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聊了一會兒,蘇葉原想從加菲爾德神父這裡,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過於謹慎的緣故,還是有什麼顧慮,這位神父說話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要麼說自己不知道,要麼說離開半年之久,估計很多事都變了。
蘇葉眼神微微一眯,換了個問話的方向,“神父,向您打聽一件事。”
“你說,”神父微微頷首。
“如果我想要在本地打聽消息,或者聽一些本地的閒話家常,我該去找誰呢?”蘇葉詢問。
神父眉目一凝,半響笑道,“或許有一個人,可以滿足你的需求,那是一位住在村裡偏遠地方的老太太。她總能知道村裡的各種小道消息,然後熱衷傳播與八卦。我不得不說,這行為是不對的,但她依然我行我素。先生們,我不建議你們去找她,這會對你們的名聲有礙。”
蘇葉保持微笑,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去找她,就不要把人說出來。
說出來後,又勸他們不要去,奇奇怪怪的。
火車抵達後,三人索性一起乘馬車去村子裡。
神父在路口下車,拐道回自己的屋子,而蘇葉和福爾摩斯則直接拜訪德布裡奇莊園。
敲開大門,出來開門的,是臉色悲傷難過的管家先生。
蘇葉摘下帽子,微微頷首,“很遺憾聽到這樣的消息,沒想到僅僅一晚,就發生了這樣大的事。”
“不不不,您能回來,實在太好了,布裡特一家都慌了,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管家說著接過兩人的行禮,身後有女傭上前,幫忙掛帽子和大衣。
兩人跟著管家去了起居室,布裡特一家和高斯太太都在。
見他們進來,高斯太太立刻跳起來,“哦,親愛的,你都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看到布裡特夫人的屍體,我整個人都要嚇瘋了。”
說著她埋怨的看向蘇葉,“說真的,你真不該離開。”
“是我的錯,夫人,我很想知道布裡特夫人發生了什麼事,能告訴我們?”蘇葉微微欠身。
“昨天晚上,我覺得口渴,就推開房門去到走廊,”高斯太太迫不及待的道,“然後在走廊上碰到了露西。你知道的,如果沒有足夠明亮的蠟燭,走廊會比較昏暗,我們都被對方嚇了一跳,露西還打碎了花瓶。”
福爾摩斯忍了忍,終於沒忍住,打斷道,“高斯太太,請說重點。”
高斯太太白了他一眼,“重點來了,之後我們就聽到了一聲尖叫,在那樣昏暗的情況下,這可太嚇人了。露西嚇得一把抱住我,由於動作過於激烈,她甚至踩到了地上花瓶碎片,以至於腳都受傷了。”
福爾摩斯抿起嘴,知道不聽完,是從高斯太太這裡得不到更具體的信息,隻好憋氣的繼續聽著。
蘇葉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明顯不耐煩了,於是引導道,“之後呢,你們去查看了尖叫的來源嗎?”
“是的是的,”高斯太太忙道,“這會兒大家都出來了,有人照顧露西,我就和其他人去了尖叫發生的地方,那是布裡特夫人的房間。我們小心推開門,臥室裡並沒有人,然後又去到浴室。就看見布裡特夫人倒在浴缸裡,整個人都淹在水裡。天哪,天哪,我們嚇了一跳,忙去把她攙扶起來,然而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高斯太太說著,臉上充滿了悲傷和驚嚇。
“那麼你們有請警探過來看看嗎?警探怎麼說?”蘇葉詢問道。
“是的是的,警探們正在樓上的房間裡檢查,還有他們帶走了布裡特夫人的屍體,說是去做屍檢。”高斯太太道。
“具體的時間呢,我說的是你們聽到尖叫的時間。”蘇葉道。
高斯太太回憶了一會兒,“是在晚上的九點多,我們八點結束晚餐,之後我回房間休息了好一會兒。”
蘇葉見她不肯定,轉向其他人,“有誰記得時間?”
奧利弗先生舉起手,“我記得應該是九點二十七分。”
“你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蘇葉詢問道。
“是你詢問時間的,現在我丈夫說了,你就要懷疑他嗎?”露西·奧利弗不滿的道。
蘇葉挑眉,“我沒有懷疑什麼,隻是例行詢問而已。”
她和福爾摩斯對視一眼,露西的這個反應,可太奇怪了。
至今也沒人指出布裡特夫人的死是意外還是人為,她為什麼一口斷定蘇葉懷疑奧利弗?
還有,她打碎了花瓶,正常情況下,花瓶裡肯定有水,也就是說,裙子濕了。
按照他們剛剛的描述,如果布裡特夫人真的是被害,那很有可能被人按進水裡溺死,而對方很可能衣服被濺濕,那用打碎瓶子做遮掩,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這個露西·奧利弗,要麼是自己乾了什麼,要麼就是看到了些什麼,知道這是一場謀殺,所以才對蘇葉的提問這麼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