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對戒,結婚時,男女雙方替彼此戴上,寓意以後彼此忠貞相守。”
齊嶼沒提這是外國的風俗。
聽到他的聲音,鬱絨絨警惕的將兩枚對戒捏進手心,攥成團死死按在自己胸口,然後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齊嶼。
難道這兩枚戒指不是都給龍的嗎?
他為什麼要搶龍的寶石?
雖然另一枚戒指的寶石很小,可小小的也很可愛啊!
看著她這副護食的表情,齊嶼忍不住笑了。
他怎麼會懷疑眼前的小姑娘會因為他藏有這種寶貝而舉報他呢,恐怕革/委/會真的上門了,她想守住這些東西的信念都比他強烈。
更讓齊嶼高興的是他從鬱絨絨的眼神中隻看到純粹的喜歡,而不是欲壑難填的貪婪。
這一點還真是齊嶼誤會了,論貪婪沒人能比過眼前這條龍,隻是龍過分自信,覺得自己能從齊嶼手中哄到所有寶貝,她已經默認齊嶼的東西都屬於自己,當然不需要再貪了。
“以後隻要你乖乖的,我會給你更多你喜歡的東西。”
齊嶼認真的說道,他覺得世道不會一直都這樣,當初藏起來的那些寶貝,早晚有可以見光的那一天。
眼前的人是他的妻子,他們會生兒育女,會攜手一生,到時候,那些東西,自然也是對方的。
鬱絨絨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人居然用寶貝誘惑龍!
他手裡肯定還有很多很多的亮晶晶。
鬱絨絨艱難的掙紮著,想證明自己不是一條隨便的人,於是她足足思考了三秒鐘才點頭。
小姑娘乖乖將對戒中寶石超小的那沒戒指遞到齊嶼的手中。
“我超乖的。”
聲音甜甜的,嬌小的身軀像一團軟乎乎的棉花一般,依靠在齊嶼寬厚的胸膛上。
“嗯。”
齊嶼認可了她的自吹自擂,也就這個時候,她確實是乖乖的。
哄著小姑娘給自己戴上戒指,又在她不情不願的眼神中拿過她手裡的那枚女戒,直到戒指戴回自己的身上,鬱絨絨的心才放回肚子裡,然後美滋滋的看著自己手指上那枚漂亮的寶石戒指。
這個時候再忍下去,那就真不是男人了。
齊嶼默默起身,拉燈——
他用身體力行告訴鬱絨絨,龍族長輩們的話沒有錯。
齊嶼也在溫香軟玉中體會到兄弟們說的那些諢話多麼正確,不對,是比描述更銷/魂/蝕/骨的滋味。
媳婦不是麻煩,完全該當祖宗似的捧著。
一次又一次,齊嶼還憐惜她是第一次,壓抑著躁動的欲望準備淺嘗即止,可龍性本色,剛開葷的龍見他偃旗息鼓,直接欺身而上,壓著他醬醬釀釀,這種情況下,齊嶼怎麼可能忍得住。
直到龍都吃不消了,齊嶼也被掏空了,兩人這才饜足的進入夢鄉,疲憊又性/福。
一夜無夢——
*****
齊嶼的身體素質是經過戰爭考驗的,雖然昨晚上很賣力,但經過一晚上的睡眠,醒來時又精神奕奕,生龍活虎了。
他稀罕地看著身側的小媳婦,因為怕熱,晚上睡覺時還黏黏糊糊抱在一塊的鬱絨絨早就踢開他,睡得遠遠兒的,手腳放開,霸道的占了大半張床。
齊嶼沒忍住,將人摟回來,在她微嘟的嘴唇上親了又親,然後又在她的臉頰兩側印上烙印。
“唔——”
龍被騷擾煩了,嗚咽著手腳並用想從桎梏中睜開。
睡夢中,她夢到自己被蠶神族的蠶絲牢牢粘成繭,那些蠶蟲一邊吐絲,一邊叫囂著讓她把那些指使長輩搶走的異彩神綾交出來。
蠶絲越粘越緊,連她的臉都糊住了。
嗚嗚嗚,龍要嘎了!
眼看快把人弄醒了,齊嶼這才心虛的鬆手,然後下床開始收拾。
昨晚換下來的衣服都要洗好晾曬,雖然衣服可以在浴室裡洗,可晾曬衣物還得在院子裡,於是中院的那些人就看著齊嶼端著洗好的那盆衣服,一件件扯開整齊晾曬在他家的屋簷下。
至於齊家那個剛進門的小媳婦,眾人抻長脖子都沒見她從臥室裡出來。
齊嶼並沒有在意旁人的打量,洗漱完,又順手洗完晾曬好衣服後,推著自行車出門,十來分鐘後,車把手上掛著熱騰騰的包子油條又回來了。
這是出門買早點了!
