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那些村民做不到見死不救,但如果是讓樓延冒死去解決那個紅棺材,他寧願樓延立刻就走。
“那你手上的皮呢?”樓延伸手拽過李新的手臂,將他的衣袖擼起,隻見李新小臂上的那一塊方方正正的皮膚竟然已經覆蓋住了李新的整個小臂,樓延盯著這些皮,眼神冰冷,他壓住怒火,再次道,“如果不儘快融合詭異,你就要變成‘鬼故事’的詭奴了。”
不管是為了不讓村子裡的詭異被傅雪舟吞噬,還是為了李新,抑或者是柳樹村裡還活著的村民,他都不能放著紅棺材不管。
樓延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能不能殺死紅棺材,總要試一試就知道。隻要有成的成功率,他就敢上去賭一賭。
“段澤歌,”樓延語氣平靜道,“幫我占卜一下紅棺材會在哪裡出現吧。”
段澤低著頭洗著塔羅牌,最終從塔羅牌中抽出了張牌。
“占卜告訴我的結果是今晚十二點,河流上,會有驚喜發現,”段澤歌意味深長道,“它還告訴我,最危險的地方說不定會有讓你達成所願的機會。”
樓延若有所思:“是嗎?”
看樣子今晚十二點,他必須要出去一趟了。
“深夜?”李新皺眉,剛想要提出同去,就看到了樓延拒絕的眼神。
樓延看了他一會兒,又去看路好修。他的眼神實在是不容置疑,而樓延的意思也很清楚:他要自己去。
對付詭異,這裡麵沒有人比他更有經驗,更有能力。如果樓延都無法對付得了紅棺材的話,這些人去了也不過是送死。
能少死一個就少死一個。
“我補個覺。”
精神力隻剩下岌岌可危的17點了,樓延直接兩口吃完麵包,往床上一撲準備補眠。
晚上說不定有場大戰,他可要把精神力給恢複過來。
在他閉上眼睛後,段澤歌忽然道:“樓延,彆讓你的精神力低於5。”
樓延沒有睜開眼,聲音慵懶地問:“為什麼?”
“你的精神力為0時,你會立刻變身詭異,”段澤歌道,“但當你的精神力無限接近於0卻不是0時,你會陷入一種狂暴狀態。那時的你會失去人類的理智,會無限逼近於詭異化的狀態,很有可能會再也醒不過來了。”
樓延呼吸聲輕輕,但段澤歌知道他還沒有睡著,而是在安靜地聽著他的話。
段澤歌的目光從塔羅牌上移到了樓延的身上,“我算出,當你的精神力低於5時,很有可能會陷入狂暴狀態。”
樓延的聲音從枕頭上傳來,“嗯。”
他看起來還是很鎮定,很沉穩,像是一切都掌握在手心之內:“我知道了。”
*
晚上十一點,樓延被隔壁的聲音吵醒了。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室內一片漆黑。段澤歌坐在桌子前正在寫什麼東西,路好修躺在沙發上,李新則躺在床的另一側,兩個人的呼吸沉穩,都陷入了睡眠。
樓延抹了抹臉,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窗邊微微掀起窗簾往外看去。不久後,就聽到隔壁狂信徒的房間門聲響起,個成年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從他們門前經過,悄無聲息地往樓梯走去。
領頭的人不高不矮,瞧著四十多歲,梳著大背頭,戴著眼鏡,一副儒雅的中年教授模樣,他應當就是蔡莫了。
樓延放緩著自己的呼吸聲,聽著這些人的腳步從二樓到了一樓,過了一會兒,樓下的房間也有了動靜。
個年輕實習生的聲音響起,受寵若驚地道:“老板,我們這麼晚還要去看木材嗎?”
蔡莫笑嗬嗬的,語氣很是溫和,“正好有一批好木材到了,我看你們都沒睡覺,正好去看看?我就怕晚了啊,那木材就沒了。”
個實習生直接滿口答案:“好的老板,我們去拿個手電筒。”
沒過一會兒,這些人就走出了老樹家具。
樓延眉眼沉沉,幾乎不用多想,他就能猜到這些實習生的結局。他對狂信徒的厭惡幾乎要刻進骨子裡,樓延麵無表情地抬起手表,在月光下看了看時間,眼看還沒到十二點,他打算跟上蔡莫去看看這些狂信徒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他將防身武器一個個裝在了身上,這些武器並不會對詭異有什麼威脅,但對付人類就不一樣了。
最後,樓延回頭看了看屋內的人,衝段澤歌比了個手勢,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經過那對小情侶的房間時,樓延腳步一停,還是敲了敲他們的房門。
“誰啊,”劉成過來看門,看著樓延的眼神全是防備,“你找我們有事嗎?”
樓延將帽簷一拉,淡淡說了句:“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你們兩個人最好不要分開,明天一早儘早離開柳樹村。”
說完,他也不看劉成的反應,直接快步走下了樓梯。
劉成皺眉看著他的背影,“神經病。”
一把關上了門。
過了幾分鐘,他的門又被敲響了。
黃心踢了踢男朋友,劉成暴躁地扔下手機,“麻蛋,又是誰啊?!”
打開門一看,就看到剛剛那個神經病的個朋友站在了門口,把門堵得嚴嚴實實。
李新和段澤歌的身形都稱得上高大,路好修板著臉的時候瞧著也很能唬人。劉成被嚇得倒退兩步,心裡發虛,“你們乾、乾什麼啊?想打架?”
李新淡淡地看他一眼,“我朋友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就要記著。今晚好好護住你的女朋友,你們兩個人最好彆分開,否則……”
他冷笑一聲,含義深遠,劉成頓時變得滿臉驚恐,以為他是要對自己和自己的女朋友下手。
段澤歌也慢條斯理地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村子裡的便宜家具,你以為是你們這樣的普通人能占的嗎?如果讓我們明天看到你們沒走,就不是今晚找你說幾句話那麼簡單了。”
路好修也跟著冷哼了一聲,裝成十分凶惡的模樣揚了揚拳頭,“聽到了沒?落單就揍人!”
耍完威風,個人轉身離開,劉成一個人站在門口,擦了把虛汗,“操,一群神經病啊。”
但他到底是害怕了,趕緊退回屋裡鎖上了門,決定今晚誰來都不給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