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舟吃了東西, 總比日記本上什麼都沒吃的情況要好。
日記本上的傅雪舟都能堅持九天,這個世界的傅雪舟肯定也能堅持十天。
樓延堅信著傅雪舟沒死,沒有脈搏心跳算什麼?他曾經槍打傅雪舟的時候傅雪舟不也是沒有心跳和呼吸但還是活過來了嗎?
對, 沒錯。傅雪舟肯定沒死……他隻不過是因為寒冷才會失去意識, 等出了極寒地獄, 等到了溫暖的地方,傅雪舟身上的傷勢就會恢複,他的斷臂和手指會重新長出來, 人也會清醒過來。
回去的時候比來的時候要快,但等走到山壁底下時,雪蠟燭也隻剩下了最後一節拇指長度, 眼看著隻能堅持最後十幾分鐘。
李新一話不說, 拿著繩索就往樓延和傅雪舟身上綁,將傅雪舟牢牢地捆在樓延背上後又將雪蠟燭遞給樓延:“你們倆先上去。”
樓延卻沒要,他跟李新道:“你從後麵抱緊我,拿繩子纏住你自己,我們個人一起上去。”
李新遲疑了一下,搖頭拒絕道:“不行, 我們個人的重量加在一塊太重了,這山壁滑不溜秋地不好爬,咱們得靠小路和段澤歌拉上去,他們兩個人拉不動我們個人的體重。”
“可以的, ”樓延直接拉過來李新,將繩子往李新腰間綁,“雪蠟燭剩的不多了,沒必要分兩趟上去,你忘了我剛剛覺醒的風能力了嗎?”
李新恍然大悟, 對啊,延子的風可以托他們上去!
李新也不推辭了,速度飛快地整理繩索,跟樓延一前一後把傅雪舟護在中間,“好了,延子!”
樓延拽了拽繩索,很快,繩索上麵就傳來了一股拉力。與此同時,樓延掌心中的嘴唇再次出現,吹出足夠托起他們向上的大風。
繩索一直被路好修和段澤歌往上拉著,正當人來到了深淵中間高度的時候,就見繩索忽然一鬆,猛地下降了一大截!
“臥槽!”
樓延人登時跟著繩索下墜,樓延及時增大風力拖住了人不至於繼續下墜,但個人卻直接撞到了山壁上。
李新疼得悶哼一聲,樓延也被摔得半個身子發麻。
兩個人沒有看到被他們護在中間的傅雪舟經過這一摔竟然顫抖著微微睜開了雙眼。
傅雪舟的眼睛被凍壞了,能看到的所有東西都變得模糊不堪。在模糊的視線內,他恍惚地看到了不甚清楚的屬於樓延的側臉和脖頸。
樓延的聲音好似從很遠傳來,傅雪舟好像聽他喊著:“李新……李新……傅雪舟他……怎麼樣……”
傅雪舟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無力地趴在樓延的肩頭再次閉上了眼。嘴巴細微地動了動,兩個無人聽到的字眼還未出唇便已消散:“樓延……”
樓延一僵,他抬手摸著脖子處的血液,一時間竟然不敢轉頭了,隻聲音僵硬地問:“李新,你和傅雪舟還好嗎?”
“咳咳咳,”李新劇烈咳嗽了幾聲,艱難地伸手檢查了一下傅雪舟的狀態,“我沒事,但傅雪舟吐了一口血,好像摔到了內臟!操咳咳……上麵是怎麼回事?!”
樓延聞言,用出更大的風力托著個人向上:“可能他們遇見了危險!”
還好,下墜的繩索及時停住了勢頭,上方又傳來了拉拽的力量。樓延借助著繩索的拉力,很快帶著傅雪舟和李新爬出了極寒地獄。
“樓哥!有詭異追來了!”見他們出來,路好修雙眼一亮,著急地大聲喊道。
樓延眉眼一厲,定睛一看,原地隻有路好修一個人焦急地給他們拉著繩索,舊傷崩裂流出的傷口染紅了他腹部的衣服,遠處,段澤歌正在和一團紅霧纏鬥在了一起。
樓延直接扯斷了身上纏著的繩索,將傅雪舟推給李新道:“照顧好他。”
隨後整個人如一陣風一樣眨眼衝到了紅霧麵前,骨刺寒光一閃,隻聽紅霧中發出一聲慘叫,紅霧立刻散開,露出了雙膝跪地胸口被骨刺戳穿的影刹。
段澤歌鬆了一口氣,指尖的手術絲收回了手指內,肚子裡的鬼嬰也恢複了安靜:“你們終於出來了。”
樓延點點頭,滿是殺意地盯著影刹,眼睛一瞬變紅。利用【真實之眼】看到影刹的心臟在何處後,樓延猩紅的雙眼恢複了原樣,他拔出了骨刺,在影刹想要逃跑之前將骨刺抵在了影刹的後腦勺正中間,冷冷道:“你的心臟在這裡,你可以試一試是你逃跑的速度快還是我殺了你的速度快。”
影刹額角流出冷汗,暈花了他臉上的濃妝,他訕訕笑了兩下,學著人類認輸的模樣舉起了雙手,右手裡的紳士棍差點兒戳到了樓延的腰腹上:“彆殺我,我認輸!認輸!強大又尊貴的樓延樓先生,您沒必要這麼對待一個可憐的詭異,請您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跑!”
嘴上是這麼說,但影刹的眼珠子卻不老實地轉了轉,臉上的黑色蜘蛛順著他的耳朵不引人注意地往後麵偷偷爬去。
段澤歌及時出聲道:“小心它的蜘蛛,它的蜘蛛有毒!”
話音剛落,樓延已經用另一根骨刺戳穿了這隻蜘蛛,蜘蛛接觸骨刺的部位被灼燒一樣滋滋冒著白煙,一股又難聞又冒著肉香味的奇怪味道傳到了個人的鼻端。
樓延冷笑一聲,將這隻蜘蛛拿到了影刹麵前晃了晃,“影刹,你還想耍什麼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