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助理、賀總的助理、那位修養極好很有眼力的助理、賀總工作時間從不離身特彆能乾的助理……
瞧,連名字都沒有。
不過想到他的頂頭上司,那位身份顯赫,商界誰見到都要觀其臉色的大佬賀總都是個打臉工具人。
岑霽這個小背景板就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畢竟他高薪工資每月準時發放,日常生活順遂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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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的火再大也燒不到他這個背景板身上,他老實做好自己打工人的本職工作就行。
外麵的雨好似下小了一些,從漏雨處往水桶滴落雨水的速度不再那麼急促。
岑霽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傍晚六點鐘還有半個小時,到時候陸野就會出門兼職,風雨不動。
他要在剩餘的半小時內,說服陸野跟他回賀家,完成賀總交代的任務。
和原書中一樣,陸野性格倔強,自尊心和防備心都很強。
從小到大的經曆讓他很難再和旁人建立信任,更彆提融入一個新家,所以即便生活困窘,債務纏身,他也不願意回賀家。
這意味著他從一個牢籠,跳進另外一個牢籠。
區彆在於新籠子要光鮮亮麗一些。
岑霽也這樣想。
作為主角,陸野未來注定會走向輝煌,既然回去賀家也會再次離開,乾嗎還要折騰一遭?
然而他雖然知曉劇情,卻沒辦法對書中內容做出乾涉。
就像天機不可泄露,他能做的就是當一個默默無聞的旁觀者。
“雨停了,你可以離開了。”
陸野從地上站起來,看到青年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自己。
室內光線昏昧,男人瑩潤的眼眸卻剔透澄明,像雨後水洗的琉璃,就是裡麵蘊藏著一絲奇異複雜的情緒,陸野看不懂,也沒必要探究。
“啊,是嗎?”岑霽像是才注意到一樣,視線挪向窗外。
天光鑽過烏雲縫隙漏了出來,他確實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不過,岑霽並未挪動腳步,臉上仍舊一派從容。
陸野也不在意,放下工具轉身去換兼職穿的衣服。
門外這時響起巨大的響動,“砰砰砰”的砸門聲震天響地,哪有岑霽剛才敲門時的禮貌溫雅。
陸野套衣服的手一頓,耷拉著眼瞼的黑眸更深幾分。他臉色依舊淡漠,沒什麼表情,有著超出同齡人的冷靜。
但岑霽還是注意到了他手心攥緊,青色的筋脈紋路在手背上蔓延,下頜也繃出一條優美的線條。
他一言不發地把衣服穿好,去開門,外麵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上來就是一陣推搡。
陸野個子雖高,但過於瘦削,被這麼猝不及防地大力一推,直接跌倒在地,單薄的脊背重重撞在桌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而為首的那個催債人就以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瞪著他,問他錢到底能不能還上,再不還就把這破屋子砸了。
狹小的屋子因這幾個人的到來更加逼仄。
陸野撐著手站起,小獸般的眼睛充滿了屈辱隱忍,咬咬牙:“還,馬上就發工資了。”
“就你給人家端盤子那點工資?”對方嗤之以鼻,“我聽說你考上了清大,獎學金——”
“他欠你們多少錢?”
一把好聽清潤的聲音響起。
催債人這才注意到屋子裡還有一個人。
板正西裝被他穿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雅雋逸。
眉眼精致,鼻梁秀挺。
屋內光線說不上好,他的皮膚卻白皙得像在上麵蒙上了一層光暈,是個用漂亮來形容都不為過的男人。
明明眼角漾著淺淺的笑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溫潤無害的氣質,可這些人一眼看出,這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
為首的催債人晃了片刻神,拿出欠條,說了一個不算小的數字,還特地補充看在這小子給他媽治病一片孝心的份上,沒算太多利息。
岑霽辨認了一下字據,拿出手機:“收款碼給我,我轉給你。”
催債人一愣,隨後喜出望外。
他們不知道這個西裝款款的男人是誰,跟陸家這小子是什麼關係,但拖了這麼久的欠款終於收回來,他們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一群人高高興興地離開。
岑霽不等陸野發問主動開口:“這是賀總的意思,你養母的事情……我們很遺憾,就當作是補償。還有,”他頓了頓,斟酌了下用句,“能考上清大,未來會前途光明,你不應該被這些事情困住。”
這不算劇透吧?
因為原書這個時間節點,陸野本就因為困窘的生活和不斷催上門的債務心理防線瀕臨崩潰,同意回到賀家。
為了給養母治病,陸野中途休了兩年學。
才十幾歲的少年,謊報年齡每天辛辛苦苦打工賺錢。
後來養母不治而亡,他返回學校重新攻讀,好不容易考上清大,養父又給他留了一屁股債。
今天這群人正好是最後一根稻草。
果然,岑霽說完,陸野垂下眼,眉心深深蹙起。
岑霽便又順著劇情推波助瀾了幾句。
時針指向六點鐘的時候,陸野終於同意跟他回去,打電話給兼職的地方,今晚有事需要請一晚上假。
岑霽莞爾。
其實,當個背景板助理沒什麼不好。
尤其是這種順著劇情走就能輕鬆完成的工作,簡直不要太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