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嫂子,”邱曉月聽見了她的聲音,慢慢睜開了眼睛,和嬌嬌微弱道:“我父母去世的早,我隻有一個哥哥,這麼多年,我們兄妹相依為命,你,你可要好好替我照看哥哥,你把他當成你自己哥哥……你,你要好好待他呀。”
“我會把他看成自己親哥哥,比親哥哥還要親,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曉月,你不要死,你不要死……”看著邱曉月奄奄一息的樣子,嬌嬌又懼又怕,隻不停地和她說著話,求著她不要死。
“哥哥經常說,是他把你們帶出老家,他要保護好你們,我,我也要和他一樣,保護你們……嬌嬌嫂子,我做的厲不厲害?”邱曉月露出了一絲極其虛弱的笑容,嬌嬌看著隻心酸的不得了,她說不出話來,隻用力的點頭。
“大小姐,大小姐!”朱大嫂也是帶著孩子們趕了過來,瞧見邱曉月如此,頓時大哭了起來。
很快,嬌嬌聽著樹林中響起了腳步聲,她抬眸看去,就見一幫人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原來他們並沒有走遠,當先一個男子隻獰笑道:“老子就知道還有人,把她們一起抓了,押下山去!”
山下已如人間煉獄,四處都是屍首,多是寨子中的守軍,校場的空地上,寨子裡的老少婦孺已儘數被抓了起來,逼著他們跪在了地上。
嬌嬌被押來時也看見了爹娘兄嫂,他們和李老爹夫婦跪在一處,嬌嬌見他們雖然狼狽,卻不曾受傷,心裡才微微安定了些,程母看見了女兒,剛喊了一聲女兒的名字,便已被一個士兵一腳踹在了地上。
“娘……”嬌嬌大驚,不等她上前,已是有人在她麵前亮出了明晃晃的刀,逼著她留在了原地。
很快,有行禮的聲音響起,嬌嬌轉過眸子,就見那些士兵們迅速分成了兩排,恭迎著一道冷峻威嚴的身影走了過來。
“王爺,寨子裡的人全在這裡了,都是那些反賊的家眷。”有人上前向著那男子躬身行了一禮。
魏明曦站在魏元澤身側,他看著那些老幼婦孺,低聲道了句;“王叔,這些人都隻是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曦兒,他們都是反賊的親屬,和那些反賊全是一夥兒的,你懂嗎?”魏元澤看了侄兒一眼,他的眸心淡然,掃了眼那些烏壓壓的人群,與身後的侍從淡淡道了句:“人太多,去殺了一半。”
“王叔!”魏明曦大震,“這樣下去,朝廷和農民軍之間的仇恨隻會更深……”
“戰爭就是你死我活,你對他們仁慈,便是對你父皇殘忍!”魏元澤喝斷了侄兒的話,隨著他一個手勢,頓時邊有人欲上前屠.殺,魏明曦眸心赤紅,隻沉聲喝出了兩個字:“住手!”
魏元澤的部下皆知他身份高貴,此時聽得他阻止,倒也都是停了下來,隻不安的向著魏元澤看去,魏元澤皺了皺眉,不欲在眾人麵前駁了侄兒的麵子,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魏明曦的目光越過那些婦孺與孩子,最終落在一個少女身上,她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靠在一個婦人懷中,她一身的傷,身上雖披著一件衣衫,可那衣衫並不曾蓋住她的身子,隻讓她仍是露出了好些肌膚,魏明曦看著那少女的樣子,便已然知曉她經曆了什麼,他抿了抿唇,隻無聲將自己的披風解下,披在了她身上。
邱曉月看著眼前的少年,她雖虛弱的厲害,卻也還是啐了一口,罵道:“你這個狗賊,誰要你假仁假義!”
魏明曦掩下眸子,十分低微的說了三個字,邱曉月一怔,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王爺,她是邱定安的妹妹,烈的狠,殺了我們兩個兄弟,咱們差點錯手將她殺了……”有人靠近了魏元澤,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魏元澤看了邱曉月一眼,卻是問了句:“李成達的家眷在哪?”
聽得魏元澤的話,頓時有人上前將嬌嬌抓了出來,對著魏元澤道:“王爺,這是李成達的婆娘,據說李成達特彆疼她。”
“是嗎。”魏元澤眼角掠過一絲冷笑,上前抬起了她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