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 生氣(1 / 2)

第89章

“師傅, 我東西要得急,能不能今天就做出來?”喬薇拿出自己畫的圖給老裁縫看,“而且我沒有合適的布料。您給我包料吧, 碎布頭就行。但是我要厚度,要厚一點。”

老裁縫眼鏡推上去細看, 問:“這是乾什麼的?”

這個軍屬總是跟彆人有點不一樣。

畢竟是城市裡過來的, 老頭想。

老頭懷念那些大城市,五光十色, 繁華。

喬薇解釋:“您看就外頭車上那個小椅子,太硬硌屁股,做個墊子,另外這個是靠背墊。所有都要縫上帶子,我用帶子把它們係在椅子上固定。”

“能不能今天就做出來?我明天就要用。”

“一個墊子這麼急……”老裁縫咕噥著,進去了裁縫鋪的裡間門。

喬薇跟著過去, 嚴湘跟著她來玩的,也跟著進去。

“哇~”小孩發出讚歎。

好多碎布。

屋子不大,一麵櫃子,兩麵都是貼牆的大板桌,應該是裁縫的工作台。

喬薇看到了熨鬥,不用電的,純鐵的。應該是放火爐燒熱熨燙的那種。

非常多的各種碎布, 桌上地上都堆著很多。可以說堆積如山了。

雖然亂, 但對小孩來說有點愛麗絲掉兔子洞的感覺。

小孩可不就是喜歡這些。

老裁縫翻了翻就翻出了合適的布頭。裁剪了很多塊形狀一樣的, 然後就踩起他那個老式縫紉機,咣當咣當的。

墊子這種東西比裁剪衣服簡單多了,用不了多長時間門。喬薇就在旁邊看著。

嚴湘看看兩個大人沒人管他。

再扭頭悄悄地看那一堆山似的碎布頭。到底沒忍住,一頭撲過去。

哇~軟軟一座山接住了他。

嘿嘿嘿。

兩個墊子一會兒就做完了, 老裁縫拿給喬薇:“你瞅瞅。”

喬薇捏捏,挺厚,挺軟。嚴湘的小屁股有福了。

正要誇,兩個人同時聽見“咚”的一聲。

聞聲轉頭,頓時哭笑不得。

嚴湘往那堆布頭山上撲,這次撲猛了,人滑進工作台底下去了。

工作台上搭著已經看不出白色的白布,一直垂到地上,隻看見嚴湘兩條小短腿露在外麵,撲騰呢。

喬薇剛一動,老裁縫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地過去了,一把給嚴湘拖了出來:“哎喲喂,磕著了沒有啊?”

嚴湘揉著頭頂,扁扁嘴:“好硬……”

“那肯定硬啊。”老頭說,“彆哭,讓我看看是不是男子漢。你可是軍人子弟!你爸爸可是軍人,彆給爸爸丟臉。”

被這樣一說,嚴湘忍住了:“我不哭!”

淚花在眼眶裡打轉呢。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謝謝師傅!下次還找您做衣服!”

喬薇結了賬,領著嚴湘出去。

老裁縫跟著她出去,站在門口,叉腰看她把兩個墊子分彆綁在椅座和靠背上。

那自行車嶄新嶄新的。

“你愛人……”老裁縫說了半句,隻搖頭笑,“夠疼老婆的。”

又看看那個兒童椅,又讚道:“也夠疼兒子的。”

喬薇已經把嚴湘抱到了兒童椅上,笑說:“他自己的兒子當然疼了。”

“也不一定,孩子多了就那樣了。”老裁縫過來摸摸嚴湘的頭問,“是不是獨兒子?”

“是。”

“那不就是。”老裁縫感歎,“獨兒子,怎麼能不疼。”

老裁縫眼睛裡閃著慈愛的光。

聽說他無兒無女,喬薇也不敢問。

騎著車帶著嚴湘回家。

好家夥,鎮上到處都是騎自行車的人,嶄新嶄新的。

那三十輛自行車,不是都出來遛車了吧?

是不是都出來遛車顯擺不知道,但是鎮民差不多都出來了,看稀罕,指指點點。

當然羨慕:“部隊就是好。”

喬薇一路被圍觀。

這時候自行車都不普及,誰見過這兒童專用的座椅啊。

太稀罕了。

“誰家當爹的,這麼疼孩子啊。”

“肯定是獨兒子。”

話音飄進了喬薇的耳朵裡。才多大會兒功夫,已經第二次聽見“獨兒子”這個詞了。

很多小孩滿街追著自行車跑,歡聲笑語。

有些小孩臟乎乎的,家裡也不管。有些穿的破爛,有些是衣服太大了,一看就是哥哥姐姐穿剩下來的。

孩子太多,就是這樣。

孩子多就不值錢了。

生十個夭五個,還剩下五個給養老呢。

都不值錢,都賤了。

回到家,嚴磊從他的寶貝菜地裡站起來:“回來了。”

喬薇冷著臉把車推進來,支起支腳,淡淡地“嗯”了一聲。

嚴磊:“?”

嚴磊擦擦手:“怎麼了?”

喬薇沒理,都沒拿正眼看他。

嚴湘開心地過來告訴嚴磊:“爸爸,我的椅子可舒服啦!”

“嗯,玩去吧。”嚴磊扒拉開嚴湘的小腦袋,想趕緊看看媳婦。

媳婦不對勁。

哪知道喬薇就發作了:“你扒拉他乾什麼!你彆碰他腦袋!”

嚴湘的小腦袋今天磕過一下子呢。

喬薇把嚴湘摟過來,蹲下給他呼呼地吹。

嚴磊:“……”

他隻是輕輕扒拉了一下而已,他又不是抽孩子一巴掌。

怎麼回事?

喬薇瞪了他一眼,抱起嚴湘,氣咻咻:“走,我們不理爸爸!”

嚴湘:“?”

母子裡進屋去了。

嚴磊:“???”

嚴磊一臉懵。

出門一趟這是怎麼了?

他什麼也沒做錯吧,怎麼就突然變臉了?

昨天晚上好得跟什麼似的,恨不得融在一起呢。

怎麼回事?

嚴磊不知道,他這輩子的確是什麼也沒做錯,但上輩子,或者說平行時空……就難說了。

喬薇越想越氣。

嚴磊是愛嚴湘的,她是能深深地感受到的。

那怎麼原文裡,嚴湘怎麼還是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安靜少年?

真的是有後娘就有後爹嗎?

她騎著車想了一路,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