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2 / 2)

爸爸做的對。

嚴磊進去堂屋就“謔”了一

聲:“進度不錯。”

又問:“媽媽呢?”

“在廚房。”

嚴磊脫了製服去廚房,果然喬薇在做飯。

他過去接過鏟子:“今天不累啊,怎麼還做飯?”

“你昨天幫我揉了之後就好多了,今天就不酸了。”喬薇說,“而且我們今天找到節奏了,不那麼著急了。昨天就是一開始太猛。”

慢悠悠地刷就很好,沒那麼累。

反正又不趕工。

“今天大白也調得合適。昨天其實沒想刷整個房間的,就想先把炕上三麵牆刷了。結果調太多了,隻好接著刷。然後大白用完了,牆沒刷滿,隻好又調……”

嚴磊秒懂:“對,我也是這樣。不弄合適了,一件事不乾完整了,要是沒有個合適的進度正好停住,就特彆難受。”

喬薇笑死:“這叫強迫症。”

她給他講了那個一個人總是不能確認自己出門的時候到底鎖沒鎖門,於是鎖完之後打一式軍體拳,結果發展到最後,鎖完門要打一整套軍體拳的段子。

當然,因為不知道這時候到底有沒有已經成規格的軍體拳,所以喬薇隻說了“打拳”,沒提“軍體拳”。

嚴磊笑得肚子疼:“這誰呀,老區的還是大院的?”

喬薇煞有介事:“不知道,買菜的時候聽她們說的。”

喬薇現在的社交比以前有了進步,左鄰右舍漸漸來往多了起來。

嚴磊一邊炒菜一邊說:“這還是個練家子。”

後來這個笑話就流傳到了部隊。有好一陣子,大家都很想找出這個鎖個門要打一整套拳的傻家夥。

部隊裡是有幾個練家子的,當然沒有人肯承認。

後來關於打的到底是南拳還是北拳、長拳還是詠春拳,又分化出了不同的版本,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

現在刷大白的進度是,西邊裡間和外間都刷好了,堂屋刷了東側牆。

“明天把堂屋刷完。”

這是喬薇的計劃。

“那湘湘……”嚴磊試探地問。

“湘湘先跟我們睡。刷完堂屋,讓他回去。”

嚴磊高興起來。

第二天回來果然堂屋煥然一新了。

原來牆上的相框和主席像都先摘下來擱在條案上,條案、桌子、矮櫃、鞋櫃都先暫時搬離牆壁。

“明天乾透了再搬回去。”喬薇齜牙咧嘴,“今天不行了,那桌子、條案太沉了,湘湘也幫不上忙。我一個人拖著往外拉。”

這時候沒有什麼歐鬆板,家具都是實木的,死沉死沉。

嚴磊說:“你明天彆管,等我回來。我來搬。”

“那你今天就幫我把咱們臥室的大衣櫃挪一挪,明天我要刷咱們屋了。”

“好!”

吃完飯剛回到家裡,趙團長拎著一瓶酒過來了:“你嫂子不讓我在家裡喝。”

家裡小子多,淨不學好,有樣學樣,都跟

他們爹學喝酒。大人不讓喝,偷著喝。

楊大姐就把趙團長轟出來。

喬薇端了一碟子花生米出來。

趙團長又驚又喜:“這是算準了我要來啊。”

喬薇笑死:“你踩點踩得準。”

今天大院食堂有炸花生米。這時代零食太少了,喬薇現在有點倉鼠習性,看見了哪還能空軍,裝飯盒裡打包回來了。

哪知道趙團長來得巧。

小桌擺在院子裡,喬薇還給他們點上了蚊香。

趙團長站在門口看了看堂屋:“這是乾嘛呀?”

嚴磊笑說:“家裡牆都臟了,我們家這個愛乾淨,非要重刷一遍。這不,每天一點每天一點的,再刷兩天就能刷完了。”

“弟妹一個人刷的啊?”

趙團長對喬薇真是刮目相看了。誰說嚴家弟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還有我!趙大大!還有我!”

“噢噢噢!還有我們小湘!”趙團長給他豎大拇指,還給他喂了一個花生米吃。

油香油香的。

嚴湘開心。

男人們一喝酒就愛拉開話匣子。

兩個人的老家離得不算遠,屬於同一個地區,更有共同語言。

喬薇在屋裡隔著窗戶聽著,原本他們說話就有口音,說著說著,普通話都不講了,全是土話了。

酒喝得挺儘興,嚴磊微醺,送走了趙團長,再洗漱乾淨,人稍微清醒點。

進屋先輕手輕腳地去東間瞧了一眼,很好,嚴湘一個人睡在他自己嶄新、乾淨的臥室裡。

嚴磊滿懷喜悅地往西間去——

喬薇已經睡著了。

再說不累,終究也是體力活。

運動量上去了,睡眠質量跟著提高。沾枕頭就著。

嚴磊:“……”

有些愛喝酒的老同誌真是耽誤事!

等明天,等明天。嚴磊安慰自己。

湘湘也回自己房間了,等明天。

第二天嚴磊帶著期待回來了。

西間的臥室也刷完了。潔白嶄新,像新婚似的。

嚴磊乾勁十足,先把堂屋的條案、家具和矮櫃都複位。

期待著晚上早點到來。

晚上了,喬薇說:“走,去嚴湘屋裡睡。”

嚴磊:“?”

“咱們屋刷了,也得散味呀。先在湘湘屋裡睡兩天。”

“媽媽,爸爸!”嚴湘在自己的臥室炕上蹦跳,作為房間主人雀躍地歡迎兩位客人,“快來。”

他還安排位置:“爸爸睡這頭,我和媽媽睡這頭。”

井井有條呐。

他不知道,半夜,當爸爸的看著自己香香的老婆抱著香香的兒L子睡得香香。

唯獨他氣得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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