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與邱曉月,朱大嫂等人關在了一處。
後半夜邱曉月發起了燒,嬌嬌緊緊地抱著她,邱曉月身上披著一件披風,渾身卻仍是抖在了一處,那披風十分華貴,領口處還繡著一條金龍,邱曉月一麵抖,一麵啞著嗓子說了句:“那家夥看起來就不是個好東西,八成和……和那個南陽王一路貨色……”
“曉月,你快彆說話了,你趕緊兒歇歇。”嬌嬌看著邱曉月燒的通紅的小臉,心裡著急的不得了,她探了探邱曉月的額頭,隻覺得觸手滾燙,她擔心極了,隻將邱曉月安頓好,自己則是向著柵欄外的看守道:“你們王爺說過,不能讓她死的,求你們,求你們替我們找個大夫來吧!”
那兩個看守聽著嬌嬌的話,目光隻向著裡麵的邱曉月身上看了一眼,兩人對了個眼色,顯是都有些拿不定主意,正猶豫間,就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回頭看去,頓時齊齊行禮,喚了句:“張太醫。”
嬌嬌一怔,看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提著一隻藥箱走了進來,那老者的目光在嬌嬌與朱大嫂等人的身上掃過,最終落在了邱曉月身上。
他並不曾相問,徑自上前握住了邱曉月的手腕,來替她把脈,邱曉月見著便要掙紮,“誰,誰要你看……”
“我是奉太子之命,來給姑娘查看傷勢,姑娘莫要亂動。”張太醫十分嚴肅的看了邱曉月一眼,許是被他目光所震,也許是被他的話所震,邱曉月呆了呆,喃喃的道了句話來:“那家夥是太子?”
“張太醫可是宮中禦醫,一向隻服侍太子殿下,如今紆尊降貴的來給你瞧病,你可彆不知好歹。”那看守喝了一句。
邱曉月仍是有些怔怔的,她想起了那個文弱的少年,他有著一雙纖長的睫毛,清澈見底的眼睛,在看見那幫婦孺時,他的眼睛裡清晰的透出了一股憐憫之色,他甚至還和她說了三個字,那三個字是——對不起。
可他竟是太子!那種人,又怎麼會說對不起?
“姑娘的傷勢並無大礙,我會讓人送兩貼藥過來,喝下去就沒事了。”張太醫收回了手指,淡淡吐出了一句話來,一旁的嬌嬌與朱大嫂等人聽了都是鬆了口氣。
直到張太醫離開後,邱曉月仍是兀自在那裡出神,直到嬌嬌又一次撫上她的額頭,邱曉月才如夢初醒般,她向著嬌嬌看去,嘶啞著嗓子開口:“嬌嬌嫂子,你聽見沒,那個人……那個人居然是太子。”
嬌嬌點了點頭:“我聽見了。”
“他怎麼會是太子呢……”邱曉月呢喃著,終是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
平州城。
天剛蒙蒙亮,就見一支軍隊風塵仆仆的趕到了平州,為首的二人是一對約莫三十歲上下的夫婦,男的高大魁梧,女的明豔爽利,看起來十分登對。
“元帥,得到消息,我們夫婦立馬帶人從和州趕了過來。”常雲龍向著邱定安行了一禮,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餘秋燕已是接道:“聽說有仗打,哪裡還待得住,元帥,我們在路上都聽說了,朝廷那幫狗雜碎毀了咱們的寨子,兄弟們聽了都是義憤填膺,恨不得立馬和朝廷大乾一場。”
“常大哥,燕嫂子。”邱定安也是拱起手,向著兩人喚道,見邱定安如此,眾人也都是與常雲龍夫婦二人見了禮,常雲龍性子沉穩,不愛多話,餘秋燕卻是個快人快語的性子,見邱定安身後立著幾個生麵孔,當下便是向著李成達等人道:“大家都喊我燕子,蒙兄弟們不嫌棄,偶爾也會喊上一聲飛燕將軍,各位兄弟喊我燕子就成。”餘秋燕咯咯地笑著,英氣中透著兩分明媚,是個實實在在的美人。
眾人都道不敢,隻十分客氣的喊著“燕嫂子。”
“哪位是成三兄弟?”餘秋燕的眼睛在眾人身上一掃。
“嫂子。”李成達聞言隻上前一步,向著餘秋燕喚了一聲。
“成三兄弟,我們在和州都聽了你的事啦,曉得你是元帥的左膀右臂,好樣的兄弟!”餘秋燕眸中有激賞之色劃過,常雲龍亦是點了點頭,顯是夫妻二人都對李成達十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