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沒說話,但露出的眼神傳達的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蘇耀:“其實你不說,我也沒大看出來......”
月可慧換上了如沐春風的和煦笑容轉過了頭:“男生嘛,不知道這些也是正常的!都是些小女孩家才知道的東西......”
張翔等三人默默地回過了頭沒吭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區彆對待了......
按照慣例,導遊走到過道中間揮著旗幟開始說起了開場白以及自我介紹。
月可慧大概聽了那麼個一分鐘就走神了,開始興致勃勃地向蘇耀講述他們接下來要經過的景點和網紅地點。
其實報旅遊團的話也不需要自己做什麼攻略,而且說起來月可慧是中途上車就算要做攻略也根本輪不到她才對,但她似乎還是興致很高地做足了功課。
車開之後起初的一小時裡月可慧都在不停地講述他們此行要看的景點,特色和典故,還有就是各種好吃的和好玩的。
看起來她好像確實挺期待這次旅程的,於是蘇耀也就儘力做出很感興趣的樣子配合她,具體一點就是不停地在說“哦”、“嗯”以及“那真不錯”等等......
不過一小時後她就蔫吧了。可能是因為起得太早還有點輕微的暈車,她眼皮子逐漸開始打架,暈暈乎乎地就靠在蘇耀的肩膀上睡著了。
蘇耀也沒打攪她,任她的腦袋枕在自己左肩膀上酣睡,右手則摸出了手機開始刷微博。
巴士還在行進,現在好像開到了一條郊區公路上。兩側路邊是鍍鋅的防撞欄杆,公路外側是望不到邊的油菜花地。一陣涼風順著菜地吹過,宛如在湖麵上掀起了陣陣漣漪。
天色不知何時稍微有些陰下去了,雲層像鉛塊一樣聚集,車內彌漫著的悶熱氣息堵得人胸口發慌。
蘇耀鎖上手機,塞回了口袋裡。他側頭看了眼枕在肩膀上的月可慧,後者睡得正香。
說不上為什麼,但他覺得好像......有種不大妙的預感。
在接下來的一瞬之間,蘇耀很確信自己的眼角瞥見了一束光。一束金色、非常耀眼的光,順著巴士座位席中間的過道飛射了過去。
但那束光轉瞬即逝,在他來得及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之前就消失了。
緊接著是讓人難忘的天旋地轉,感覺就像被扔進油被火燒得正旺的油鍋、被大廚的鐵鏟翻來覆去一樣。
巴士的車身傾斜了那麼一下,哐啷一聲撞凹了欄杆,在反彈的力道下又擺正身體落回了公路上。長長的車身和欄杆約成三十度夾角,封住了大半條公路。
速度的慣性讓蘇耀感覺自己像是被大力扔到了前排的座位上,跟著被摔在了臟兮兮的地板上。一團柔軟的東西緊跟著壓到了他的胸膛上,他沒花多久就弄明白了那是剛剛還在他肩上睡覺的月可慧。
她似乎也撞到了,但摔下來時有蘇耀充當肉墊緩衝,所以倒也不怎麼嚴重。至於蘇耀自己......大概隻能說是多虧了他最近變得皮厚了不少,也沒什麼大礙。
月可慧以一個有些糟糕的姿勢從蘇耀身上爬了起來,睜開眼睛後一臉茫然:“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但是如果你能先從我身上下來的話,我們說不定能弄清楚。”
月可慧這才注意到了兩人這糟糕的位置,“呀”了一聲趕緊站了起來。
車內鬨哄哄的一片,大家似乎狀態都不算太好。
很快有人意識到可能是出現了交通事故。有人提出趕緊報警叫救護車,前座上的人起身去查看司機的狀況。
接著就有人發出了尖叫。
蘇耀也注意到了——司機的駕駛座後麵的靠椅被整個兒洞穿了,靠背上留下了個被燒成焦黑的圓形窟窿。
司機師傅在擋風玻璃上被撞得頭破血流,無意識地趴伏在一邊——但事實上在那之前他就已經死了。他的背後同樣有一個碗口大的窟窿,傷口處被高溫灼得焦糊。車前擋風玻璃上同樣有個這樣的破口。
蘇耀知道,剛剛他那眨眼的瞬間看到的光束不是錯覺。
一束激光從正前方射穿擋風玻璃、擊穿了司機的身體,這才導致了這次事故。
門口的方向傳來了金屬摩擦的聲響,門板向內陷了進來、金屬發出悲鳴,聽起來就像有人在從外側用很強的力量捶擊這扇門。
兩秒後,車門開了——或者說被人用暴力踹了進來。
一名穿著藍色條紋襯衣、套著休閒牛仔褲的金發男人走了進來。他嘴裡叼著支煙,右手不斷地玩弄著自己的五根手指,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隻差沒把“我是壞人”幾個字寫臉上了。
他走到車前,用皮鞋踢開了司機的屍體為自己騰出空間,跟著走到眾人麵前停下了。
“初次見麵,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勒齊,來自某個國際組織,職業嘛......算是個恐怖分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