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 第五百十二章海島寶藏3 “丹德烈先生……(2 / 2)

是的,法國就是這麼開放,隻要沒有私生子女,就是夫妻情深了,即便他們有不止一個情人,那也不過是玩玩罷了,就像喝酒打牌一樣正常。

這裡可比英國開放多了,法國人看不上英國的保守,英國人也看不上法國葷素不忌。

這邊的標準就是這麼奇葩,凱麗夫人生下原主後沒多久,就迅速融入本地習俗。

不過原主並不知道凱斯奈爾夫婦的情人都有誰,他們都默認不告訴原主。

於是對丈夫‘深情’的凱麗夫人出名了,成為整個巴黎上流社會的談資,比出現一位美貌絕倫,又才情出眾的交際花,還要矚目。

就連杜伊勒裡宮的國王陛下都聽到這則傳聞,不由皺眉,“這是真的嗎?凱斯奈爾夫人真的生病了,還是心疾?”

“是的,千真萬確,我們的人找醫生確認過了,不會有錯,”丹德烈彙報道。

“這不妙,很不妙,凱斯奈爾將軍是我們的好夥伴,也是大功臣,他才剛死去,他的夫人就重病,怎會如此?”國王相當頭痛,現在大家正等著享受勝利果實,一個大功臣就被刺殺了,他的妻子還出事了。

那些不安分的波拿巴黨一定會趁機生事,說他們保護不了功臣,還想搶奪功臣家產,於是任由人害死功臣的家人。

“他的女兒就有心臟病,這或許是遺傳?”丹德烈不確定的道,同時心裡隱隱不安,不會是昨晚他們衝上門去,嚇壞了那位夫人吧?

這很有可能,畢竟那些養尊處優的貴婦人,都異常脆弱,動不動就暈倒。

“可外人不會相信是什麼遺傳,隻會認為是我容不下人,”國王道。

要知道還有很大一批人,和凱斯奈爾將軍一樣,都是反叛投靠而來,要是他們擔憂自己的安危,以至於重新加入雅各賓派就麻煩了。

“不會的,我們都知道陛下您的仁慈,”丹德烈安慰道。

可國王依然焦慮,流亡二十年的經曆,讓他不願意放棄到手的權力,任何一絲威脅自己的統治都不能出現。

“爵士閣下,你必要加大搜索,務必在最短時間內找到凶手的下落,我們要讓外麵那些人知道,凱斯奈爾將軍是死在誰的手裡,你明白嗎?”國王臉色凝重,注視丹德烈的眼神嚴肅極了。

丹德烈立即敬禮,“是!”

說完,他正要出去,突然轉身道,“您真的認為他是忠誠的嗎?”

“再忠實沒有了,老夥計,就和你一樣,”國王認真道。

丹德烈終於離開,撇開最後一絲懷疑,全力追查凶手。

巴黎的警察全部派出去,很快就找到一絲線索,死亡當天下午,有人在聖雅克街見到過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描述和凱斯奈爾府管家說的一模一樣,就連紐扣上的徽章都一絲不差。

果然那人就是凶手無疑!

