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的心情複雜起來。
倘若原主人找上門,那彆人家的貓自然得還回去。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他第一次經曆藍波回到波維諾家族的事。
自從藍波來到他家後,他一直將藍波當做弟弟。
可藍波有自己的親人,隻是暫住在自己家,終是要回家的。
好在藍波所在的波維諾家族是依附於彭格列的小家族,藍波身為他的雷守大多數時間還是待在彭格列,即使分彆也不會太久。
那麼卡特蘭呢?
沢田綱吉看著字數寥寥的情報。
美國大學生,卡特蘭的親人難道都在美國嗎?他也會被帶回美國嗎?
沢田綱吉回憶著自己去往那片新大陸的經曆。
真遠啊。
完全是天各一方的遙遠。
卡特蘭來到彭格列的時間並不長,但沒有人不喜歡他。
若是他找到了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彭格列這邊又怎麼能不放手?
總不可能拒絕卡特蘭與親人重逢。
隻是不知道Xanxus那邊會是什麼態度。
沢田綱吉歎息一聲,派人調查情報裡的信息。
他不會因為一則居民消息就完全相信這個人,直接傻乎乎地把卡特蘭交出去。誰知道那是不是幻術師假扮的,興許是什麼陰謀呢。
他必然要仔仔細細地查清楚,才能安心地把人送回去。
就算這次消息是假的,也給他提了個醒,卡特蘭的親人還在這個世界上,終有一天會找上門。
沢田綱吉倒是期望這孩子有彭格列血統了。
那樣,他們就有理由將人留下來了。
可惜他翻遍族譜,也很難找出對應的存在。
自初代算起,彭格列家族延續一百多年,枝繁葉茂,又因為從事危險工作,每代都有人下落不明。
若是這些人沒死,又沒被家族知道,延續的後代自然無法記錄在冊。
以沢田綱吉所在的這一支為例,他們一直都在日本隱居,家譜簡潔明了,卻也有一位幼年失蹤、下落不明的祖先。
那位還是初代首領的小兒子呢。
連初代首領家的情況都如此複雜,更不用提其他的旁支了。
更彆提可能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私生子。
在沢田綱吉臨睡前,第一波調查結果來了。
白蘭·傑索的確存在,海關那邊也有他的入境記錄,下屬已前往他下榻的酒店證實,他並非幻術師假扮,也沒有易容痕跡。
沢田綱吉抿唇思索。
“DNA調查失敗了。”下屬說到這裡,麵露難色道,“在我們對他的DNA樣本進行取樣時,白蘭·傑索也發現了我們的蹤跡,詢問我們是不是因為他弟弟的事情來。”
白蘭似乎猜到他弟弟在某個Mafia家族裡,這些天大張旗鼓地找人,也是為了引起注意。
“他希望能與收養他弟弟的人見一麵。”
轉達完,下屬勸阻道:“這肯定是陰謀!”
沢田綱吉沉默片刻,開口道:“安排在後天。”
下屬滿臉不解,但因為是沢田綱吉的命令,也沒有反駁。
“我會和Xanxus一起過去。”沢田綱吉接著說,“美國那邊的調查明後天也能出結果,是真是假到時候就知道了。”
沢田綱吉心中五味雜陳,但仍打算見一見那位白蘭。
若是真的,他該見。
若是假的,那就是衝著彭格列來的,更應該作出應對。
-
次日是獄寺隼人的生日,沢田綱吉與核心家族成員一起給他舉辦了一場生日會。雨守山本武和晴守笹川了平之前被召回,也趕上了這場熱鬨。
卡特蘭聽說有生日會,可以吃大蛋糕,特地調整了訓練時間,拉著弗蘭興奮地趕過來。
沢田綱吉看著熱熱鬨鬨的眾人,臉上也揚起發自內心的愉悅微笑。
“綱吉先生,吃蛋糕啦!”卡特蘭捧著一塊蛋糕,呲溜跑過來。
沢田綱吉想起了昨晚的情報。
卡特蘭與親人相認後,肯定會更加高興吧。
沢田綱吉正準備接下,又聽到獄寺隼人的聲音。
“可惡,小鬼你居然敢搶在我前麵!”獄寺隼人像風一樣一眨眼就出現在他麵前,捧著一塊更大的蛋糕,上麵還擺著一塊巨大的、畫有獄寺隼人頭像的糖霜餅乾。
“十代目,請享用我這份!”獄寺隼人身後仿佛出現了一條搖晃的尾巴。
考慮到他是今天的壽星,沢田綱吉還是先接下他的蛋糕。
“謝謝,隼人。”
卡特蘭在旁邊很不服氣:“明明是我先來!”
沢田綱吉趁著獄寺隼人被其他地方的動靜吸引時,悄悄蹲下身對卡特蘭說:“我雙手端著蛋糕盤不方便吃,卡特蘭,你能喂我一口嘗嘗嗎?”
卡特蘭一下子又得意起來,拿著小叉子,挖了一大塊蛋糕喂給他。
哼,第一口蛋糕可是他喂的,等同於是他送的!
蛋糕太大,沢田綱吉分幾次才把“第一口”吃完,哄卡特蘭去和其他孩子玩。
路過的Reborn嘲笑他:“你倒是越來越會端水了。”
一個第一盤,一個第一口。
沢田綱吉顯出成熟的姿態,微笑不改:“有嗎?”
誰讓他有一群鬨騰的家族成員呢。
“對了,剛才發生了什麼?”沢田綱吉看過去,獄寺隼人正在教訓藍波,他們兩個平時也是這樣吵來吵去的。
“藍波偷喝了獄寺的葡萄酒。”
沢田綱吉無奈。
他不讚同未成年飲酒,意大利的法定最低飲酒年齡是16歲,但當地人根本不在乎。
他放下蛋糕盤子上前去,調停這件事。
“看著阿綱份上,我就不和笨蛋獄寺計較了。”藍波
朝獄寺隼人做個鬼臉,跑去找卡特蘭,一起跑出獄寺隼人的視野,溜進城堡裡。
“蠢牛……”獄寺隼人青筋凸起。
沢田綱吉乾笑兩聲,這時,一位下屬過來附耳低語。
他神色微變,對其他人說:“我有點事,馬上回來。”
“BOSS……”庫洛姆似乎想說什麼。
沢田綱吉急著離開,歉意道:“抱歉,庫洛姆,等我回來再說。”
沢田綱吉匆匆趕到門口,Xanxus和斯庫瓦羅正在那裡。
他約了兩人過來,要談白蘭的事。
Xanxus一照麵就是冷哼,一臉嘲笑的表情。
沢田綱吉覺得有點不對勁。
斯庫瓦羅說:“喂,你臉上是什麼?”
沢田綱吉摸摸臉上,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剛才卡特蘭喂他蛋糕時沾到的奶油。
啊,剛才庫洛姆想說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他當然不可能說Xanxus兒子剛才在喂他蛋糕,他直覺那樣這兩人都會生氣。
他不好意思地拿出手帕擦乾淨,若無其事地將他們引到適合談話的會客室。
知曉Xanxus不喜歡彎彎繞繞,他也開門見山道:“我得到消息,有個疑似是卡特蘭兄長的青年找了過來。”
Xanxus和斯庫瓦羅果然臉色驟變,爆發出一陣殺氣,門口的護衛認為首領受到威脅,霎時間衝進來。
沢田綱吉擺擺手讓他們退出去,他知道這殺氣不是衝著他的。
“我正在調查那個人,尚且不知真假。”他這樣一說,對麵可怕的氣勢收回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