敗家爺們兒!
大夥兒齊刷刷在心裡暗罵。
誰家過日子這麼折騰啊,買兩個包子的錢票換做在家自己做,足夠做出三個的量來。
以前齊嶼沒成家也就算了,大老爺們兒過日子不仔細,現在他都有媳婦了,難道不應該讓他媳婦做飯嗎?
“活該!”
林大齊坐在東廂廊簷下,手裡端著閨女林小紅一早起來煮的稀粥,粥碗裡還夾了一筷子自家醃的酸豆角,衝著齊嶼的背影啐了一口,眼裡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讓他不聽自己的勸,娶了一個不乾活的敗家娘們兒,誰家男人娶了媳婦還得自己洗衣服買飯啊,虧他齊嶼還是機械廠的小領導,竟然被一個女人拿捏住,傳出去都讓人笑話。
林小紅忙忙碌碌給家裡的兄弟嫂子還有幾個侄子侄女盛好粥,看著齊嶼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心中一酸。
如果齊大哥娶了她,她肯定舍不得齊大哥做這樣的粗活。
可偏偏男人眼中隻有皮相,看不到她內在的賢良淑德。
不過很快,林小紅就沒機會悲春傷秋了,因為她洗壞了嫂子前些日子換下來的一條布拉吉,嫂子今天急著穿,她得趕緊把衣服修補好。
得加快點速度,要不然今天上班就要遲到了。
*****
雖然很舍不得,可是在臨出門前,齊嶼還是把睡得正香的鬱絨絨喚醒了。
這會兒沒有婚假的說法,昨天領證的假期還是齊嶼和彆人換出來的,所以在出門上班前,他得把一些事叮囑好。
“戒指要藏起來,不能讓外麵的人看見。”
有點不放心,齊嶼又說道:“要不還是我替你藏吧?”
多麼恐怖的話呀,本來還迷迷瞪瞪的鬱絨絨一下子清醒了。
“我會藏,我藏好的東西誰都找不到。”
說著,鬱絨絨朝齊嶼攤手,露出自己細白的十根手指,原本戴在上麵的戒指早就消失不見。
齊嶼不信,掀開被子一通摸索,當軟重點摸了摸媳婦身上最軟的幾個位置,不知道是在找戒指,還是趁機揩油。
還真沒在被窩裡和身上。
齊嶼沒多想,隻當晚上睡覺前,就被她收起來了。
既然媳婦知道這東西得藏著不能見光,齊嶼也就打消了自己幫她藏起來的心思。
“我買了菜包和肉包,還有油條,就放在灶頭上,蓋著蓋子,等會兒你起來記得吃,早飯不能落下,對身體不好。”
齊嶼又開始叨叨。
“中午我爭取回來,午飯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從食堂打包幾個菜……要是過了十二點我沒回來,你就拿著錢票去胡同口那家國營飯店,那裡的糖醋小排味道很不錯,就是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這道菜。”
怕不太保險,齊嶼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結婚第二天,他會儘可能趕回來陪她吃午飯。
“阿嶼,你好像我爹啊。”
光說不做是爹味,又說又做是爹係,這一次,鬱絨絨沒有嫌他嘮叨。
以前在族裡的時候,大家都像齊嶼一樣關心她照顧她,龍有點想家了。
可惜龍難得的感動換來齊嶼鐵青的一張臉,他氣呼呼地敲了敲鬱絨絨的腦門,惹得龍捂著腦袋蛄蛹著往遠離他的方向鑽了鑽。
“我不是你爹,你是我祖宗!”
他們就差了九歲,還是個位數呢,他哪裡就像爹了。
鬱建國那種隻管生不管養的爹,哪裡配像他了!
齊嶼氣呼呼的離開,院子裡的人注意到他鐵青的臉色,互相對視偷笑。
林大齊的大兒子一家昨晚上不在,隻是從老子氣憤的控訴中知道齊嶼新娶的媳婦不好惹,一開始兩口子並不信,因為他們習慣了四合院裡的人對有關齊嶼的事添油加醋。
可現在看到齊嶼的臉色,他們不得不信。
誰家男人新婚第二天臭著臉出門啊,真不知道那剛過門的小媳婦昨晚上怎麼折騰他了。
林小紅本就苦相的一張臉越發淒苦,她淚眼婆娑看著齊嶼遠去的背影,該怎麼拯救你,我可憐的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