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整個卡池池麵金光大作。
尋苓眼前一亮。
又是一張金色卡!
一把將卡牌抽出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幅手持彎弓拉滿弓弦蓄勢待發的畫麵。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竟然是這一張!
尋苓一個激靈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身旁本就睡的不熟的艾麗莎驚醒,迷迷糊糊問:“怎麼了。”
“沒事,沒事沒事。”
尋苓緩緩平複呼吸,又躺了下來,好不容易又來了一張殺傷力強的卡,怎麼能不讓她激動?
想想,艾麗莎是精靈,精靈向來都是天生的射手。
今晚她又跟艾麗莎睡在一起,能抽到這張,
也不奇怪?
要不,以後多跟她睡一睡?
尋苓這般思量著,才又睡了下去,將之前自己無故驚醒完全忘在了腦後。
翌日清晨,尋苓從樓上下來,在旅店一樓的餐廳吃早餐。
她終於正麵見到了那位安東尼,他的確是個非常吸引少女的青年。一雙憂鬱的灰色眸子,不說話的時候神色冷冷的,透著股高冷感,可若是交談起來,他又非常健談爽朗,那雙灰眸會一直注視著對方,笑意淺淺,不怪旅店老板女兒對他芳心暗許。
尋苓隻是與他簡單說了幾句話,就被安東尼風趣的言語與博學的見識拉了好感。
當然,這好感隻是表麵上的,心下她從未減少絲毫警惕。
畢竟那顆月光石,可是一直在她胸前跳,越靠近安東尼,跳得越凶。
用完餐後,尋苓便回到了樓上,順便將給艾麗莎的早餐端上來。
“艾麗莎,你與奈特在旅店裡呆著,我跟他去看看。”
“千萬小心,克麗絲。”艾麗莎憂心忡忡地道。
尋苓擺擺手:“放心,你知道我的能耐。”
她下了樓,從梅爾的口中得知安東尼剛剛出門,往海邊去了。
尋苓站在窗口往外看,能看到青年遠去的背影,他背上背著一塊方方正正的畫板,沒一會兒就消失在街角。
尋苓拉開門,悄然跟了上去。
她保持著一段不會被發現的距離,跟過了街區範圍,沒多久來到郊區,視線就變得開闊,這裡沒有多少房屋,都是大片大片的海灘與裸露在岸上的礁石。
安東尼一直沒有回頭,大概是對自己太過自信,覺得絕對不會有人發現自己身上端倪。
尋苓繼續跟了一陣子。
安東尼最後來到了一片空曠無人的海灘上,他放下畫架,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尋苓早有準備,在他停下腳步時就趁勢躲進了一旁的礁石後。
她躲了一陣,悄悄探頭,安東尼已經在畫架後站好,手裡捏著畫筆,望著不遠處的海灘,似乎在觀察景物。
尋苓又看了片刻,安東尼似乎真的是在畫畫。
時不時看一看海,時不時再低頭在畫板上繪製幾筆。
他的耐心非常好,一直站在冬日寒冷的海風中,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尋苓觀望了很久,觀望到自己都要凍僵了,時間也到了中午,肚子開始咕咕叫,她才無奈地悄然離開,回到了旅店。
“發現什麼了嗎?”艾麗莎問她。
尋苓搖頭:“什麼也沒有,他就是一直在畫畫。”
奈特也知道她們覺得安東尼身上有問題,這時便說:“安東尼身上有股很衝鼻的味道。”
“什麼味道?”狼崽子鼻子一直很靈,尋苓問。
“有點腥,還有點臭。”頓了頓,奈特說,“樓下的雜物間也有。”
吃過飯,尋苓轉頭去向梅爾打探。
“雜物間?那裡放的都是一些沒用的廢棄物,您要去看看?”梅爾像是有些不太情願,但又不好意思拒絕客人的要求,“好吧好吧,您去吧,真的沒什麼好看的,全都是可以丟掉的垃圾。”
雜物間的門被拉開,尋苓一眼便看見整整齊齊放在角落裡的一遝油畫。
她再回頭看梅爾,果然發現少女布滿點點雀斑的臉上泛起的紅暈。
“這些畫都是安東尼的?”尋苓篤定地問。
梅爾小聲說:“是的,他畫的可太好了,隻是他總是不滿意,認為還可以畫的更好。我不舍得丟掉,才收藏了起來,這位小姐,您能答應我,誰也不要告訴嗎?”
聽著少女的祈求,尋苓笑著頷首:“當然,梅爾,相信我,我一定守口如瓶。不過我想我可以欣賞一下?”
“當然,您肯定也會喜歡這些畫的!”
尋苓走過去,拿起一張畫紙。
一麵火紅的大海驀地刺入眼球,大海波濤洶湧,猩紅的海麵猶如一片血海,怒浪滔天。
暗紅粘稠的海麵之下,藏著一些若隱若現的暗影,似是浪潮投下的影子,又像是無數從海底爬出來即將登陸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