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磊不動聲色地說:“沒事,那人饅頭掉了。”
跟他們沒關係,喬薇轉回頭給嚴湘的飯盒裡又夾了一塊肉。
嚴磊瞥那個人一眼。
剛才他可都看見了,盯著彆人的媳婦看得目不轉睛是怎麼回事。
那人正心虛看過來,視線撞上了,滿臉通紅地拿著饅頭走了。
嚴磊心裡輕輕哼了一聲。
可再看自己媳婦,的確像是未婚少女。
營級乾部的家屬相對年輕,她們現在最時興的衣服還是布拉吉。而且這時候的布拉吉,特彆愛用碎花布料。
不,說錯了,是幾乎這時候的所有女裝,都特彆愛用碎花布料。
白襯衫綠軍褲在一堆碎花花中,的確有種清水出芙蓉般的感覺。
吃完飯從食堂溜達到大院門口的這一路上,也總有出來遛彎的男人有意無意地多看喬薇兩眼。
來自後世的喬薇自然沒覺得這些目光有什麼。
後世可是會上來要聯係方式的。
但她確實感覺到了嚴磊的不對勁。
“怎麼了你今天?”喬薇還把手放在他額頭上試了試。
也沒發燒啊。
嚴磊把她手拽下來,趁著天黑路上沒什麼人,不放開了,大著膽子跟她牽著手。
喬薇再牽著嚴湘。
嚴湘:“我和爸爸牽著媽媽!”
他這麼一說,嚴磊氣就更壯了:“對,我們牽媽媽。”
就這麼一路牽回家,不舍得放開手。
喬薇掙脫了他的手:“我煮了皂角水,幫我洗一下頭。”
嚴磊覺得手心裡空落落的,搓搓手指:“來了。”
皂角水是在嚴磊回家前那會兒煮好的。放到現在正好是溫的。
嚴磊舉著盆小心、緩慢地傾倒,喬薇一邊洗著頭發一邊說:“我胳膊完了,開始酸了。”
嚴磊說:“我給你揉。”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像暮色下的晚歌,自帶氛圍感。
他的視線落在了喬薇的肩頸上,緩緩掃過那纖細脖頸,單薄肩膀,皮膚雪白。
他的目光凝住,發黏。
但喬薇完全沒發現。
越是接近晚上就寢的時間,嚴磊越是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緊張。
他自己也無法理解。
最近夫妻感情突飛猛進,一百零八式都解鎖了。怎麼想到待會要睡覺了,心裡還會怦怦跳?
等到喬薇和嚴湘都進了屋,他打了一桶水,給自己上上下下擦洗了一遍才進屋。
心跳加速。
結果……
“爸爸,快來!”嚴湘在西屋的炕上快
樂打滾。
嚴磊:“……”
嚴磊過去揉他:“怎麼還沒睡,回屋去。”
嚴湘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今天我和你們一起睡。”
嚴磊立刻說:“那怎……”
“他今天跟咱們一起睡。”正點蚊香的喬薇轉頭告訴他,“他那屋得散味。這幾天都讓他跟咱們一起睡。”
嚴磊沉默了一下,進行最後的掙紮:“沒什麼味……”
“怎麼沒有,肯定是有的。”喬薇堅持說,“就算沒有鼻子能聞到的味,也肯定有點揮發物質,好歹等散一散再讓孩子睡。”
喬薇其實也不知道石灰到底對人體有沒有害,更不知道那個大白的乾粉裡除了石灰還有沒有添加什麼彆的物質。雖然這個時代談裝修汙染有點過於超前,但晾幾天總是讓人心裡踏實是不是。
嚴湘都好久沒有和爸爸媽媽一起睡了。
他本來一直是和媽媽一起睡的,但是媽媽出了幾天遠門再回來,忽然就隻跟爸爸一起睡了。
小男子漢雖然很勇敢很堅強可以一個人睡,可真的會很羨慕爸爸。
誰不想和媽媽一起睡啊。
嚴湘快樂地在大炕上滾來滾去。
嚴磊也不用緊張了,也不用心臟怦怦跳了。
喬薇撒嬌喊他:“快來幫我揉揉胳膊,要不然明天沒法接著乾了。”
嚴磊認命地上炕給喬薇放鬆肌肉。
最後,兩個人中間隔著嚴湘睡下。
這實在沒法怪喬薇。
喬薇第一天穿過來就喜提了老夫老妻模式。她赤著身體洗澡,嚴磊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後麵發展良好,兩個人在身體上已經親密無間了。
喬薇怎麼想得到,這時代的人生活在壓抑情感的大環境裡。尤其越是受教育程度低的人,越不懂得男女之愛為何物。
他們儘著丈夫的責任或者妻子的義務,能和睦相處,共同生活,一起繁衍,常以為這便是愛了。
但愛實際上是荷爾蒙,是多巴胺,是抬起眼眸看見她,腦海裡一瞬的空白。
黑暗中嚴磊轉頭看去,嚴湘已經睡著了。
喬薇迷迷糊糊地還在輕輕拍他。
嚴磊側過身來,悄悄伸出手,握住喬薇的手。
喬薇已經迷糊了,被握住就不再動了。
嚴磊握著她的手許久,才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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