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飄浮,皮膚白皙,殷紅嘴角挑起。
一副很高興的模樣。
傅雪舟看了一會兒,起身離開了浴室,去客廳找了塊糖塊塞進了嘴裡。
甜味兒從舌尖彌漫,傅雪舟垂眸,神色冷凝地嚼了嚼,將糖咽下了喉嚨裡。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樓延身上詭異化的程度又好了一些,手臂上的骨花已經縮回了皮肉內,皮膚顏色也從蒼白變得健康了許多。
等到第三天,樓延的魚尾也開始發生了變化,雙眼從猩紅色緩緩變回了黑色。
樓延在傅雪舟家裡待了整整四天,四天的時間內,兩個人親密的次數一天比一天的多。
一天之中隻有吃飯,睡覺,然後就是某種少兒不宜的運動。
樓延幾乎有種日夜不分的感覺,傅雪舟家裡的每一個細節都刻畫在他的腦子裡,詳細到了哪麵牆麵上有劃痕,哪塊天花板有什麼圖案,樓延記得清清楚楚。他有時候都覺得過了,但傅雪舟卻像是食髓知味。
傅雪舟給的理由是為了解決鬼婚契,於是樓延並不會拒絕。快感到了極致會讓人精神麻痹而混亂,樓延有了確切的體會。
他們做到了什麼程度呢?做得樓延睡著的時候,耳朵裡也全是“啪啪啪”和床鋪“咯吱咯吱”的聲音。
第四天晚上,結束最後一場後,樓延被傅雪舟帶去洗澡。樓延還沒從餘韻中回過神,手指微微顫抖,雙眼疲憊地合起,眼底一片不明顯的青黑。
洗著洗著,傅雪舟突然抬起了樓延的下巴,低頭吻上了樓延。
又來。
樓延心裡嘖了一聲,配合地和傅雪舟親吻著,短短四天的時間,樓延已經習慣和傅雪舟做這種親密的事情。
傅雪舟的動作漸漸有些放肆,樓延按住了傅雪舟的手,從傅雪舟的唇內退了出來,若有若無地笑了笑,慵懶地道:“傅雪舟,這麼晚了,你不困嗎?”
傅雪舟淡定地拉過了他的手,讓樓延自己感受他困還是不困。
樓延挑挑眉,對年輕人充沛的精力感到驚訝。對於他來說,他都怕繼續這樣會有些傷身了。想到這,樓延戲謔地笑了:“傅雪舟,你不怕體虛嗎?”
傅雪舟呼吸微重,淡淡地道:“虛不了。”
樓延嘖了一聲,目光瞥過手裡,又看向傅雪舟俊美得好似冰雪鑄成的臉龐,聲音低啞地問:“傅雪舟,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傅雪舟撩起眼皮看他:“嗯?”
樓延直直和他對視,點破了事實道:“在這個方麵,你對我越來越強烈了。”
傅雪舟垂眸,眼睫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一次耗費了兩個小時,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夜晚十二點。
樓延再怎麼嘴硬,也實在是困了。傅雪舟將他放在了床上,樓延打了個哈欠,眯起的雙眼看了傅雪舟一眼,側過頭睡了過去。
傅雪舟站在床邊,靜靜看著床上的樓延,眼中沉澱著各種情緒。
樓延的魚尾變得不再那麼堅硬,魚尾大小縮小成了正常雙腿的長度,傅雪舟有預感,樓延明天就能從狂暴狀態中恢複,然後變成正常人類身軀的樣子。
這就代表著樓延明天就會離開。
傅雪舟看向樓延背後的鬼婚契紋身。
鮮紅的鬼婚契紋身在這四天的努力下,顏色肉眼可見地變淡了三分之一。
按照這個效率下去,即使之後他們不會這麼頻繁地親密,最晚也能在兩個月之內解決掉鬼婚契紋身。
傅雪舟的視線從紋身上移開,緩緩向下移動。
樓延的身上到處都是淩亂的痕跡,這四天的日子讓傅雪舟開了胃口,傅雪舟不擔心鬼婚契是否能消失的問題,但他卻不一定能夠適應沒了樓延後重新變得寡淡的生活。
隻是這麼看了一遍樓延,傅雪舟又微微有了感覺。
不可思議。
傅雪舟皺了皺眉,不得不承認樓延剛剛說的話是對的,他對樓延的反應確實有些強烈。
隻不過就這麼看著樓延而已,傅雪舟就已經有了感覺。這樣的欲.念,似乎已經到了不正常的程度。
傅雪舟站了一會兒,緩緩走出臥室來到了客廳。他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到沙發麵前的茶幾上麵扔著一袋小巧的水果糖,已經吃完了三分之一。
看到這袋糖,傅雪舟微怔了一下,這才發應過來自己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吃過多少糖。
多數吃糖的時候,還是他被樓延氣到之後過來吃一顆糖緩和緩和心情。
……這是傅雪舟吃糖速度最慢的一次。
傅雪舟這才發現,他的反常或許要比他想象之中的要更加嚴重。
他伸手拿起糖塊塞進嘴裡,慢慢散開的糖味卻在這一次沒有撫平傅雪舟焦躁的心。
一分鐘後,傅雪舟睜開眼,找出筆記本在網上搜了搜,找到了一個評價很好的網上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這會兒還在線上,反應很快地發來了親切的問候:“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傅雪舟手指敲著鍵盤,麵無表情地敲下了一行字。
“我對一個人擁有不正常的強烈性.欲,時時刻刻都想要.操.他,怎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