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好修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樓延的背部,瘋狂點頭讚同。
樓延笑了,他將李三新的一隻手臂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道:“這裡環境不好,我們回老樹家具。”
“哦哦哦。”路好修應下,就要上去扶起李三新的另一隻手臂。
“我來吧,”旁邊像個看客一樣的段澤歌終於上前一步,微笑著接過李三新,笑著跟路好修說道,“你抱著小雨吧,對了,老樹家具裡那個叫小淩的小女孩還活著,咱們把她一起帶回去。”
路好修點點頭,將已經睡著了的小雨抱在了懷裡,又找到小淩牽在手中,跟在樓延三人身後走出祠堂。
剛離開祠堂沒有幾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段先生!等一下!”
一行人停住腳步往後一看,林老師帶著幾個柳樹村本地人匆匆追上了他們。走到他們麵前後,林老師身後一個中年人紅著眼睛快步上前握住了段澤歌空閒的那隻手,使勁握了幾下,“段老弟,真的太謝謝你們了,謝謝你,也謝謝你兄弟們幫我們做的事。大恩大德無以回報,我們柳樹村每一個還活著的人都把你們當救命恩人!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儘管說,我們一定竭儘全力去回報!”
他充滿感恩和疲憊的雙眼和每一個人對視著,其中蘊藏的情感讓路好修一個半大孩子愣了好一會兒。
林老師哽咽著道:“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們真的很感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在這裡,我們不知道會麵臨什麼樣的結局。”
說完,林老師直直朝段澤歌幾人鞠了一個深深的躬。她身後的幾個本地人不管是年老還是年幼,也跟著一起彎下了腰。
“不用感謝我們,你們自己的努力才是讓你們能活下來的關鍵,”段澤歌搖了搖頭,平靜而又一針見血地道,“如果你們沒有選擇相信我,如果你們沒有配合我們,那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結局。你們最應該感謝的其實是你們自己,還有那些犧牲的同伴們。”
“更何況……我其實沒有做什麼。幫你們解決根源的人是我的朋友樓延,也就是我旁邊這位帥哥。”
段澤歌指了指旁邊的樓延。
樓延本來正身姿筆挺地站著,被他提到之後一愣,麵對林老師等人感激的眼神,他沉默了幾秒,隻簡單說了一句:“段澤歌說得很對,沒必要說什麼報恩,我們這麼做不光是為了你們。”
林老師笑了,笑著笑著已經淚流滿麵,她看過麵前這些外鄉人,深深地將他們的樣子刻在心裡,輕輕地道:“好,謝謝你們。”
路好修撓撓臉頰,不太適應這種氛圍,故意岔開話道:“對了,你們還不回去休息嗎?”
林老師等人的眼神黯淡下來,林老師歎了口氣,苦笑道:“我們想要先把祠堂裡的屍體給埋了,他們都是我們村子裡的村民,我們最起碼也要讓他們入土為安。”
路好修乾巴巴地應了一聲,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牽著的小淩,關心地問:“那小淩這些孩子怎麼辦啊?”
“路先生不用擔心,我們會照顧好他們的,”林老師微微一笑,彎下腰摸了摸小淩的腦袋,眼神柔和,“有的人失去了孩子,有的孩子失去了家人。但隻要我們這些失去親人的人聚在一起一直努力,就會組成一個個新的家庭。傷痛都是短暫的,未來還是充滿希望的,對不對小淩同學?”
小淩的眼皮哭得發腫,聽到這話,她用力地點點頭,聲音沙啞帶著哭腔道:“對!”
林老師他們不需要樓延幾人的幫忙,雙方在祠堂門前互相告彆。樓延他們一腳深一腳淺地在泥地裡拔著腳,等走到老樹家具時,天已經微微亮。
經過黃心劉成那對情侶的房間時,樓延聽到了響亮的呼嚕聲,不由暗忖傻人有傻福,這對情侶也算是逃過了一場死劫。
小雨小淩兩個孩子剛放到床上就睡得打起了小呼嚕,李三新也被放在了床上。路好修和段澤歌兩個人也很困,但他們餓得饑腸轆轆,正翻出方便麵準備泡泡麵吃。
“樓延,你吃嗎?”段澤歌問。
樓延點頭,表示要一個。
段澤歌和路好修兩個人拿著三桶泡麵下了樓,樓延則獨自去了隔壁蔡莫三個狂信徒租住的房間。
這間臥室在二樓最裡側,房間比樓延他們房間小了一圈。狂信徒們沒有帶太多的東西,床上被子雜亂,有被使用過的痕跡。沙發被推在一塊,也有躺過的痕跡。
小桌子上的煙灰缸裡已經滿了,桌子上還有一個半空的煙盒和打火機。
除此之外,床腳處還放著兩個黑色的文件包。
樓延坐在床邊將兩個文件包拿過來一個一個檢查,第一個文件包裡放著一遝關於柳樹村的資料。樓延簡單翻看一下,資料上麵是從各方收集過來的一些柳樹村的異狀,包括“老王家具”曾經發過的那個帖子。
這份資料沒有多大用處,樓延翻了翻,又翻出了三遝現金。這些現金對樓延來說還沒有資料有用,樓延興致缺缺地將這些東西放在一旁,拿起了第二個文件包。
能不能來點有用的東西?
樓延心裡嘖了一聲,打開文件包後,就看到文件包裡有五支針管藥劑和一個老式按鍵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