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也是家族成員經常聚會的地方。
不過因為沢田綱吉的態度,他就算進了酒吧,也隻能拿到一杯葡萄氣泡果汁。
酒吧老板每次還會揶揄他:“藍波大人還沒長大呢。”
卡特蘭和他分彆,順著道路走到儘頭。
教堂是鎮子上最醒目的建築,今天不是禮拜日,教堂裡沒什麼人,卡特蘭走進去,除了更完整沒有被破壞以外,這裡看著就和十年後一模一樣。
一個穿著黑衣服,戴著銀色邊框眼鏡的黑發少年聽到動靜,從旁邊的小房間裡繞出來。
“是來禱告的,還是來懺悔的?”
“我是來參觀的。”卡特蘭張望著。
果然好多天使呢。
“那麼請自便,彭格列閣下,你有權進入這裡任何一個房間。”他的聲音就像旁邊的石雕一樣冷冰冰的,不卑不亢。
“你認識我?”
十三歲左右的黑發少年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您說笑了,這裡誰不認識您呢?新認回來的彭格列小少爺。”
總覺得陰陽怪氣的。
這個也和十年後一樣!
確認了,是那個被他記在小本本上的惡劣黑發眼鏡仔!
哼哼,這時候他還不認識自己呢。
卡特蘭鬼鬼祟祟地湊過去,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微眯著眼睛問:“你是彭格列家族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黑發少年的瞳孔有一瞬猛縮,他謹慎地開口答複:
“克勞迪奧,鄙人的確不是彭格列家族的人,隻是個被神父領養的輔祭。”
卡特蘭心滿意足地笑起來。
十年後不告訴他名字,十年前還是被他知道了~
“我叫卡特蘭,記好哦。”
目的達成,卡特蘭繼續去觀摩教堂裡的天使雕像和壁畫,研究翅膀的造型、羽毛的排布。
在他身後,克勞迪奧的內心卻無法平靜。
這個小彭格列
為什麼一副看穿了他的表情?
聽說彭格列血脈都有著看透事物真相的能力,小彭格列特地問他是不是彭格列的人,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克勞迪奧摩挲著自己衣領,思索起來。
他回憶著卡特蘭剛才的表情。
他可不會相信裡世界最強Mafia家族的小少爺如此天真可愛,這一定是偽裝!
那帶點惡劣的笑、看透一切的眼神、半威脅的語氣……
實錘了!小彭格列一定是知道自己是個臥底了!
他還讓自己記住他的名字,就像死亡預告一樣。
克勞迪奧越想越心驚,後背冒出一身冷汗,臉色煞白。
“要吃糖嗎?”卡特蘭看到他突然狀態不太好,快要暈倒了,懷疑他是不是低血糖,遞過去一顆藍波分給他的糖。
克勞迪奧看著麵前的糖果,大腦飛速運轉。
這是什麼意思?給一棒子再給一顆糖嗎?
還是說這顆糖其實是毒藥?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你不打算說出去嗎?”
嗯?
卡特蘭疑惑。
難道是帶病的人不能在教堂工作,所以他不敢讓彆人知道嗎?
“我不會說的。”卡特蘭嫌他磨磨蹭蹭,直接剝了糖紙,把紫色的糖球塞他嘴裡。
還像拍雷奧尼德一樣拍了拍他的腦袋:“乖,要好好吃飯哦。”
克勞迪奧暗暗想到,這是隻要他不輕舉妄動,就不會對他下手的意思嗎?
不愧是傳聞中的彭格列首領候補、那個凶殘的Xanxus之子、流淌著罪惡之血的Mafia,小小年紀城府居然如此深厚!
-
沢田綱吉正和父親通電話。
彭格列初代是退位隱居後才結的婚,退位後的資料總部並沒有保留。
“爸爸,家裡有曾曾曾祖母的照片嗎?”
沢田家光反應了一下這一長串稱呼:“你是說初代的妻子?在橫濱的老宅裡也許有,我和奈奈都不在日本,你急著要嗎?我找人給你送去。”
都一百多年了,沢田家光結婚後就貸款買了新房子。
要不是初代身份特殊,老宅早就賣掉了。
沢田綱吉想了想:“不,我馬上也要回日本一趟,我自己去找找吧。”
“是要建設日本分基地嗎?”沢田家光聽到些風聲。
“是的,這次回去就是選址……”
父子二人聊了一陣,掛斷電話後,沢田綱吉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斟酌著落筆書寫。
他沉浸其中,甚至一時間沒察覺他的老師已經來了。
還是Reborn出聲提醒。
“蠢綱。”
沢田綱吉堪堪回神,但還是沒抬頭:“等等Reborn,我先把這段寫完。”
Reborn瞥了眼那本筆記:“你什麼時候開始寫起日記了。”
“這是留給卡特蘭的。”沢田綱吉一邊寫一邊回答,“我想讓他現在多享受一些普通孩子的童年,但又害怕我走的太早,有些東西來不及教給他,所以想以日記的形式記錄下來。”
他知道自己想法很天真,很矛盾,但他還是想極力保留下卡特蘭的童年。
他想把日記寫成一本《首領指南》,也想用日記裡的隻言片語,在未來繼續鼓舞和安慰那個孩子。
Reborn輕哼:“你倒是像個老父親一樣愛操心。”
他這個爺爺似乎都被比下去了。
聽到老父親,正在收筆的沢田綱吉一不小心把單詞尾巴拉長。
“怎麼了?”
沢田綱吉掩住異樣的神色。
“不,沒什麼。”
就是想到萬一卡特蘭真是他小祖宗,他好像就成了輩分最低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