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2)

江恕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她雖然退位已久,但畢竟還是當世仙界的第一人,現任天元宗宗主又是她的首徒,不管到了哪裡,彆人都要給幾分薄麵。說句不好聽的,喻嵐的修為方麵不足,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要是真有大事,所有人都要仰仗她,所以天元宗真正的執牛耳者還是她,喻嵐隻不過是幫她處理雜務的代理人而已。

權力是她給的,要是她想收回,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這個弟子看起來年幼,大概並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隻是單純覺得她已經退位,大權不再,所以才敢在背地裡這麼譏諷。

論理,她不該在乎這個。

可她不在乎權力,卻不能不在乎年齡。

這個弟子說得難聽,但這是事實,她與黎思思歲數相差那麼大,說出去會不會惹人非議?

當然,作為師徒是沒有什麼的,但作為道侶……

她心知自己對黎思思的感情不算清白,如果此時出言反駁,萬一真有那天,豈不自打嘴巴?

於是她扯住黎思思的袖子,緩緩搖了搖頭。

黎思思怒不可遏,身子已經衝出了半截,被江恕這麼一攔,她不明所以,用目光詢問為什麼。

江恕隻道:“一個多嘴多舌的人罷了,何必要多去管?”

黎思思當然咽不下這口氣,但江恕的話也不能違逆,於是把氣往下壓了壓,心裡卻是把這個人的臉記了下來。

等著,她必報複回來。

兩人回到大堂,沒一會,這弟子便端著茶回來了,臉色還是寡寡淡淡,一點笑模樣沒有,走到黎思思麵前放下茶,剛要往前走,就被絆了個跟頭,猛地撲到地上,茶碗茶水撒了一地。

江恕的裙子上被濺了點茶水,她素知黎思思就是這樣的人,隻好無奈地對其搖了搖頭,俯身問:“沒事吧?”

那弟子剛要發作,看師祖屈尊下就,也不好說什麼,便忍著痛爬起來,道:“我沒事,您的茶灑了,我再去倒來。”

他裝好破碗,回頭看黎思思,黎思思隻當沒這回事,茶水一端,熱氣蒸騰,連表情都看不清。

那弟子知道是黎思思絆的他,但也沒辦法說什麼,往門外走去,誰知走出幾步,又絆了個跟頭。

這一回更狼狽,盤子都滑出幾步去,瓷碗摔得更碎,他一隻手剛好按在上麵,刺痛難忍,不由大叫一聲,惡狠狠地朝黎思思看去。

黎思思仍舊端著茶水,表情看不清。

這次他可忍不了了,把盤子往桌上一撂,道:“這位道友,你什麼意思?”

黎思思當即陰陽怪氣地“喲喲喲”了幾聲:“誰是你道友啊,看清楚,我是師祖的弟子,你師父還得叫我一聲表師妹呢,你擱這叫我道友,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臉呢?再好好想想,該叫我什麼?”

那人沒想到她竟如此不顧身份,拿這一點來壓人,當即壓了壓火氣,道:“好,師叔,就算你輩分高,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

“我可沒欺負你啊!”黎思思理直氣壯:“我生性就喜歡叉著腿坐,你自己不看路怪我?再說,這麼大的大堂,你偏要跟我擠,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欺負我初來乍到沒靠山?”

她純是胡攪蠻纏,那弟子氣得臉色鐵青,道:“你不要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

天元宗上的弟子,大多都是經過嚴格選拔進來的,即便不溫文爾雅,也絕不會這麼潑皮無賴,說白了,就是太要臉了。

太要臉的人往往不會吵架。

每天受了氣也憋著,長此以往,抑鬱的抑鬱,焦慮的焦慮。

但黎思思從來不內耗。

她遵循的法則是,不管什麼時候,都必須以自己為主,隻要自己受了氣,那就必須找回場子來,彆說這個人還真就得罪了她,就算沒得罪,她看路上的狗不順眼都要踢兩腳,毫無素質可言,此時抓住機會,立刻把自己幾十年的功力全揮發出來,那弟子說一句,她恨不得能回十句,直把對方噎得半句話都說不出,差點把血吐出來。

那人吵不過,便看向一旁的師祖,隻見師祖端著杯子,一副忙著喝水沒時間管閒事的模樣。

這師徒兩個真是絕配!

他恨恨地想著,既然沒人管,那他索性也不裝了,本來他們這一門就不怎麼受重用,祖上還與這位師祖有些嫌隙,他待好了也沒用,左不過是受人欺淩。

他激情開麥,可惜沒什麼吵架的經驗,說來說去就是下流無恥那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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