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輩子的記憶中,死在傅雪舟手裡的狂信徒都數不勝數。
樓延記得上輩子裡大名鼎鼎的“匿光者”溫一安,但卻對溫九的記憶點並不多。不過從溫一安的“善意提醒”和他親眼見過的溫九來看,很顯然溫九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溫九給樓延的感覺不是很好,溫一安看起來至少還有點良心,不管是不是裝的,她對小雨還懷有愧疚補償的心理。但在溫九身上,樓延隻能看到一個標準的狂信徒模樣。
樓延嘴上雖然對溫一安說原諒溫九了,但他利用起溫九來也絲毫沒有半分猶豫。
溫九死了也好,樓延淡淡地想。
上輩子狂信徒做的那些惡心事深深地刻在樓延的腦海裡,永遠也無法忘記。對樓延來說,狂信徒能死一個就是一個,更何況是溫九這種讓他感覺到危險的狂信徒。
就連溫一安,他也常常對她升起過殺意。
樓延對溫九的死沒有一點兒同情或者愧疚的感覺,但樓延卻不會在溫一安的麵前表現出來。因為樓延覺察到了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很好地拉攏未來會變成“匿光者”的溫一安,讓溫一安和他站在同一個戰線上一起對付他們共同的仇人——傅雪舟的機會。
雖然溫一安的腦子裡被李新種了一根手術絲,但憑那個女人的狡猾程度,她可以接受作為他們在狂信徒中的臥底提供隱秘信息,但溫一安絕對不會拚了命地和他們一起對付傅雪舟。
李新的手術絲隻能控製溫一安的部分肢體動作,這樣的控製根本就比不過溫一安真情實感地把傅雪舟視為仇人後主動和他們站在一起的殺傷力。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為了殺死傅雪舟,樓延願意和溫一安做這個暫時的“朋友”。
“傅雪舟……”樓延眼角眉梢的淺淺笑意流露,玻璃窗上倒映著他猶如沾著毒液的漂亮笑容,“你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禮。”
所以說啊,右眼皮跳災完全就是不科學的說法,跳財才對嘛。
“叮咚”,手機響了一聲,提醒有新郵件接收。
樓延低頭點開郵箱,看到了一個未知賬號發來的一個視頻。
會是誰發來的視頻?
樓延想了想,手指輕點,視頻瞬間門放大播放。
入眼是一間門昏暗的房間門,地麵狼藉,跌碎的茶杯碎片、散落的桌上物品,還有被地毯吸去的深色血跡……
鏡頭忽然劇烈地晃了晃,樓延一怔,他在視頻中看到了溫九。
溫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血跡斑斑,金發黏在帶著血的臉上,下頜蒼白,脖頸上的花紋刺青也仿佛失去了生命一樣,完全沒有了昨日的勾人和蠱惑,他人不知道是死是活,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
傅雪舟的聲音從視頻中響了起來,青年的聲音不急不緩,甚至隱隱帶著冷嘲笑意,“你的曖昧對象,一個狂信徒?”
視頻到此結束,總共不到五秒的時間門。
樓延臉色黑了一瞬,但又很快浮起笑容,他挑了挑眉,輕佻地嘖了一聲,直接關上了視頻拉黑了這個郵件賬號。
傅雪舟看起來是被他氣得不輕啊。
樓延的心情舒暢不已,正要轉身回到床上,餘光忽然瞥到窗外一塊黑影接近。
他立刻停住動作,快速地轉過頭往外看去,那塊黑影用極快的速度逼近,身形也越來越大。隻聽一聲惡狠狠的鷹唳聲,一隻凶猛的老鷹猛地撲到了樓延麵前的玻璃窗外。
鷹喙直接撞上了玻璃窗,將玻璃撞開一道大大的裂縫。窗外的老鷹扇動著翅膀,黃色的眼瞳死死地盯著樓延,眼裡滿是狠戾。
樓延隔著薄薄一層玻璃與老鷹對視著,臉色沉了下來。
這隻老鷹有一隻翅膀扇動時略顯怪異,顯然是翅膀受了傷——它竟然沒死,這個畜牲的命真大。
等等——
這隻老鷹出現在了這裡,發現了他的住處後發出了叫聲,這就代表著——
傅雪舟正在往這裡趕來。
樓延深深地看了一眼老鷹,往後退了兩步,乾淨利落地轉身離開了臥室,用最快速度地叫醒了屋內的所有人,推著他們離開:“我在郊區準備了一套非常安全的彆墅,彆睡了,跟我走!”
樓延現在並不想和傅雪舟對上。
即使傅雪舟之前被他重傷過,但傅雪舟這幾天不知道吞噬了多少詭異,實力也不知道恢複到了哪種程度,眼看著明晚就是娛樂場,樓延必須為娛樂場積攢實力。
還好,從他重生後開始就一直有所準備,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樓延可是準備了不少安全屋。
傅雪舟今晚注定要撲空了。
樓延帶著眾人坐上了車,從容地一腳踩下油門衝上了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