確定了這點,丹德烈加大搜索範圍,誓要找到凶手,以解國王焦慮。

這邊發生的事,蘇葉並不知情,自然也不知道,國王竟然這麼相信凱斯奈爾將軍,沒有一絲一毫懷疑。

在用過午餐後,以需要休息為由,把人都趕出去,然後換了一身男裝。

避過監視的人,她悄悄離開將軍府,最先去的是警察局,總要先知道死因,才能進行下一步。

警察局裡沒多少人,全都派出去了,隻留下幾個看守的。

她很順利就混進去了,找到警監辦公室,悄悄溜進去。

裡麵很寬敞,東西卻不多,隻辦公桌上堆著少許文件,其中一份就是關於凱斯奈爾將軍死因的。

他是被人灌醉後引誘到街上,然後一刀斃命。

毫無疑問,喝酒的地點在聖雅克街俱樂部,同時與他喝酒的人,是他沒怎麼防備之人。

管家說奴瓦蒂埃來拜訪時,兩人沒發生爭吵,事後兩人表情平靜。

可不過一下午,奴瓦蒂埃就痛下殺手,事情很奇怪,不像是為了政治敵對,也不是鋤奸。

且下手乾脆利落,毫不猶豫,顯然籌謀已久。

蘇葉很懷疑,奴瓦蒂埃早就想殺了凱斯奈爾將軍,當天來拜訪,不過是引誘他去聖雅克街的借口罷了。

因為隻要出現在那裡,就可以拿波拿巴黨鋤奸行動遮掩真實目的。

看著報告上關於傷口的描述,長兩寸,鋒利且光滑,傷口很深,流血量大。

這樣的傷口,一定會濺到凶手身上,那他肯定換裝了,不然早就被警察發現。

報告上還有當時在俱樂部裡的人一些口供,都說凱斯奈爾將軍和許多人喝酒聊天,唯獨沒有一個身穿藍色燕尾服的人。

也就是說,奴瓦蒂埃是在外麵守株待兔,並沒有進去。

報告上再沒有彆的了,蘇葉又翻了翻,從抽屜裡找出一份關於奴瓦蒂埃的調查資料。

看來安德烈除了是警察完,還兼任打擊雅各賓派的任務,不然不會去調查奴瓦蒂埃。

和他的調查放在一起的,還有好幾位那些出名的雅各賓派人物。

蘇葉隻掃一眼,記在心裡就重新放回去。

資料裡顯示,奴瓦蒂埃在倫敦的房產有三處,她決定先去踩踩點。

不是認為奴瓦蒂埃還待在裡麵,而是從他生活過的痕跡,能推斷出一部分習慣和思維,以便更好的找到落腳地。

同時也要調查清楚,奴瓦蒂埃殺害凱斯奈爾的真正目的。

這三處房產分彆在不同方向,好在一晚上過去,她已經用基因修複液初步修補了心臟上那個漏洞,即便還比較脆弱,卻不會因為劇烈運動會出現病發危機。

隻是鍛體暫時還不行,可她會不需要內力的輕功,加上神行符,不過十五分鐘,就抵達其中一處房產。

這是一棟獨立彆墅,和周圍人家用高大樹木隔著,隱私非常好。

彆墅院子長滿了雜草,似乎半年沒人打理,草木枯黃,一地的爛樹葉,中間的路也被覆蓋,顯得蕭條。

屋裡沒人,靜悄悄的,門上了鎖,是那種古老的銅製大鎖。

左右看看沒人,立刻開鎖進去,玄關的鞋櫃倒地,攔住去路。

從上麵越過,進入客廳,寬闊可以容納五百人的舞廳一片狼藉,地毯黑的看不清花紋,原木地板也被撬起,露出下麵的石頭地基,桌子椅子被推倒,牆上被刮花,原本應該有的擺設都被搜走了。

左右起居室也是如此,混亂一片,書籍被隨意扔在地上,還有各種碎紙屑,門鎖上有木倉的痕跡。

這是被人搜過了,因此才如此遍地狼藉,看灰塵就知道,有半年以上沒人進來過。

可蘇葉依然不放過,仔仔細細搜索一遍,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了,可一些書籍和資料還在,以及檔案室裡,各種維爾福家族證書,契約,文件沒被帶走,被隨意扔在地上。

她一一查看過去,發現這個家族年限不長,卻極擅鑽營,資料都是近百年的。

不過第一代先祖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愛德華·蒂奇·維爾福,這讓她想起十八世紀初法國處決的一位海盜頭子。

那位海盜叫愛德華·蒂奇,而維爾福家這位先祖,是水手出生,據說因為打撈到一箱財寶,才變成有錢人的。

而他出生時間,差不多就在那位著名海盜被絞刑前後,如果說他是那位海盜的後人,是說得過去的。

當然,這都是猜測,沒有實際證據,也是百年前的事了,和奴瓦蒂埃現在的行為應該沒關係。

把有用的資料撿起來,放入空間就不管了,她繼續去另外兩處地址。

在第三處住所,發現這屋子昨晚有人來過,雖然房子依然積滿了灰,裡麵空空蕩蕩,可廚房窗台的腳印做不得假。

隻有半個,且是朝外的,估計進來的時候,那人注意了,可出去時忽略了這小小細節。

蘇葉在廚房仔細搜索,發現爐灶有近期燒過的痕跡,不過並不是木炭或柴火,而是布料。

用木棍在灰塵裡來回撥弄,發現了一小片黑色物質,拿起來聞了聞,並用手碾了碾,最終確認,這是皮革,且是那種防水性較好,材質比較硬的皮。

一般這種會用來製作皮鞋,能防水,又不容易變形。

如果奴瓦蒂埃回來過,估計是處理沾了血的衣服和皮靴吧。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線索,但這點足夠了。

順著窗台腳印的方向,蘇葉輕鬆跳到後院,沒有打開破舊的院門,而是直接翻牆出去。

在門口仔細找了找,雖然腳印沒找到,卻發現了一截被折斷的樹枝。

奴瓦蒂埃並沒有走大路離開,而是穿過低矮的灌木,進入後麵的矮樹林,然後進入公園。

公園裡有一棟木屋,是給負責看守和清掃的人居住的,很明顯,裡麵住著人,並不是奴瓦蒂埃本人。

他應該隻是路過,可公園四通八達,有足足三個入口,他從哪個方向離開了呢?

