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達微微笑了,老老實實的點頭,“累。”
嬌嬌心疼極了,隻連忙將床鋪好,讓他上床歇著。
李成達在床沿上坐下,抱著嬌嬌的腰,有些歉疚的開口道:“媳婦,我今晚實在是太累了,你讓我歇一晚,等明天夫君再好好疼你……”
“都累成這樣了還不正經呀?”嬌嬌氣極了,忍不住輕輕捶了他一下。
李成達笑了,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他躺了下去,幾乎剛合上眼睛便是睡著了,嬌嬌瞧著又是生氣,又是心疼,隻擰了塊帕子為他擦了把臉,為他脫去外麵的衣衫,將被子替他蓋好,安安靜靜的守著他。
軍營中,得到消息,南陽王匆匆回到了軍營,大步衝進了主帳。
就見一個隨行的禦醫守在魏明羲身側,似乎是剛為他把過脈,看見南陽王進來,禦醫頓時起身,向著南陽王躬身行了一禮。
南陽王擺了擺手,示意那禦醫退下,自己則是向著魏明羲走去,眼中閃著關切之色:“曦兒,你怎麼樣?那些狗賊傷你沒有?”
魏明羲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男子,喚了一聲:“王叔放心,那,那個人沒傷害我。”
魏元澤見魏明羲除了臉色有些疲倦外,身上並無受傷的痕跡,懸了一路的心才略微放下,他回過頭,身後的一乾侍衛甫一迎上他的目光都是心神一凜,紛紛跪了下去。
不等他向著那一幫人問罪,魏明曦眼皮一跳,已是開口道:“王叔,您彆怪他們,他們也是為了我的安危著想,怕誤傷了我。”
“曦兒,你身份貴重,皇兄將你托付給我,雖是讓你曆練,可軍中刀劍無眼,我明日便上書皇兄,你趕緊給我回京!”魏元澤壓抑著怒火,眼前的魏明曦乃是聖上與皇後唯一的嫡子,甫一出生便被立為太子,他若有個閃失,魏元澤即便是將自己的腦袋摘下來,也抵償不了萬一。
“不,”魏明曦輕輕搖頭,眼中卻透著一束亮光,“我要弄明白這些農民軍為何會反。”
“為何會反?”魏元澤念著這幾個字,似乎聽見了一個笑話,“明曦,他們這幫反賊窮凶極惡,不忠不義,他們想要皇上的那把龍椅,想奪走我們魏氏的天下,想殺了你,也殺了我,你懂了嗎?”
“不,不是的,”魏明曦搖著頭,站起了身子:“王叔,他們……興許也都有他們的苦衷。”
“明曦,你年紀還小,又一直久居深宮,你可不要被他們騙了。”魏元澤的黑眸炯炯有神,盯著眼前的侄兒。
“王叔,我們與農民軍再這般打下去,真正受苦的無非是當地的百姓,我們何不派出使臣,倘若他們真有冤屈,我們大可替他們洗刷冤屈,將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繩之以法……”
不等魏明曦說完,魏元澤便是笑了,他的笑容是漫不經心的,似乎聽見了一個笑話,他不願再和魏明曦繼續說下去,隻與一旁的隨從吩咐道:“服侍太子早些歇息。”
語畢便是大步離開了魏明曦的帳子。
“王叔……”看著魏元澤的背影,魏明曦又是徒勞的喊了一聲,可男人終是不曾回頭,他輕輕的歎了口氣,腦海裡卻又想起一個人來,那人眼神明亮,心懷坦蕩,為了自己的兄弟不惜甘冒大險,並言而有信的將自己放了回來,魏明曦想起李成達,隻覺得這樣的人,絕非是朝臣們口中的大奸大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