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斯太太皺皺眉,“何必再管那些信去哪了,福爾摩斯先生,你並不需要查安娜的事了。”
“是的太太,但我確信那些信裡有你藏品的線索。”福爾摩斯編謊話也是一套套的,至少高斯太太就沒有聽出來。
她疑惑地看向蘇葉,“真的嗎?”
蘇葉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我們可以從中找到一些線索。”至於線索是指向什麼的,那就見仁見智了。
“好吧,我昨晚確實把兩封信拿回了房間,但那是我的老朋友寫給我的,並沒有安娜的那兩封。”高斯太太妥協了。
“我明白,可是排除一切不可能,真相也就呼之欲出了,巴頓先生把那兩封信藏在了其中一個信封裡,而你回來後拿回了自己的房間。我猜,你並沒有打開看過,對嗎?”福爾摩斯道。
“當然,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信了,我並沒有興趣再讀一遍,隻不過那是我的老朋友寫的,想要拿回去收藏,起居室抽屜裡的,都是等待銷毀的,隻要滿了,我就會清理一遍。”高斯太太道。
事情就是這麼巧,那天她正好和人聊天,提起了這位老朋友,想到她寫的信被自己順手放在了起居室,回去後就拿回房間了,所以巴頓才沒有找到。
“那麼,請夫人上去把信拿下來吧,這是很關鍵的線索。”福爾摩斯道。
高斯太太點點頭,沒一會兒就把兩封信拿下來了,確實放在其中一封裡。
福爾摩斯仔細看了看那兩封信,並沒有多說什麼,細心收了起來。
今晚就這麼結束了,他們看著巴特先生灰溜溜地收拾東西離開,然後回了房間洗漱休息。
上床之前蘇葉看了一眼桌上攤開的書,發現自己浪費了不少時間,而且估計明天也沒有看書的心情,不由哀嚎。
想了想,她還是擦乾了頭發,把煤油燈放在桌上,就著燈光看起了書。
她今天學的這本比較難,主要是概念比較抽象,理解起來非常困難。
蘇葉一邊看,一邊把自己的困惑記在筆記上,打算到時候詢問約翰教授。
對了,福爾摩斯不是在?
他在數學方麵應該也很懂才對,想到這點,蘇葉當即拿上書和筆記本,去敲了客房的門。
福爾摩斯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那兩封信陷入沉思。
蘇葉的敲門聲驚醒了他,“請進!”
蘇葉推開門,看到福爾摩斯的狀態,就知道他在思考什麼,“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福爾摩斯看了她一眼,眼裡有思量。
“和這兩封信有關,你從中發現了什麼線索?”蘇葉試探道。
福爾摩斯拿出第一封,“你看這個地址,我們通常的寫法,很少說某某地的某某,而是某某在某某地。”
“是的,”蘇葉頓時反應過來,“所以,按照正常的寫法,應該是菲斯莊園在巴林鎮約克郡。而這裡卻寫約克郡的菲斯莊園在巴林鎮,這說明了……”
“說明了或許安娜真的有一個叔叔在約克郡,但已經失去了聯係,她並不知道人在哪。而她或許也和巴特提到過這個叔叔,所以巴特在編謊言的時候,下意識地寫約克郡的某某,然而後麵他就卡住了,看這裡,筆記停頓了一下,之後才補上菲斯莊園和巴林鎮。”
“你之前提到讓人去約克郡打聽安娜叔叔的下落?”蘇葉提問。
“如果巴林鎮的菲斯莊園是假的話,那他就打聽不到了,而要在約克郡尋找一個不知道是不是有錢的家夥,是相當困難的事,無異於大海撈針。”福爾摩斯淡淡地道。
“那麼第二封呢,你看出了什麼端倪?”蘇葉詢問。
“這封信本身沒有太多問題,有問題的是為什麼幕後之人要讓巴特銷毀。”福爾摩斯提醒。
“因為信是珍妮寫的!”蘇葉明悟,“所以這個珍妮是殺害安娜的重要嫌疑人。”
“沒錯,明天屍體打撈上來後,做完屍檢我們就去拜訪這個珍妮小姐。”福爾摩斯滿臉興奮,仿佛謎題已經揭開,就等著他去論證答案。
“你不怕珍妮跑了嗎?”蘇葉詢問,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殺人,凶手難道不會跑嗎?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她應該也在等到約克郡菲斯莊園的消息。”福爾摩斯信心滿滿。
蘇葉還想再問,雖然她也覺得這個珍妮的問題很大,但缺少了關鍵的一環,就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那就是珍妮為什麼要殺了安娜?
難道真的是出於嫉妒?
彆開玩笑了,雖然沒見過珍妮,但從巴特的隻言片語中可以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女人,而更像是專門騙巴特的女騙子。
她接近巴特,無非是為了錢,或許在巴特出售那些珍貴藏品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而珍妮,就是通過女色從他手裡套取錢財。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情殺害安娜呢,那麼這中間肯定有一個關鍵點。
蘇葉沒有想通,但她覺得福爾摩斯已經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