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想起來這老太太也姓陸,她本來叫她陸大娘,老太太卻讓她喊她八兒大娘。
她心中一動,問:“大娘,咱們這兒姓陸的人挺多的啊。”
八兒大娘驕傲地說:“當然了,咱
下河口,一半的人姓陸,一半的人姓徐,一半的人姓謝,剩下的才是其他姓。”
喬薇也不跟她去計較三個“一半”加起來已經是一點五倍這個問題,讚歎:“怪不得,原來是大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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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
“大娘,你娘家姓什麼呀?”
“姓謝。”
喬薇笑眯眯點點頭,許諾了以後還有這種針線活就找她,把新涼鞋揣進挎包裡回家了。
先去趙團長家接嚴湘。
楊大姐上來就問:“考過啦?”
對她真的很有信心。
喬薇嘿嘿笑:“考過啦。”
終於有點事做了。自從修完路刷完牆沒事乾了之後真的感覺連走路的速度都變得慢吞吞了。
每天做飯成了精神寄托,偏這時候各種食材和調料和炊具又沒後世那麼豐富。
以後就有神仙班上了。
楊大姐把她拉到屋裡,避開了林夕夕,問:“工資給開多少?”
喬薇說:“我新上崗,按勤雜人員開,一個月14元。三個月後就是正式科員,一個月23塊錢。”
把楊大姐喜得直拍巴掌:“好好好!”
她是懂門道的人,接著問:“那津貼呢?夥食?過年過節發什麼?”
喬薇微汗。
這時候是沒有什麼“隱私”概念的,跟你關係好的話,除了夫妻房事不能問,掙多少錢都是可以刨根問底的。
昨天婦女茶話會的時候大姐們說起彆人家的經濟情況,那真是連過節發的一斤肉半斤油都不會漏掉。
門清。
你想像後世那樣婉拒被打聽保護自己的隱私是不可能的,她們是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收入不能告人,並會堅持不懈地追問一直到你招供為止。
喬薇說:“我還沒弄清楚呢,第一天去也不好意思追著問,就知道吃飯是大灶。”
“確實。以後可得弄清楚,彆讓他們短了你的。咱是外來戶,他們本地人抱團,對咱說瞎話掉鬼的,你得長個心眼。”楊大姐說,“鎮委肯定還有彆的軍屬,你也記得跟大家夥走近點。記住咱們是乾部家屬,有事彆怕,軍區給咱撐腰。”
喬薇做個鞋都差點被八兒大娘坑一把,深有所感。
地方保護主義幾乎是每個地方的原住民與生俱來的意識。部隊家屬們雖然工作都安排在本地,但對原住民來說就是外來戶。
晚上嚴磊回來問她:“報道了嗎?”
直接都不問考試通過沒。
喬薇告訴他:“糧食關係已經轉過去了。”
“都見著什麼人了?感覺怎麼樣?”嚴磊見她臉色很好,知道今天一切都順利,笑著問。
喬薇把今天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然後說:“廣播站算上我一共就七個人就有三個姓陸的。”
嚴磊卻從另一個角度看:“七個人裡有三個是部隊家屬。”
喬薇頓了頓:“那倒是。”
雖然廣播
站陸姓人比例過高,但軍區的力量也不小。可以說其實所有人都有背景。喬薇不是靠姓氏但靠的是部隊。
其實一樣一樣的。
“我聽說鎮子這邊陸、謝、徐三個姓就占了整個鎮子的四分之三的人口了?”她說。
嚴磊知道的更清楚:“鎮長姓謝,姓陸的主要還是在供銷社,武裝部長姓徐。”
喬薇盤算了一下:“站長姓陸,宣傳科長姓謝,廣播員、線務員,啊想起來了,供銷社那個大哥姓徐啊。幫我做鞋的八兒大娘娘家姓謝,夫家姓陸。”
“主打一個盤根錯節是吧。”喬薇咋舌,“宗族力量在大城市以外的地方還是這麼厲害呀。”
後世北方略好些,南方就厲害了,遍地祠堂,同姓抱團。無論在商還是在官,都擰成一股繩。
網上能看到很多東西,很有種死灰複燃卷土重來的意思。
嚴磊以前沒和喬薇討論過這麼具體、落地的問題。
“書記是外調的,轉業軍人。”他告訴她。
黨領導國家,“長”都是二把手,“書記”才是一把手。
“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封建餘孽時刻準備複辟。不用怕,主席會帶領我們徹底打破封建思想,解放婦女,消滅所有封建餘孽。”
“主席教導我們要時刻執行教育自己和改造自己的任務。這段時間以來,你一直做的都很好。”
“喬薇,你一定要好好學習,時刻警醒,保持下去!”
呃……
被這麼一個眉端目正一臉正氣的人用這種熱情的、飽含期待的目光炯炯注視,這壓力撲麵而來。
喬薇:“我,呃,我努力……嗯,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