搭配不起來。
連續失誤了好幾分。
他起跳時間沒問題，天童覺也沒有有意不配合他。
就是這樣，怎麼也不合拍。
兩個人幾次中間漏洞百出。
青根高伸也不急躁，畢竟兩個人今天第一次打配合，所以每次他攔失敗都會跟天童覺說抱歉。
天童覺說不出抱歉，但是他也並不覺得，青根高伸的攔網有什麼問題。
當然他的攔網也沒有，畢竟他對於攔網也有自己的想法。
隻是單純的不合拍，畢竟沒有搭配過，兩種不同的攔網風格，很難在第一次搭配中就完全合拍。
他也沒想到解決的方法，難免會有些急躁。
及川徹這個時候及時站出來，“不如青根和岩醬負責雙人攔網，天童專門單人攔網吧。”
及川徹看得出來，白鳥澤的各位都不太會搭配彆人，大多屬於你強任你強，我一個人就可以單獨得好多分那種。
就是這樣的隊伍，能夠一直持續霸占著宮城縣高中第一的位置。
充分證明了每個人的實力幾乎是毋庸置疑的。
天童覺擺了擺手，“我是被踢出團隊合作了嗎？”話是這麼說，但是臉上帶笑意，露出了本就有些滑稽的表情。
及川徹拍了拍他的肩，“是相信你，不想團隊約束你，按你的想法來。”
天童覺最不適合約束的隊伍，他很適合自由綻放他的能力，雖然有點不可控，但他就是能夠針對對手的出其不意。
“對方二傳手，假動作太多了，我們太關注他反而會被他帶著走，但是你不一樣，你是我們的A方案，首要方案。”及川徹認真地說。
及川徹看似是那種靠著自己圓滑的性格，拉攏每一個隊友，從而讓他們達成配合。
其實不是，是他能夠第一時間發現隊友的優勢，並且完全肯定彆人的人，單純的認可和欣賞。
而作為他的隊友是能夠感受這種差彆的。
天童覺仰著頭，看著天花板，有點開心，但是這種開心不應該是第一次體會，可他確實是第一次感受到。
‘怪人’，是他一直以來的綽號。
‘怪’是這個綽號的重點。以前覺得不好聽，後來覺得沒什麼。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依賴彆人，一定要融入彆人的人。所以彆人背地裡孤立他給他起綽號，其實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大的傷害力。
他反而覺得一個人清淨的很。
也許彆人覺得被孤立，就像是天塌下來了，但他不覺得。
玩不到一起就不玩唄。
即使背後議論他，他也無所謂。
人類生來孤獨，從來都不會一直是群居生活的。
所以他隻是提前做好孤獨的準備罷了。
即使這樣認為了，他也沒有故意的避開大家遠離人群，反而是一個人呆慣了，他開始感同身受那些被迫一個人待著的人。
他會站過去和他們說話。
不管他們會不會喜歡自己，但他不希望有人會變得和他一樣，隻能一個人獨自的待在一邊。
受傷的玩偶，可以找到另外一個受傷的玩偶，即使不會互相治愈傷口，但至少能夠一起取暖，
他是很怪的那一個，但世界上的怪人不止他一個。
他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及川徹能夠把青葉城西以前那麼普通的隊伍發展至此了。
好開心，心情愉悅的快不像他了。
他目光銳利，總是能夠察覺到彆人察覺不到的細節，他的直覺判斷都是來自於這些細節。
細節會佐證他的想法。
八木川大學隊二號二傳手被天童覺察覺了幾托球的方向後，牙都快咬碎了。
額前青筋凸起，怒罵一聲，“真煩人啊。”
他越覺得煩人，天童覺就越有狀態。
天童覺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做對手，早知道他的攔網時機準的嚇人，沒想到還可以這麼嚇人。
要知道攔網時機是最重要的。
然而一般能運用好時機的都是應變攔網。
但是天童覺不是，他是預測攔網，狀態好的時候，準確度可達到百分百。
當然了天童覺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是狀態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