最左邊一條是不用經過木屋,不會引起裡麵守夜人注意。

中間一條隻要算好時間,黑夜走一走沒問題。

而最右邊一條,就得從木屋的門口和窗戶經過了,隻要夜色不是太黑,外麵一閃而過的黑影,很容易引起人的警覺。

最重要的是,守夜人養了一條狗,發覺有人經過就會吠叫,還會衝出來,相當警覺。

蘇葉白天經過,它都如此,更何況是晚上呢。

裡麵原本正坐著休息的人,聽到狗叫聲,連忙走出來,見是一位尊貴的少爺,立刻虔誠行禮,“願意為您效勞。”

蘇葉倨傲的點點頭,扔過去一枚銀幣,指著右邊方向道,“那是通往,通往......”

“路易斯安街,是的,少爺您說的沒錯,就是路易斯安街,”他諂媚笑道。

蘇葉滿意點頭,然後大步流星離開。

不錯,根據她的判斷,奴瓦蒂埃一定走了右邊這條路,因為木屋旁,栓狗的木樁附近,有一塊不起眼的骨頭,應該就是昨晚扔給狗的。

可這位守夜人很拮據,彆說給狗骨頭了,他自己都半個月沒吃上肉。

奴瓦蒂埃利用骨頭讓狗不叫喚,自己從容進出。

出來前,蘇葉從凱斯奈爾將軍書房裡找到整個巴黎的地形分布圖,對路易斯安街有基本了解。

這裡是比較混雜的小區,不過還算中檔,是辦事員,小職員,律師,醫生等中產階級居住的地方。

可同時,這裡還有著許多單身女性居住,以及大小五六個女子群居的地方。

沒錯,這些單身女性和群居女性,都是服務於這裡男性的,從洗衣做飯,收拾家務的女仆,到貼身服侍都有。

總歸這群人有工資,大多是單身漢,少不得願意花一筆錢滿足自己私欲。

像這種混居的小區,巴黎還有不少,隻是這裡最出名也最大罷了,真有不少漂亮姑娘。

她們沒有上流社會的交際花出名,也沒有才情,漂亮是足夠的,可選擇的類型也多。

最重要的是,這裡是民居,不是那些場所,因此有些男人出來打野食,就可以住在姑娘屋裡,享受最好的服務,還不擔心被人發現。

畢竟誰也不允許你闖入彆人家,對吧?

這也是剛剛那守夜人那麼諂媚,不用說就主動開口的原因,大概是把蘇葉也當成那種賞花之人了。

蘇葉沒在意,隻在心裡感慨,這奴瓦蒂埃確實聰明,隱藏在這種地方,無論是自己租一件屋子住,還是花點錢,進入某個姑娘房間,都非常容易隱秘行蹤。

因為大家都是如此,沒人會特意關注他的行為。

走到附近,迎麵就見幾位摩登女郎手挽著手,說說笑笑走來。

她們發型精致,容貌清純中夾雜一絲風情,身上穿著長裙或套裝,和那些參加工作的辦公室女郎一模一樣,任誰都看不出來,她們出來是攬客的。

蘇葉笑著上前,一人塞了一枚銀幣,然後把剛剛路過花店,隨手買的紅玫瑰,彆在紅裙女郎耳後。

她嬌笑上前,挽住蘇葉的手,態度自然大方的和另外兩人告辭,互相交流坦然極了,好似隻是隨男朋友離開罷了。

那兩位女郎也笑著擺手,再次繼續手挽手向前走。

沒錯,她們會在這條街道走來走去,目的是吸引路過男人注意,然後把人招進來。

可她們未必會接客,除非來人讓她們心動,做的最多的,還是為人介紹客戶,自己賺傭金。

誰讓她們漂亮呢,適合當門麵。

這份活想乾好可也不容易,就拿旁邊的女郎來說,一月天,還很寒冷,她卻穿著單薄的紅色裙子,手臂和大腿露在外麵,胸口更是呼之欲出。

一天下來,即便是一直走動,依然能凍得人受不了。

蘇葉指了指咖啡店,“我請小姐喝咖啡。”

女郎嬌笑一聲,“先生真是客氣,”說著就把紅唇湊過來,讓她嘗鮮。

蘇葉輕輕製止她,輕笑道,“包你一天需要多少錢?”

女郎碧綠的眼眸柔成一汪清水,聲音變得嬌柔無比,“那要看先生想要什麼服務。”

“自然是最貴的,”蘇葉道。

女郎美目中逐漸變得深情,一副感動莫名的神情,仿佛眼前人就是她信奉的上帝。

“兩路易,先生,”她輕快道。

兩路易就是四十八法郎,相當於一個工人一月工資。

“十倍!”蘇葉道。

女郎立刻正經起來,“願意為您效勞,您想知道什麼?”

看,這些人就是這麼聰明,知道皮肉不值錢,可消息值錢!

這也是奴瓦蒂埃最大失誤,看不起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真以為她們不懂賣消息賺錢嗎?

不,她們之間的消息才是最靈通的,哪個客戶好說話,哪個客戶難纏,總會互通有無。

而男人們的消息,也會通過她們,傳到某些懂行的人耳中,比如蘇葉。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