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 第五百二十四章海島寶藏15 第二天傍……(2 / 2)

信中其實也沒寫什麼,隻道:

來找你的先生需要與你做一筆公平公正的交易,為求公平,他打算與您進行一場生死決鬥,如果您輸了,那麼就以公平的原則與他做買賣。如果他輸了,將免費把貨品送給您,我相信那些東西會使您滿意!

落款是盧索家族的徽章。

這是以盧索家族名義送過來的,自然不會是隨意能打發的人,塞恩也需鄭重以待。

另外戰書內容也極其簡單,於第二天下午一點,在五十法裡外的科莫利河岸邊決鬥。

手下人見他不說話,小心詢問道,“您是否要去?”

“去!當然去,艾諾威賽不懼任何戰鬥!”塞恩眼神一凜,就讓他見識見識那個家夥的本事,竟然敢把戰帖下到艾諾威賽的老宅來!

蘇葉絲毫不擔心他不會來,帶著人先去佛羅倫薩城內的派司酒店,訂了最好的三間套房,自己選一間,直接進去休息,其餘兩間留給隨行的人。

第二天上午,她改變裝束,去酒館打聽有關塞恩的消息,竟然聽到一樁有趣的緋聞。

據說十年前的塞恩·艾諾威賽還是個英俊開朗的小夥子,雖然出生在艾諾威賽這樣的家族,卻被父親保護的很好,從未接觸陰暗麵。

或許他的父親是想長子成為正常人,而塞恩也如願成長為活潑迷人的樣子,佛羅倫薩城內許多年輕姑娘都喜歡他。

其中一位熱情奔放,美豔動人的希臘女郎,獲得這位小夥子青睞。

兩人在眾人的見證下相愛了,他們會在傍晚遊船,在夕陽的餘暉下,兩個長相格外受上帝偏寵的少男少女,就仿佛一道漂亮的風景線,引得所有人駐足欣賞。

少年會熱情的和大家打招呼,少女則在船上翩翩起舞,最後兩人在落日餘暉中親吻,影子倒映在金燦燦的水麵,美不勝收。

這幅畫麵,至今仍是佛羅倫薩民眾心裡抹不去的風景,更是一些創作者靈感的源泉。

其中在那條河中段的橋上,就有少男少女親吻的雕塑,藝術館中更有兩人擁抱的畫像。

他們是上帝都祝福的金童玉女,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可天有不測風雲,在某天夜裡,艾諾威賽家族發生劇變,老家主被弟弟謀殺在家裡,家主之位被奪走。

少年遭遇家族自己人追殺,整個人都是懵的,要不是希臘女郎反應迅速,帶著他東躲西藏,人早就沒了。

可個人的力量怎麼敵得過家族勢力,沒多久他們就被發現蹤跡。

為保護愛人,希臘女郎義無反顧跑出去把人引走,自己則被射殺,跌入那條美麗的河中,那條他們遊玩親吻的定情河。

而塞恩也沒好到哪裡去,沒多久就被找到,被帶回家族,關入地牢,受儘各種折磨。

之所以沒被殺死,是因為他的堂妹,叔叔的親女兒喜歡他,想要嫁給他,這才保住他一條命。

但塞恩抵死不從,無論如何都不肯鬆口答應娶堂妹。

兩年後,塞恩弟弟找到機會,帶人把他救出來。

可弟弟也不是為了幫他,而是利用,在叔叔的打壓下,弟弟幾乎到了絕境,沒辦法之下才想辦法把哥哥救出來,想著家族中仍有一些人願意效忠塞恩這個原本的繼承人。

他想等哥哥打敗叔叔,然後漁翁得利。

可塞恩哪裡看不出弟弟的狼子野心,自然不打算成全,把叔叔弄殘後,直接削弱了弟弟的實力,一手掌控了家族。

在這十年間,塞恩從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年,變成如今陰狠毒辣的模樣,改變不可謂不大。

但他即便做了家主,依然不願意結婚,不願意和其他任何女郎接觸,當年逼迫他的堂妹,已經被他嫁給一個又醜又窮的男人。

所有人都認為,塞恩·艾諾威賽還惦記著當年的希臘女郎,並為他們的愛情唏噓不已。

因著這個傳聞在,民眾對這個黑手黨家族,感官可比其他家族好多了,就連某些貴族,也願意把塞恩·艾諾威賽奉為座上賓。

蘇葉也去欣賞了一下畫作和雕塑,果然唯美好看,少男少女眼中的愛意幾乎要溢出來,創作者也是大師,把情感完全傳達出來。

看完之後,就連蘇葉也想知道,當年那份真摯的感情還在嗎?

