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嚇了一跳,冷汗遍布全身,不由往門邊的方向移動。
傅雪舟平靜地看著暴躁男人,問道:“還有哪裡碰過他?另一隻手?還是你的腿?”
他每說一個部分,暴躁男人的肢體就會被切斷一部分——暴躁男人慘叫聲更加淒厲,他充斥著血絲的餘光往自己的傷口上看去,看到了一根根銀色如鋼絲一般的細發。
這些頭發什麼時候纏上他的!
暴躁男人冷汗淋漓,在劇痛和恐懼之中顫抖開口求饒:“傅、你放過我,我——”
“哦,”傅雪舟走近他,“你還對他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背後,“咯吱咯吱”老人頭牙齒碰撞的聲音越來越響,傅雪舟反應快速地扯過暴躁男人轉身擋在自己的麵前,暴躁男人的身上頓時出現了數個深黑色的牙印。
暴躁男人眼睛翻白,腦袋無力一垂,死了。
“啊啊啊!”誤殺死人的小女孩受到這一層的懲罰,痛苦地在地上翻滾,麵具下的五官流出鮮血,她捂著脖子抽搐了幾下,在地上爬著往門的方向伸出手,“救我、救我……”
“外麵的人……樓延……你們快……快進來。”
她一邊吐血一邊努力伸手,指甲扣著門板,細微的聲音猶如老鼠啃噬,“救、救我……”
但門外沒有絲毫動靜,小女孩聽到身後軍靴聲音傳來,傅雪舟道:“他似乎很喜歡你?”
不好——!
小女孩心中驚恐,眼前發黑,又吐出了一口血。
為什麼……
為什麼樓延他們沒有衝進來,為什麼傅雪舟會在乎紙上那些無聊的話……
他們被坑了。
被樓延坑了!
……
幾分鐘後,房間內陷入一片安靜。
本來乾淨整潔的房間到處濺滿了鮮血,三個獵人像死了一樣淒慘地躺在地上。除了被小女孩誤殺死的暴躁男人,另外兩個獵人傅雪舟都留了他們一口氣。
傅雪舟的身上、麵具上都是獵人們的鮮血,他看著滿地的血汙皺皺眉,走到浴室門口一看,浴室內因為剛剛的戰鬥損壞,門內都是碎木灰塵和流入浴室門的鮮血,玻璃隔間門碎了一地。
這個浴室已經不能使用了。
傅雪舟打開門走了出去,往這一層的公共浴室走去。
*
在傅雪舟離開後,他的房門再一次被彆人打開。
李三新和林遊悄聲走進屋內,留下葉不言在門口望風。兩個人一進屋,就被這滿屋血淋淋的畫麵給嚇一跳。
兩個人打了個手勢,小心翼翼靠近躺在地上的三個獵人。分彆試了他們的呼吸,發現三個獵人裡已經死了一個。
林遊複雜地收回試探他們呼吸的手,和李三新相互配合著摘掉了他們臉上的麵具,並脫下了他們身上的衣服。
麵具下的三張臉孔都格外熟悉,無一不是臭名遠昭國際的罪犯。林遊沒辦法從娛樂場中將還活著的兩個罪犯帶出去關押在監獄裡,從實際出發,他很想當即結束這兩個人的性命,免得這兩個人活著出去繼續為非作歹,禍害人民。
他的手在懦弱男人的脖子上不斷收縮,關鍵時刻,李三新抓住了他的手腕衝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彆衝動。他們受了重傷,又沒了獵人身份庇護,不用你親自殺,他們在後麵幾層絕對活不下去。這裡是第五層,禁止殺人,你犯不著冒險,他們的命不值得。”
林遊最終收回了手,“嗯。”
三個獵人裡,小女孩的獄警衣服他們沒法穿。但即使沒法穿,他們也拿走了小女孩的獄警衣服和臉上的麵具,防止小女孩繼續使用獵人身份。
另一邊,浴室內。
滴滴答答,天花板上彙集的水滴落在地上,這會兒的時間,沒有一個人在浴室內洗澡。
在這麼寂靜的環境中,傅雪舟走進來的腳步聲好像放大了一般,在浴室內有了回響。
傅雪舟走進浴室,隨便挑選了一個乾淨的隔間,他將圍起來的黃色簾子拉到一角,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站在簾子前抬手解掉了腰間的黑色皮質腰帶,將黑色腰帶隨手搭在了簾子杆上。
“咣當”一聲,腰帶上的金屬與鐵質的簾子杆碰撞後發出了一聲巨響。
浴室內仍然安安靜靜。
傅雪舟抬起手,開始解黑色獄警服上的黑色圓形紐扣。
他揚起脖子,銀發懶散地晃動著,蒼白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緊不慢地從上至下,紐扣一一被解開。
黑色而厚重的獄警上衣,也被他搭在了簾子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