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傳手在隊伍中, 其實算不上起眼的位置,除了專業的人員,很少人能從二傳手的位置直觀的察覺到一傳手的厲害。
這時候就非常需要能夠具象化他厲害的主攻手了。
牛島隼鬥並不是盲目自信。
他垂著頭, 目光落在場地上。
回想起了自己當時在阿根廷發展的時候。
雖然很辛苦,但是收獲很多。
基礎變得更紮實了。
但是他不隻是紮實了基礎。
及川徹看著他目光中有很多情緒, 他相信牛島隼鬥, 牛島隼鬥並是喜歡誇大事實給人鼓勵的那種。
他說‘是’,就是表達他能做到, 他也相信他們也能做到。
“鬥醬都這麼說了,我們不努力也很過不去啊。”及川徹如此說。
及川徹沒有害怕的,他知道往上走,總要辛苦一點的。
這樣的比賽總會到來的。
他們會見到各種讓他們意想不到的對手。
當時他們還是連全國大賽都沒出去的隊伍,不還是進入全國大賽獲得了冠軍。
及川徹並不覺得自己能力有什麼問題,更彆說牛島隼鬥和牛島若利了, 兩個人都是他看到過的TOP級攻手。
明暗修吾走過來,看著這兩位新人,還是第一次見,但是對他們並沒有陌生的感覺,“這位就是牛島若利的弟弟吧,還有這位,就是教練著重關注的一傳手?叫及川……徹!我沒記錯吧。”
明暗修吾可謂是他們這幾個人的前輩。
三個人頷首打招呼。
及川徹先回應, “嗯, 我是及川徹。這位就是牛島隼鬥。”及川徹算是把這個社交攬了過來, 也算是牛島隼鬥對外發言人了。
明暗修吾也不計較,把自己的隊友都攬過挨個兒介紹了位置。
“這次兩隊都不采用自由人,這樣情況下,有利的接球位置就會減少, 稍微的失誤就會結束比賽。而且隻有一局。所以打法上要細致一點。”明暗修吾把自己意思傳達了,這裡麵除了兩位新人之外都是和對麵的打過的,即使打過的也隻是能簡單的概述一下,每個人的風格。
“他們就是力量上,高度上很直接的攻擊,即使不需要很複雜的戰術,也會直接得分,而且他們的攔網高度也很高,幾乎很難突破。”明暗修吾邊說邊有些心疼兩位新人。
說實話他們正選一隊在麵對麵前的這支隊伍也隻能在五局中拿下一局。
拿下的那一局,還是因為當時一傳手不在狀態。
不能說有些屈辱,確實看到了差距,然而現在還要來一場練習賽,說贏下這局才能考慮多給雲雀田兩個後勤的位置。
說實話,連明暗修吾都覺得有些憋屈,但是他隊長他不能這麼說出來,還希望自己能照顧到未來新人的心情。
看得出來雲雀田教練挺在意這兩個新人的。
明顯意識到有點被對方為難的樣子,但雲雀田教練依舊隻是笑笑的沒有多說什麼。
隻說了一句,“排球哪有那麼多一帆風順的。”
這條路有多難走,恐怕隻有走過的人才知道。
當時明暗修吾還是去問過教練的,問的內容大概是為什麼,為什麼會特彆關注一個在高三才打入全國大賽的一傳手,另外那位厲害的一年的主攻手也就罷了,畢竟足夠出彩。
相比較如此及川徹就顯得有些平庸。
當然,明暗修吾的意思不是說他不厲害,畢竟全國大賽決賽的比賽錄像他們也都看過,及川徹當的上‘傳得漂亮’這個意思。
但也隻是不錯。
雲雀田教練是個很嚴格的人,看似和藹可親,卻格外重視所謂的天賦論,也就是你要有足夠的實力讓我看到你,你才值得被選中,而不是等著我去尋找你是不是很厲害。
然而及川徹就算是雲雀田中的一個特例,因為擁有一個足夠亮眼的主攻手,才進入全國大賽,其實根本看不出他的天賦到底有多值得被這麼關注。
當時雲雀田教練是這麼說的,“可能是覺得他和我當年的一個朋友很像吧。”
他說不清楚,隻是覺得如果不重視的話自己好似又要陷入某種不可控的自責情緒裡。
不想了。
那麼辛苦的路,也許有很多人要再走一遍,但他不希望及川徹再走一遍。
就好像在彌補他的一個朋友一般。
雖然有點自欺欺人,可他覺得這就是上天的安慰。
這段經曆他從來沒和任何人講過,卻依舊困了他一輩子。
也許這是一個機會吧。
雲雀田吹是這麼想的。
明暗修吾即使最後再不理解,他也知道及川徹以後都會是他的後輩,那就沒必要繼續糾結了。
兩支隊伍在整隊,對麵顯然更鬆散一點。
即使鬆散,也不能忽視對麵的散發過來的壓力,天然的高度就已經是讓人忽略的敵人了。
牛島隼鬥卻站在一旁,一直專注的看著前方,在彆人不易察覺的情況下,捏住了及川徹的手心,安撫著他。
牛島隼鬥也不知道如何告訴及川徹,‘一切都不會有問題的。’
畢竟隻是語言的話,是沒有用的。
對方連投硬幣拿發球權都不願意,自願讓出了發球權。
再一層無形的壓力的給到了及川徹這隊這邊。
也許他們會說沒關係。
但是被輕視完全是一種更大的無形壓力。
哪怕隊長安慰著大家。
“沒事啊,拿到發球權,剛好給他們看看我們早就不是昨日的我們了。”
連隊長說出這句鼓勵,好似都有點有氣無力一般。
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陪著後輩打了一場練習賽吧,前幾天已經輸過了,不過是多輸幾場的結果罷了。
牛島隼鬥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