雖是這麼想,她也沒打算主動探究彆人隱私,這次是來談生意的,其他都不重要。

下午,蘇葉帶人準時抵達莫利河岸邊,等了片刻,塞恩帶著幾十人浩浩蕩蕩過來,見對麵隻有六人,不免意外。

他還以為是仇人想借決鬥的名義對他不利,可眼前這位英俊的青年,並不是他熟悉的敵人,對方更沒帶多少人。

難道他猜錯了?

塞恩微微皺眉,示意其他人停下,自己駕馬幾步上前,抽出腰間配劍,緩緩舉起,“時間到,決鬥開始!”

蘇葉露出一抹微笑,“爽快!”

說完,毫不猶豫夾動馬腹,驅使馬匹向前快跑,手裡的細劍瞬間擊出,與錯身而過的塞恩兩劍相擊,泛起陣陣火花。

此次隻是試探,並沒用多少力道,卻足以叫塞恩心驚。

來者不善!

然蘇葉隻是自然的調轉馬頭,追上塞恩的馬,橫劍一掃,擊中就能立刻把人摔下馬去。

速度太快,人馬配合天衣無縫,塞恩無法及時回轉應對,直接臥倒在馬背,躲過這一擊,同時手裡的劍高高抬起,攔截蘇葉豎砍下來的劍身。

蘇葉手用力,壓下去足足五寸,劍身觸及塞恩鼻尖,巨大的力氣壓得他仿若身下的馬都承認不住,要軟倒在地,不利的動作更是讓他毫無抵抗之力。

沒辦法,他隻能一夾馬肚,想通過快速移動方式,讓自己脫離蘇葉的武力壓製,唯恐雙劍交錯的瞬間,蘇葉的劍會順勢刺中他,馬稍微一遠離,他立刻偏移身體,讓自己吊掛在馬的左側,隻留一條腿留在馬背使力,讓自己不至於掉下馬。

而蘇葉的速度更快,幾乎瞬間刺中馬背,從脊骨部位,直插進去,巨大的力道讓細劍整根沒入。

馬的嘶鳴聲頓時響徹雲霄,伴隨而來的是馬的發狂,在沙地上瘋狂跳動,本就一隻腿掛在馬背上的塞恩頓時陷入極度危險當中,被馬甩來甩去,隻能緊緊抓住韁繩,為免自己被甩下來,被馬蹄踐踏而死。

“不好!”艾諾威賽家族的人眼見情況危急,立刻打馬過來營救。

可那發狂的馬本就是群馬之首,加之疼痛發狂使力氣增長,瘋狂踢動馬蹄,把所有靠近的馬都踹翻,要不是它自己也害怕彆人靠近,早把他們連人帶馬都踩死了。

蘇葉眯了眯眼,眼見塞恩頭即將著地,眼神渙散,快堅持不住了,大喝一聲,“都散開!”

艾諾威賽家族的人略微遲疑,趁著這功夫,蘇葉駕馬飛快越過眾人,風馳電掣般來到瘋馬身邊,身子一歪,手一撈,握住劍柄狠狠抽了出來。

隨即兩馬錯身而過,瘋馬在後麵動作狠狠一滯,雙後腿瞬間無力,癱軟在地,前腿雖然還有用,可完全跑不了了。

沒錯,這匹馬從刺中的部位往後,全部沒有知覺了,俗稱殘廢。

塞恩趁機放手,跌落在地後,立刻往外翻轉,滾了好幾個圈,脫離馬蹄範圍,才大口大口喘氣,盯著天空的眼睛逐漸回神。

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活過來了!

艾諾威賽家族的人忙去把人扶起,看著蘇葉的目光頗為複雜。

他們從未想過,有人能瞬間把細劍插入馬背,還是正中脊骨的位置,這是多麼恐怖的力量!

更沒想到,他會上前幫忙,救下他們艾諾威賽家族的家主!

看來兩家真不是仇人關係,那他目的為何?

“此次決鬥,我輸了,”塞恩深呼吸幾下,剛喘勻就直接宣布道,“這是一次公平公正的決鬥,我塞恩·艾諾威賽認輸,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出,我以家族的名義起誓,絕對遵守諾言。”

蘇葉下馬,把韁繩扔給蒙恩,用手帕細細擦拭劍身上的血跡,往前走幾步,示意塞恩也到中間來。

塞恩示意其他人後退,自己獨自上前,麵上表情鎮定自若,絲毫不擔心蘇葉會提出什麼他無法完成的要求。

“小弗拉霍斯先生需要一份產業嗎?”

塞恩臉色大變,盯著蘇葉的眼神充滿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燒成灰燼。

“一份與艾諾威賽家族沒有任何聯係的產業,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幫他獲得一個勳爵頭銜,”蘇葉笑眯眯,絲毫不顧及對麵之人仇恨與審視的眼神。

塞恩拚命壓抑湧現出來的怒氣和火氣,壓低聲音詢問,“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究竟是誰?”

