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湊上前,確實有,但淹沒在文字下,實在很難辨認。
“之前有人在一張紙上寫了字,而這報紙正好墊在下麵,因為筆跡很重,所以留下了遺跡。”
福爾摩斯拿出一小把褐色粉末,抹在上麵,立刻顯現出零星幾個字母,原本這應該是一句話,但印跡有深有淺,淺得已經看不清了,所以並不知道寫了什麼。
福爾摩斯盯著她,目光裡全是提示和興奮。
蘇葉遲疑道,“對比筆記?”
“答對了,不得不說,經過我的訓練,你在這上麵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進步,恭喜你,雖然你還不算一個合格的偵探,但你已經超過蘇格蘭場大多數人了。”福爾摩斯笑容滿麵。
蘇葉無語,“我沒想當偵探。”
“不不不,你骨子裡是向往冒險的,不然你不會興致勃勃的去探尋劍橋郡。”福爾摩斯反駁。
“我向往的是財富,而不是過程。”蘇葉狡辯。
她是為攫取財富而來的,才不是為了什麼冒險。
好吧,知道自己不會死,死了頂多換一個世界穿,她也不懼怕冒險。
但能躺著,為什麼要坐著,能坐著,為什麼要跑來跑去呢。
如果有金錢的誘惑在那裡吊著,她或許還可以支棱起來,但這不是沒有嘛。
這件案子從一開始,就是因為有人射擊福爾摩斯,不是她不講朋友情啊,福爾摩斯出事她都撩開手不管。
而是這件事雖然讓福爾摩斯損失了一些金錢,但一根頭發都沒掉,也不算受到傷害。
更重要的是,福爾摩斯完全有能力解決這件事,並且做得興致勃勃。
她純粹是陪客,或者見證者,那她犯懶也沒錯吧?
“好了,我的朋友,你不想知道這筆記是屬於誰的嗎?隻要我們找到了,你就可以回去上課了。”福爾摩斯不管她的拒絕,催著她趕快收拾好出門。
蘇葉……心裡不願意,手腳還是蠻誠實的。
兩人直接來到了律師事務所,見到了負責人,和他說了情況,要求拿出肯特律師曾經寫過的材料作為對比。
負責人趕著要出門,交代了女助理,“你幫他們找出來。”
這個年代女子能從事的工作很少,但相比上個世紀已經好很多了,已經出現了女性職員。
比如打字員,比如護士,再比如女助理女秘書等等。
但會出來工作的,大部分都是有學識,但家境貧寒的女性,但凡有一點金錢和社會地位的,都不願意出門工作。
女性員工在這個年代非常受歧視,很多人都拿有色眼光看她們,也不會給她們安排重要工作。
負責人有兩個助理,一個男性,一位女性,男性跟著他出門談生意,負責事務所上上下下的對接。
而這位叫索菲亞的女助理,隻負責打字,整理文件。
負責人讓她來接待福爾摩斯和蘇葉,其實是看不起的意思,不過兩人都沒什麼感覺。
索菲亞見他們態度自然,心裡率先生了好感,也殷勤了不少,“兩位先生稍等,我立刻去把你們要的資料拿來。”
過了一會兒,她帶來了一大疊資料,“這些都是肯特律師在離開前留下的筆記。”
福爾摩斯拿起一份,仔細比對,然後漸漸皺起了眉頭。
蘇葉也一樣,因為上麵的字跡和報紙上是不一樣的。
每個人寫字的習慣不同,總會在一些邊邊角角體現,報紙上的更秀氣一點,尤其那個字母g,肯特寫下麵勾的時候,是半圓,報紙上可沒有這個毛病。
也就是說,這不是肯特的筆記。
兩人對視一眼,蘇葉道,“修斯律師的筆記可不可以借我們看一下?”
索菲亞驚訝了一瞬,為難的看向外麵。
“你放心,我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蘇葉低聲求情。
如果不是肯特律師,那會不會是修斯律師賊喊捉賊?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但她相信證據,對比後才知道這猜測靠不靠譜。
福爾摩斯沒提出異議,顯然也是想證實一下的。
索菲亞咬了咬唇,見英俊的歐尼斯特先生目露懇求,臉上不由一紅,低低的道,“那好吧,你們稍等。”
說完她就嬌羞的跑了。
蘇葉神情一滯,不好,她這不會是無意中撩了一個姑娘吧?
福爾摩斯把這一幕看在眼裡,臉上不由露出笑容,那笑容裡似乎帶著揶揄。
蘇葉扶額,等會兒一定要嚴肅一點,不能害了一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