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爹和鞠嬸子的婚期定在了下個月,嬌嬌這兩日隻忙著縫了一些新被褥,打算等鞠嬸子進門的時候好給公婆鋪上的。
聽見外麵的腳步聲,嬌嬌抬起頭,就見一個瞧起來十分機靈的少女從外麵笑著走了進來,看見她,嬌嬌也是笑了,打著手勢招呼道:“曉月,你怎麼來了?”
邱曉月不太能看懂嬌嬌的手勢,但也知道她是在和自己打招呼,當下便道;“嬌嬌嫂子,好久沒來找你玩了,我聽說了你公公要給你討婆婆的事,真的假的呀?”
嬌嬌點點頭。
“真的呀?”邱曉月眼睛一震,“他們這麼大年紀了還成親,多讓人害臊啊。”
嬌嬌搖了搖頭,連忙打著手勢:“不能這樣說的,爹爹和鞠婆婆都是可憐人,能聚在一起是緣分。”
邱曉月不懂嬌嬌在說什麼,可看著她在那縫著新被褥,那被子是大紅色的,可見是給公婆準備的,邱曉月瞧著便是砸了咂嘴,“嬌嬌嫂子,你和成三哥可真好,旁人要是看著自己爹爹娶後娘,怕是都要鬨翻天了,你們兩卻還為他們這樣操心出力的。”
嬌嬌微微笑了,隻繼續做著手裡的針線活兒,在她心裡,她很感激公公將丈夫拉扯長大,也知道公公孤苦了很多年,眼下他能找到一個合心老伴兒,她很為公公高興。
“嬌嬌嫂子,我剛才來看那個於秀蓮從你家出去,她來乾什麼?”邱曉月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隻眨著一雙眼睛又是向著嬌嬌問道。
嬌嬌聞言便是從針線籃裡取出了一些花樣子,打著手勢告訴邱曉月,“於嫂子來給我送花樣子的。”
邱曉月對女紅這些完全不感興趣,她隻是看著嬌嬌的眼睛,壓低聲說了句;“嬌嬌嫂子,你有沒有發覺那個於秀蓮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男人打的,有點神經兮兮的?”
聽著邱曉月的話,嬌嬌一怔,剛想搖頭,可腦海裡猛地想起在觀音廟的那一次,於秀蓮陰惻惻的看了自己一眼,想起那個眼神和那一個笑容,嬌嬌仍是有些心有餘悸,點了點頭。
“我就說吧,嬌嬌嫂子,你可彆和她走得太近,我說不上來什麼,但我總覺得她有點古怪。”
聽著邱曉月的話,嬌嬌想起於秀蓮身上的那些傷,隻輕輕打著手勢:“每天過那種日子,好好的人都要被打壞了。”
“曉月,元帥能不能說一說,讓她丈夫不要再打她了?”嬌嬌想起了邱定安。
“你想說我哥怎麼不管這事?”邱曉月向來機靈,看著嬌嬌的眼睛,隱約猜出了她的意思。
嬌嬌點頭。
“咱們寨子裡多的是打老婆的男人,我哥哪裡管得過來呀,況且那個姓黃的又不是什麼將軍,他就是小走卒,也值得我哥哥出麵?”邱曉月很是不以為然。
嬌嬌聽她這麼說,便不再說話了。
“不過嬌嬌嫂子,你可要聽我一句話,你想想,咱們寨子裡的人都知道她男人愛打她,可咱們也都知道成三哥最疼你,你們兩家還住的這麼近,她會眼紅你的。”
嬌嬌聽了這話頓時一怔,她想起除了觀音廟的那次外,於秀蓮每逢見到自己也都是和和氣氣的,說話十分有禮,倒不像眼紅自己的樣子。
“哎呀你可彆不相信我,總之嬌嬌嫂子,你當心著她,彆和她走得太近就是了,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好心的。”邱曉月有些急了,又是對著嬌嬌說了句。
嬌嬌看著邱曉月的眼睛,和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並和她打著手勢:“謝謝你,曉月。”
“謝什麼,嬌嬌嫂子,你性子好,長得也好,不止成三大哥喜歡你,我也喜歡你!”邱曉月衝著嬌嬌笑了。
嬌嬌也是彎了彎唇,和邱曉月一道笑了起來。
校場上。
邱定安身後跟了幾個隨從,一行人正在校場外巡視著,將士們今日並不知道邱定安過來,又恰逢歇息時辰,便都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處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