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護短(2 / 2)

以前也有彆人跟嚴磊說這種話,嚴磊一般也就沉默,或者笑笑過去。喬薇薇在軍屬間名聲不也好,人緣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是一個客觀的事實。

但嚴磊昨天和新生的喬薇步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昨夜的耳鬢廝磨和唇齒糾纏現在都還在腦子裡回味呢。

他深深地感到,喬薇這次回來是真的變了,真心地想和她好好過日子了。再聽彆人話裡話外貶低喬薇,嚴磊就抵觸起來,不樂意彆人這樣看喬薇。

“嫂子哪都好。”他說,“就是愛操心不好。我們家那口子確實嬌氣點,誰叫她是城裡人呢。臉不臉的不重要,她跟了我,我答應了不讓她吃苦。做不做飯也沒什麼大不了,又不是不能去食堂吃。”

嚴磊雖然是笑著說話的,可趙團長和其他幾個人都聽出了他的話音兒與往時不同。

微妙的不同。

嚴磊是團長當中最年輕的,但他十四歲就離家,人生曆練可一點也不比趙團長、馬團長少。而且他們是同級,他級彆還比兩個營長更高。

這麼年輕做到團長,以後的前途大概是眾人最好的。

所以雖然因為年輕,趙團長、馬團長都喊他一聲“小嚴”,但誰也不能真把他當成個不經世事的小年輕看。

真怪,大家都知道嚴磊夫妻感情不大好,怎麼忽然就護起犢子來了。

趙團長還能怎麼說,他本來就因為林夕夕曖昧不明的行為心虛,隻能坐實自己老婆“多管閒事”:“就是就是,回頭我說說她。”

男人們依次上車,就像以往的任何一個早晨一樣。

但張駕駛員剛鬆離合踩油門起步,從後視鏡裡瞥了一眼,忽然說:“趙團長,那是不是你外甥女啊?”

“啊?”趙團長伸著脖子看去,“哪呢?擱哪呢?”

“不見了。我剛才從後視鏡裡瞧見的。”張駕駛員咕噥,“我可能看錯了。”

“老趙外甥女生得怪俊。”馬團長笑問,“訂親了沒?要不要在部隊招個外甥女婿啊?”

“要得,要得。”趙團長掏煙給大家分,“都給我瞧著點啊,誰手底下有出色的後生,給我家留著。”

大家都笑。

嚴磊接了煙。剛才林夕夕到底有沒有出現在車外,還是張駕駛員看岔了,都跟他沒關係。但他一瞥間看到張駕駛員從後視鏡裡往後看,便心中有數,衝駕駛座支支下巴,笑道:“那你先看看我們小張啊。”

會開車是門技能,屬於有前途能吃飯的手藝。以後就是專業了,也不愁工作。小張生得也算端正,所以可以算的上是個優質的年輕人了。

趙團長哈哈大笑:“都得看。一家女百家求,買個東西還得貨比家呢不是。”

大家都笑。張駕駛員也“嘿嘿嘿嘿”。

吉普車載著男人們往營部去了。

張駕駛員沒看岔,他剛才看到的就是林夕夕。

林夕夕再次探出頭來,那輛綠色吉普車帶著塵煙已經走遠了。好懸,剛才差點被舅舅看到。

她望著車子遠去。咬了咬唇。

雖然住的很近,也沒什麼機會見到嚴磊,可怎麼跟他發展感情啊。

又想到剛才看到的,幾個男人一樣都穿著綠軍裝,可嚴磊的個子最高,年紀最輕,樣子最帥。

他才二十幾歲,就跟這些中年男人一樣能坐小車了。以林夕夕重活一世的眼光來看,當然明白幾個男人中誰是更有前途的。後來也證明了這一點。

可恨她當年年少無知,這麼好一段姻緣擺在眼前,她卻嫌棄人家年紀大是二婚頭。

年輕時候真傻啊,追求什麼愛情不愛情的,到老了不都一樣是油膩糟男人。錢沒掙兩個,回家還躺屍一樣,什麼活兒都不乾。

人家嚴磊老了,出入有專車,身邊有警衛,那是什麼派頭!

想到上輩子她連過來跟嚴磊相親都不樂意,人家嚴磊二婚不知道娶了個什麼人,不知道這官太太的位子讓哪個女人替她坐了去,林夕夕的眼睛都紅了。

要怎麼才能解決掉那個該死卻未死,不知道是不是也重生了的喬薇薇呢?

林夕夕匆忙回到趙團長家裡,楊大姐正揪著英子在問:“你姐呢?”

才問完,就看見林夕夕從外麵回來了。楊大姐問:“你上哪去了?”

林夕夕很鎮定,笑嘻嘻地說:“我去瞧吉普車去了。”

她過去親熱地挽住楊大姐:“妗子,我看那司機挺年輕的啊,我舅他們上下班都是那個司機接送嗎?他姓什麼來著?”

“張。”楊大姐說,“人家小張啊,可有出息呢,會開車。這以後不管是在部隊提乾還是轉業走,都有飯碗。”

“我看那車一車接好幾個人,不是我舅一個人用?”

“當然了,師級乾部才有專車。你舅啊,還不知道有沒有坐上專車的那一天呢。”楊大姐砸吧嘴。

誰不想過好日子呢,誰都想往高處走的。

林夕夕目光閃爍,問:“那我舅要是想去省城怎麼去?能用公家的車嗎?”

“能倒是能。給人小張準備包煙就行。”楊大姐囑咐她,“但是彆聲張。用就用了,彆到處瞎嚷嚷就是了。”

頓了頓,她又找補:“大家都這樣。不是光你舅。這車嘛本來就是給大家服務的。”

林夕夕笑說:“俺懂。”

她鑽進了廚房,去給表弟妹們盛粥。

早晚會有好幾輛車,也可能是一輛車跑不止一趟,接送乾部們。但每個司機接送的人是固定的,這意味著,嚴磊之前去省城接喬薇薇回來,坐的應該就是小張的車。

小張,或許知道些什麼。

他要是能證明喬薇薇這個破鞋是跟人私奔就最好了,想辦法把這個事嚷嚷出去。要是大家都知道喬薇薇給嚴磊戴了綠帽子,男人怎麼能容忍這種事。

肯定要離婚的。

當年,她跟著知情丈夫回城,不過是對鄰居笑了笑,隨口聊個天,就被婆婆指著鼻子罵破鞋,還被男人甩了一耳光,叫她在城裡安分些。

她不信男人能忍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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