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過,”傅雪舟淡淡地道,“我也被它殺死過很多次。”
剛剛放鬆一瞬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樓延抿抿唇,有些茫然地道:“我剛剛想了很多種殺死瘟疫鬼的方式,但根本想不到既能殺了它又可以防止瘟疫傳播出去的方法。傅雪舟,你殺死它的時候是怎麼殺死的?”
傅雪舟將頭緩緩靠近樓延,卻道:“噓,有人過來了。”
樓延耳朵動了動,聽到了巷子外麵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不由伸手抱緊了壓在他身上的傅雪舟,讓兩個人的身形更加隱蔽後,也不再說話。
他們的身邊,一個破爛的紅色大排檔牌匾正正好擋住了他們。
樓延和傅雪舟靠得很近,樓延幾乎能摸到傅雪舟衣服下骨頭的凸起。樓延下意識理了理傅雪舟的銀發和後背,摸著摸著,突然忍不住樂了。
怕被發現驚動了狂信徒,他死死忍著笑,身體細微地一抖一抖。
傅雪舟眼中點點疑惑生出,他低聲在樓延耳邊說:“笑什麼?”
“你的衣服……”樓延每說一個字,都在用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翅膀的位置破了兩個大洞。”
之前因為有銀發的遮擋還沒發現這兩個破洞的存在,現在上手一模,樓延震驚後差點兒笑死。
傅雪舟:“……”
巡邏隊從暗巷前經過,領頭的狂信徒看了一眼巷子,沒見到人之後就準備離開。後麵的一個隊員卻看著紅色大排檔牌匾警惕地道:“領隊,這個牌匾後麵能藏人,我進去看一看吧?”
領隊揮了揮手,示意他進去看看。
隊員拿著武器小心地走近巷子,快要走到大排檔牌匾的位置時,隻聽“啪嗒”一聲,幾根黑色的觸手從牌匾後麵揮舞過來,張牙舞爪得好像要吃人。
隊員嚇得踉蹌幾步趕緊跑走,“是詭異!這裡沒人,隻有詭異,快走!”
巡邏隊連忙急匆匆地逃離了這裡。
他們是狂信徒,城裡的詭異雖然不會主動攻擊他們,但如果哪個詭異興致上來真吃了他們他們也無法反抗。狂信徒們巡邏時都不敢近距離靠近詭異所在的地方,怕的就是萬一他們把詭異惹怒了,那死了也沒處申冤。
巷子內恢複了安靜。
觸手縮回了傅雪舟的身體裡,傅雪舟一言不發地壓著樓延,過了十幾秒後才直起身,麵無表情地脫掉了黑色運動上衣。
蒼白好看的上半身裸.露,傅雪舟將上衣團成一團扔到地上。上衣剛碰到地,嘭地一聲燃起了烈火,短短一瞬就被燒成了灰燼,風一吹,灰燼也跟著飛走了。
前後幾秒鐘的時間,傅雪舟已經把自己丟人的證據給“挫骨揚灰”了。
燒了衣服後,傅雪舟默默看向了樓延。
樓延又想要笑了,他餘光瞥到旁邊這棟房子,從地上一躍而起跳到窗台上,靈活地打開了這戶人家的窗戶,低頭跟傅雪舟道:“你光著上半身也不行,進來看看有沒有你能穿的上衣,我們跟住戶借一套衣服再走。”
傅雪舟仰著頭,神情莫測。他光著上身,黑色褲子在平坦勁瘦的腰部係得很緊,雙腿卻很寬鬆。巷子裡很暗,昏暗的晚霞從斜上方照在巷子裡側,傅雪舟高高帥帥地站在那裡,周圍雜亂的物品和昏沉的色調像是他拍攝海報時的背景。
樓延直接跳進窗戶內,“快點,彆耽誤時間。”
傅雪舟原地站了一會兒,也跟個野豹子一樣輕鬆一躍,靈敏優雅地踩著窗戶進了房間。
半分鐘後,兩個人從前門出來,繼續飛快地往市中心跑。
樓延跟在傅雪舟後麵,儘量讓自己彆看傅雪舟。但人可能是越不讓自己乾什麼就越想乾什麼,他沒忍住,還是時不時看上傅雪舟一眼。每看一次,他都想要笑一次,沉重緊張的心情都變得輕鬆了一些。
他們剛剛進去的那棟房子很不巧的是個單身母親的房子。家裡衣櫃中隻有母親和兒子的衣服,除了女裝,就是偏向青春活力沙雕的男裝,要麼印著動漫角色,要麼畫著美女照片,和傅雪舟的風格格格不入。
但傅雪舟總不能穿女裝吧,樓延做主,從衣服裡麵胡亂挑了一件勉強能穿的白T讓傅雪舟穿上了。
傅雪舟穿上衣服後的臭臉表情樓延記憶猶新。
此時此刻,傅雪舟穿著的白T上,可愛的蠟筆小新正嘟嘴求著親親,隨著風吹,正在一擺一擺地朝樓延拋著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