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沒有親人,在王李氏改造完前,提前出少管所的王寶蛋還得去福利所生活半年。
在論成分,看檔案的年代,有汙點的祖孫二人就算回到四合院,也得夾著尾巴做人。
可惜在得知祖孫倆的行為後,機械廠那邊已經收回了當初寬容留給他們的那間屋子,也收回了為王寶蛋保留的工作崗位,等待祖孫倆的最後結果,就是遷回原籍,守著鄉下不知道還存不存在的老屋,一輩子苦哈哈務農。
他們的下場也讓大院裡的人開始反思,以前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聽三位大爺的安排,自己在院內解決的辦法是否正確。
如果不是三位大爺一開始就拿祖孫倆的可憐做筏子,逼迫齊嶼捐錢捐物,王寶蛋又怎麼會將其餘的東西當作他的所有物,從而敵視鬱絨絨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如果不是王寶蛋第一次犯錯的時候,他們都因為他可憐的身世以及王寡婦的撒潑難纏而放棄追究,王寶蛋是不是就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從而改正?
看著那間空下來,不知何時又會搬進新鄰居的屋子,三位大爺的威信在繼三大爺和一大爺輪流翻車後,再次大跌。
曾經院子裡的三座大山,不再是院子裡的權威,所謂的管事大爺,也成了擺設。
林大齊或許也想開了不少,沒過多少天,就聽說他在隔了三條街的胡同買了兩間不大的屋子,然後請媒人給兩個兒子說媒。
林小紅這邊,隻要有媒婆上門,他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總找各種理由不給女兒相看了。
沒多久,院裡的三個老大難陸續定下婚事,在定親當天,林小紅笑容格外燦爛,心裡眼裡隻有身邊那個身高樣貌都不怎麼出眾的的青年,再也沒有她曾經心心念念的可憐的齊大哥。
這也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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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住院觀察的鬱絨絨得知王寶蛋祖孫一個進了少管所,一個被拉去改造後就再也沒關注過那倆人的情況。
之前她踹了王寶蛋的那一腳,就算是她收取的利息,之後齊嶼做的這些,就是他做壞事該付出的代價,隻是有些可惜,沒親眼看見那個惡毒的小孩被抓走時鬼哭狼嚎的畫麵。
這樣精彩的時刻,居然缺少龍這雙眼睛。
因為這份遺憾,鬱絨絨心裡多少有點氣不順。
好在晚上,讓她出氣的人來了。
原本順產的產婦在醫院待個一兩天就可以出院,可鬱絨絨畢竟早產加難產,即便閨女看起來又胖又壯實,醫生也建議最好在醫院觀察一個禮拜。
齊嶼在醫院裡陪了五天,第六天出了事,必須離開,隻能讓三妹頂上,自己第二天再來接他們出院。
當天半夜,病房裡就摸進來幾個穿著醫生護士服的人。
幾人躡手躡腳,想趁鬱絨絨和王三妹睡得正香的時候把孩子抱走。
來之前他們已經打聽清楚了,目標嬰兒的母親據說力大無窮,可惜前幾天剛早產加難產,據說傷了身體終身不孕,這種情況下,鐵打的身子骨都要纏綿病榻一段時間。
至於陪護的王三妹,農村出生,可能有一把子乾農活的力氣,但在男女力量的絕對差距前,也不可能是他們幾個人的對手。
至於齊嶼安排守在醫院裡盯梢的另外幾個人,早就被他們摸透位置並且引走。
床上呼呼大睡的嬰兒,他們偷定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還不等領頭人的手靠近鬱絨絨床邊睡著的小寶寶,就聽一聲——
“阿打,阿打打打——”
床上的女人掀開被子,一腳將領頭人踹飛,然後鯉魚打挺跳下病床,一個左鞭腿,一個排風掌,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一個個被拍飛到牆上,悶哼聲後,緩緩滑至地麵。
剛剛被擊打到的位置,毫無疑問,骨頭都斷了。
舒服了!
果然,運動有利於身心健康。
雖然齊嶼已經做好了媳婦不是人的心理準備,可看到她這樣利落的一頓輸出,還是莫名覺得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
幸好之前在產房外翻倍承諾給她找十處寶庫,要不然,齊嶼嚴重懷疑,自家的胖閨女,她是真的能親自塞他肚子裡,讓他也生一次。
悄悄吐了口氣,齊嶼又轉念一想。
小精怪那麼厲害,卻還是願意對他撒嬌,而不是打他一頓逼他交出寶貝。
她真的好愛他!
齊嶼眼波似水柔情,看著正叉腰得意的小媳婦。
跟在齊嶼之後進來的幾個兄弟,把那些痛苦哀嚎的人全部綁起來,見這幾人的慘狀,從此在心裡發誓,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嫂子,嫂子想知道什麼,他們通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對不起了齊哥,不是兄弟不講義氣,是嫂子的拳腳太給力。
“哇——”
剛剛那麼大動靜都沒醒的肥妞這會兒開始練嗓子了,前一秒鬱絨絨有多得意,這會兒就有多慫逼。
“阿嶼~”
求助的小眼神看向齊嶼,然後忙著甩鍋:“你閨女又哭了。”
練了五天,已經是哄娃熟練工的齊嶼利落地抱起閨女,檢查尿布後又摸了摸孩子的胃。
“應該是餓了。”
然後熟練的一隻手抱著孩子,一隻手泡起了奶粉,為了鬱絨絨能睡個整覺,一到晚上,孩子進食都用奶粉解決,也慶幸肥妞不挑嘴,什麼東西塞進嘴裡都是嘬著嘴哐哐一頓炫。
又是母乳,又是奶粉,剛出生時紫紅的胖閨女早就變得白胖,這會兒安靜喝奶的樣子,更是讓新手父母喜愛到找不出一個恰當的形容詞來描述她的可愛。
鬱絨絨挨著齊嶼,看崽崽喝奶喝到快睡著,眼睛都閉上了,忽然又睜開,強打起精神再嘬幾口奶,頑強的在睡癮和饞癮之間做鬥爭,捏緊齊嶼的胳膊壓低聲音興奮的嘀咕。
“好可愛好可愛。”
龍生的!驕傲!
一想到這麼可愛的崽崽居然有人想偷,頓時又氣不打一出來,跑過去對著那幾個被綁起來的人,挨個踹了一腳,又是一連串骨頭被踢斷的聲音。
哀嚎聲此起彼伏,幾個偷孩賊的臉都被眼淚鼻涕抹滿了。
求求了,要審快點審吧,他們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