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惴惴不安,可王李氏還是舍不得到嘴的便宜。
她隻是討幾個包子幾根油條,齊嶼買回來那麼多,眼前的小媳婦憑什麼不跟她分享。
“啊啊啊啊啊!”
鬱絨絨扯著頭發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緊接著跟上的是院子裡其他人的尖叫聲以及砰得關上房門的聲音。
王李氏的心頓時都慌了。
這怎麼都叫起來了,她瞅瞅左邊,又瞅瞅右邊,隻見原本還站在屋簷下的人全都跑回了房間,隻是扯開窗戶後的簾子,將臉貼在窗邊往外看。
“為什麼都要逼我,我隻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為什麼都要逼瘋我!”
鬱絨絨(尖叫)(扭曲)(陰暗的爬行)(翻滾)(痙攣)(分裂)(陰森的低吼)(蠕動)(不分對象攻擊)
做龍時看起來挺正常的動作,變成人後再做,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腦乾缺失的美感。
王李氏已經相信齊嶼這個媳婦有精神病了。
“你為什麼要在我睡覺的時候吵醒我,要是睡不好我就會犯病,要是沒睡夠我也會犯病,你為什麼要逼我發瘋,啊啊啊啊!”
鬱絨絨衝向王家的那間屋子,在王李氏的震驚中一腳把王家的房門踹飛。
“沒爹沒媽的孩子可憐,我也從小離開了我的媽媽,你也可憐可憐我!”
竄進王家的鬱絨絨就像鑽進米缸的老鼠,在王家一通翻找。
雖說在針對齊嶼這件事上,四合院裡大多數人的態度都是一致的,每當王李氏出頭的時候,大家也樂意一唱一和給她底氣,但不代表王李氏這個人討喜。
這個院子裡,哪家沒被她占過便宜。
明明她自己也有一小塊菜園,偏偏喜歡東家拔幾株青菜,西家掐幾根辣椒,誰家做了肉菜,明明關上門,把縫都堵嚴實了,她和她那寶貝孫子都能用狗鼻子嗅著趕過來,要是不給開門,她就一直敲門,念叨著她的可憐,她孫子的可憐,好像不給肉吃就是她們十惡不赦一樣。
現在看到王李氏占便宜不成反被搶,躲進屋子裡的人又都開了窗戶,探出腦袋聽動靜。
“騷狐狸你給我滾出去。”
王家那個十二歲的寶貝疙瘩看到鬱絨絨進來,想也不想就衝她揮拳頭,嘴巴裡還不乾不淨。
奶奶說了,狗崽子娶進門的女人是騷狐狸精,占了他堂姑的位置,要不是這個女人,現在自己已經住進了齊家寬敞的大屋裡。
可惜不等王寶蛋的拳頭砸鬱絨絨身上,她就已經攥住他的胳膊,反手桎梏住他,然後掀開王家的米缸,直接將人倒插進半人高的米缸裡。
她剛剛瞟了一眼,米缸裡沒多少米,沒不死他。
“寶蛋,奶的寶蛋誒!”
王李氏拍著大腿哭喊,原本衝過去要救孫子的動作因為鬱絨絨接下去的舉動止住,扭過身就衝鬱絨絨跑去。
“這塊臘肉不錯,我沒媽,這塊肉該我吃!”
鬱絨絨抱著柱子幾步蹬上梁,解開上麵掛著的一塊臘肉將繩子纏手上。
“這紅糖補身,我沒媽,這紅糖該我泡水喝!”
鬱絨絨搜刮著王家的好東西,隨著她找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多,院子裡的人都忍不住了。
“老太婆總說自己日子過得苦,這又是臘肉又是紅糖的,哪裡苦了?”
“就是,上個月全院大會還組織給王家捐款來著,我家出了兩毛,齊嶼好像拿了五塊吧,三個大爺話裡話外齊嶼工資高,不幫襯生活艱難的鄰居難道還想著其他奢侈享受,還說王家老太婆和早死的王老頭以前都在隋家做傭人,是組織上承認過被資本家壓迫的苦命人,齊嶼要是不幫,就是對隋家當年罪行的死不悔改……每次齊嶼都得出點血,好家夥,仔細算算,王李氏摳了不少錢啊。”
見鬱絨絨不是朝自己發瘋,屋裡的人陸陸續續走了出來,遠遠指著王家的動靜,竊竊私語。
“搶劫啊!齊家小子這是娶了一個搶匪回來啊!”
王李氏震驚了,從來隻有她占便宜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彆人占她便宜了。
看著鬱絨絨身上掛的,手上拿著的那些東西,老太太想也不想就衝過去要和她一決高下。
於是下一秒,米缸裡,又多了一根倒插洋蔥。
王李氏麻木了,跟她那個胖孫子一塊在米缸裡頭碰頭,麵對麵。
自己知道自己多少斤兩,王李氏自信一般男人都抱不起她,可偏偏鬱絨絨那瘦瘦小小的身板拎起她就跟拎一根蔥一樣容易,倒個手直接將她高高舉起,然後插進米缸。
這是正常人能有的力道?
老太太的淚流過眉毛,沒入發梢,委屈的像個一百五十斤的孩子。
等鬱絨絨滿載而歸,看著齊家的門被關上,圍觀的人才敢小心翼翼靠近王家,然後一群人七手八腳,艱難的將一老一小從米缸中救出來。
“太過分了!”
王李氏哆嗦著說道,她這輩子沒受過這種委屈,就算當年在隋家當傭人的時候,也沒有被這樣糟踐過啊。
“是太過份了!”
艱難將她從米缸裡折騰出來的一群人情真意切地說道。
老太婆和她這個豬孫實在是胖得太過分了,幾個人都差點沒抬動,之前隻是知道齊家小媳婦力氣大,這會兒親自上手感知了一下,對於鬱絨絨的恐怖怪力,大家有了更明確的認知。
大家都記住了,以後鬱絨絨沒醒之前,千萬不能在院子裡鬨出太大的動靜,要不然王李氏的今天,就是她們的明天。
林小紅淒淒慘慘戚戚,這樣可怕的女人,她拿什麼拯救齊哥哥。
王李氏見大家都附和她,心氣稍微順了順,不行,她不能吃這個啞巴虧,今天晚上院子裡的男人回來,她一定要狠狠□□齊家這個不講尊卑的瘋婆娘。
被一臉橫肉擠得越發小的眼珠烏溜溜轉著,不知帶又在打什麼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