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延若有若無地笑了笑。
他之所以來找這幾個獵人,還不是他看出了這幾個獵人心中對傅雪舟的不服和憤恨。
“你們這裡厲害,難道加在一起都打不過傅雪舟一個人?”
樓延眼中含笑地和獵人們對視。
他長得實在好看,好看到無論男女無論老少,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魅力。他的那雙桃花眼平時都充斥著慵懶或是銳利的神色,但當這一雙桃花眼多情地看著彆人時,隻讓人覺得他的雙眼如一潭池水般滿是溺人深情。
小女孩被他看得心裡高興,唉聲歎氣地道:“打不過呀,老大真的太厲害了!我一看到他就害怕!”
“如果除了你們三個人之外,再加上其他擁有天賦能力的囚犯呢?”
三個獵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懦弱男人小聲開口問道:“……你什麼意思。”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樓延道,“傅雪舟逼著你們來抓我,不隻是你們覺得不爽,我和我的朋友們也很不爽。恰好我和我的朋友們都覺醒了不錯的天賦能力,如果你們三個人加在一起打不過傅雪舟,難道再加上我們還打不過嗎?”
樓延看著他們眼中的動搖,微微挑眉,繼續說道:“三位,你們好好想一想,這一層可是難得的能除掉傅雪舟的機會……如果再不除掉他,接下來的幾層他隻會越來越過分,你們難道一直願意甘心屈居他之下嗎?讓我們這些囚犯,讓那些看戲的詭異都看到你們跟他手裡的狗一樣聽話……”
暴躁男人猛地握住拳頭,骨骼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他呼吸粗重,顯而易見被樓延的話點燃了內心中的不甘,但怒火並沒有打消他的狐疑,“你為什麼說這一層是難得能除掉那個小白臉的機會?”
樓延不由笑了,好似嘲笑暴躁男人智商一樣無奈地道:“獵人先生,你是忘了嗎?在第五層休息區裡,誰也不可以殺人啊。”
本被他笑得惱怒的暴躁男人一愣,隨即就是狂喜:“對啊!這樣一來,就算我們失敗了姓傅的也沒法殺了我們!”
小女孩托著臉重重點點頭,“哥哥這些話說得我都心動了呢。”
懦弱男人神態一變,他微微眯起眼睛,出口卻是成熟的女人聲音:“你個小囚犯,真是會說話啊。在這一層傅雪舟殺不了我們,我們卻也殺不了他啊。”
樓延從容地道:“所以,我這裡有一份計劃。”
小女孩問道:“什麼計劃?”
樓延上前一步湊到他們身前,壓低聲音道:“隻要你們想辦法把傅雪舟身上的獵人衣服和麵具摘下來,他就不是獵人了,我們囚犯就可以幫你們一起對他動手了……就算在這一層殺不了傅雪舟,我們也可以讓他生不如死,讓他失去反抗的能力。隻要他沒法反抗,等出了這個樓層不就照樣可以殺了他嗎?”
他低聲笑了兩聲,“到時候他成了囚犯,而你們還是高高在上的獵人。那會兒你們想怎麼報複他就可以怎麼報複了,這難道不爽嗎?”
三個獵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心中的心動。
“好。”
樓延笑看著他們,忽然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誇讚道:“你真可愛。”
*
獵人們來到第五層後就占據了這裡最好的房間。而傅雪舟的房間,則是獵人房間中最大最舒適的一間。
三個獵人敲響了傅雪舟的門,聽到裡麵一聲冷淡的“進來”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這間房很大,擁有單獨的衛生間和洗浴房、寬大的雙人床和低奢的家具。
房間內以黑灰白三色為主,空調打得溫度很低,襯得整個房間毫無生氣的冰冷。
獵人們不著痕跡地互相看了看,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了站在客廳窗前的傅雪舟。
男人背對著他們,肩寬腿長,瘦高筆挺。身上的黑色獄警服一絲不苟,妖異的銀發垂落在他的後背。
窗外一片黑暗。
那窗戶是封死的,無法打開。外頭的黑暗也不是單純的黑暗,而是詭異所偽造出來的虛無混沌。
暴躁男人咽了咽口水,緊緊盯著傅雪舟的背影道:“喂,小白臉,我們找到你要的那個人了。”
銀發獵人微微側頭看向他們,他的臉上還戴著沒有五官的空白麵具,讓人看著就心中發寒,“人呢。”
小女孩嬉笑著道:“美人帥哥不願意過來哦!但他托我們給你帶個東西,老周!”
懦弱男人低著頭應了一聲,小心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白紙,“他給了我們……這個,說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