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 / 2)

突然搜出個陌生的人來,也難怪彆人疑心,這天元宗雖大,但卻不大可能會出現生人,每年的弟子是公開選拔,等拜了師,自有師尊帶著去各處走動認人,說是外門弟子也說不通,這裡可是師祖的住處,沒有相應的玉符引,旁人輕易出入不得。

黎思思頭頂冒汗,卻不敢貿然說什麼,她腦子已經算快的,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輕易接話造成口實,但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適宜的借口——實話就更沒法說了,說昨晚上剛好闖進這麼個人,她又剛好沒稟報上去,又剛好被人給搜出來,這說出去誰信呢,就連她自己都不信。

她不由看向江恕,擔心對方也會誤會。

江恕的確皺著眉,但看到她投過來的目光,突然伸手握住了她,道:“事情還未清楚,不要隨便汙蔑,思思不會做出背叛的事,你們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師祖,雖然她是您的弟子,但您也該以大局為重啊,難道我們作為門主,連懷疑的資格都沒有嗎,您也看到了,她的房中有可疑人員,此事事關天元宗的安危,還恕我們不能三緘其口!”申門主說話極有底氣,主要是抓到了把柄,鬆散的人心又隱隱聚回了他身邊。

在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要是能夠以叛變之名扳倒江恕,喻嵐自然也受牽連,說不定這宗主也能輪到他當一當,想當初,他的師尊在奪位之戰中敗下陣來,那是何等的屈辱,後來更是鬱鬱而終,他雖然還效力於天元宗,但到底並不服氣,要是他能夠上位,必能一雪前恥。

到時候,他們這一門必將鹹魚翻身,大放異彩。

想到此處,他的膽子更大了些,喝道:“黎思思,還不束手就擒!”

他的弟子們聽令猛衝上去,就要將人擒住,不想江恕直接把劍一橫:“誰敢!”

她這一聲無意識地用出了【皆噤】,在她對麵的人無一不被震懾得渾身發木。

而衝上前的那幾人,則是被劍氣所噬,四散退開,表麵看起來沒事,實際上心神受了震懾,又被劍氣直接傷到,直接褪去了大半修為,一時間整個小院都安靜得不得了,就連申門主都嚇得動彈不得。

江恕是個很平和的人,從小到大一直關愛同門,寬以待人,做宗主的時候管理也並不嚴格,在所有人的眼裡,她就是很好脾氣,很溫柔的存在,大家都知道她修為深,但到底多深,很少有人感受過。

她從未對本門的人用過皆噤,也從不對本門的弟子出劍。

她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破了這一戒,此時雙眼微紅,劍氣淩厲,站在那裡竟有萬夫莫開之勢。

所有人都來不及去細想這背後的深情,隻覺得她的退位實在可惜,這樣強的劍氣,這樣深的修為,遠遠不到需要退位的時候,而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更是在內心裡消去了躁動,隻要她還在世,其他人就不可能代替喻嵐這個位子,因為喻嵐隻是代理,真正坐著這個位置的還是江恕。

申門主的銳氣消了大半,彆人不知道,他卻非常清楚,他的弟子們損傷

太重,他失去了獠牙和爪子,奪位就更是無稽之談,即便他再有心,也沒牌可出了,隻好軟道:“師祖息怒,弟子並非有意冒犯。”

“你都要當我的麵處置我的人了,還要如何才叫冒犯?”江恕冷聲道:“我勸各位擺正自己的位置,我還是天元宗的人,還受你們一聲敬稱,如此大搖大擺闖進我院子裡拿人,是眼裡沒有我麼?”

她從不拿師祖的架子,此時話音一落,許多人就流下汗來,是啊,他們來的時候沒意識到,這人可是現任宗主的師尊,是眾人的師祖,他們這麼貿貿然闖進來,不管有多正當的名頭,到底算是以下犯上,要是對方拿這個治罪,他們根本反駁不得。

因為對方一直平和,所以他們就有依仗?

依仗的是什麼,是對方的好脾氣嗎?

天元宗發展到現在,要是法則無用,那早就塌成平地了,對方不發威,是懶得與他們計較,真要計較起來,就是把他們全趕了,光江恕這一支,也夠撐門麵了,他們比誰都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濫竽充數。

頓時,後麵的那些人就跪地道:“師祖息怒,弟子不敢。”

接連著跪了一片,隻有申門主和周圍的幾個人不好意思跪,他們和他都是同出彆門的,挑事牽頭的也是他們,要是這會跪了,事情可就真被平下去了,不管怎麼樣,他們手裡還有個把柄,不把這件事弄清楚了,那他們這一番苦心可就真白費了。

“可這個人……”申門主的話說了一半,黎思思突然道:“旺旺?”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女童拚命點了點頭,此刻她的嘴還被塞著,主要是怕她們串供,所以那些人給她把嘴塞了,至於繩子還是黎思思自己綁的,非常牢固,一晚上過去了仍舊沒有鬆脫。

黎思思大大地舒了口氣:“破案了,放人吧,這是我的靈獸化形了。”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當然知道旺旺的大名,就是那隻無惡不作的鳥嘛,隻是花葉玄鳥化形之事從未有過,怎麼突然就蹦出這麼一隻,而且看樣子,黎思思自己也不知道,要不然剛才一開始就說了,何至於耽誤這麼多功夫?

見眾人不信,黎思思走過去拔出旺旺嘴裡的布斤,道:“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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