“呀,我是意外發現的啦,上帝保佑,我不過早起去看日出,就見到山腳下感人至深的一幕。一家三口在一起嬉戲,天空下都是幸福的味道。”

是的,這次還真就是蘇葉幸運屬性點滿,大早上睡不著,想著塞提涅亞諾山的傳說,據說幸運的話,在山上看日出,能看到太陽神的虛影。

這當然是假的,但毫無疑問,這座山上的日出確實美不勝收,霞光滿天。

正好這些天在馬上顛簸身子就僵了,舒展一下四肢也不錯,於是運轉輕功往東麵跑,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塞提涅亞諾山。

卻不想,在山頂恰好看到另外一邊山腳,竟然有一座美麗的莊園,而莊園外的空地上,一家三口在快樂玩耍。

男人是典型的拉丁人種,雖麵容陰鬱,卻俊美無比,笑起來更仿若天使。

女人是美豔絕倫的希臘女郎,金發黑眸,五官深邃,美得仿若油畫。

然而最吸引人的,還是兩人的孩子,結合了父母的優點,棕發藍眸,完美精致的五官仿佛聖母旁邊的聖童。

這樣天神恩賜般的長相,陽光下更是美好的仿若進入伊甸園,一瞬間吸引蘇葉注意力。

太陽神虛影沒看到,人間角色倒是看了個全。

蘇葉都不免讚歎,“你們可真受上帝眷顧,一家人長相都如此優秀。”

然而塞恩卻滿臉陰沉,“如果上帝肯保佑他們,就不會讓你看見。”

“你把他們藏在那裡,確實是不錯的注意,”蘇葉搖搖頭,“塞提涅亞諾山高大險峻,另一邊更是懸崖峭壁,很難從那邊下去,我是因為天生眼力好,角度又正好合適,才看到那一幕,其他人不會像我一樣,覺察你的小秘密的。”

“你又如何確定,他姓弗拉霍斯?”塞恩不信事情如此簡單。

蘇葉挑眉,“難道你不知道?你和弗拉霍斯小姐的愛情故事廣為流傳,隻要稍微打聽一下,不僅能聽到你們淒美的愛情故事,還能看到你們的雕塑和畫像。我想,你既然把他們母子藏在那樣隱蔽的地方,就是不想讓人發現他們母子,那自然不會冠以艾諾威賽的姓氏。”

塞恩表情一窒,沒想到事情竟如此簡單,同時心裡也信了幾分,麵上不由帶上慶幸。

然而蘇葉一句話,打破他所有僥幸,“望遠鏡能完美解決視力不足的問題,而隱藏在山坳裡的美麗山莊,更容易引起人的探究欲,好奇心重的冒失鬼從來不少,以前沒遇到,那是你們僥幸。”

塞恩臉一僵,眼中露出一抹焦慮。

“大隱隱於市的道理你應該明白,當一滴水彙入汪洋中,就沒人能找出來,你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蘇葉嘲笑道。

事情的真相,或許和傳聞完全不一樣。

塞恩·艾諾威賽從一開始就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和希臘女郎相愛隻是意外,但這不足以讓他放棄繼承家族。

於是他算計了叔叔和弟弟登上家主之位,至於喜歡的姑娘,早就被他想辦法藏起來。

外麵的謠言僅僅是放出來的煙霧彈,隻是或許身處高位久了,難免懈怠,竟然把人藏在離家族據點不遠的地方,還是深山裡。

難道他就沒想過,妻子和孩子也需要社交嗎?

塞恩垂下眼,不讓對麵人看見他眼中的愧疚和懊惱,“我的孩子,不應該重複我的生活,他本該是個無憂無慮的小王子。”

塞恩從小到大,過著非人般的日子,死亡和殺戮如影隨形,他六歲就會殺人,十歲已經能完成家族任務。

所謂的陽光開朗,不過是表麵偽裝罷了,實際上,他內心陰暗,身上更是傷痕累累。

愛上弗拉霍斯小姐是意外,可那個意外讓他第一次有了活著的感覺,仿佛溺水時遇到浮木,死都不肯放手。

於是設計了一切,讓自己的敵人統統消失,同時把心愛的女人藏起來。

他真的不希望自己孩子也像自己一樣,從小過著地獄般的生活。

他希望他的孩子是個真正的王子,可身為艾諾威賽家族繼承人,永遠不可能擁有陽光。

所以他隻能姓弗拉霍斯,這樣才能擺脫這該死的命運。

“哦,是的,所以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蘇葉微笑起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一名法國的代理商,手裡有一些非常棒的產業,隻不過它們的原主人讓人煩心,當然,這是對法國人而言,可對一個其他國家來的貴族,不過是小麻煩罷了。尤其這個購買產業的人,還隻是一名頂著勳爵爵位的幾歲孩子,就更不會有人覺得有問題了。”

“雅各賓派!”塞恩咬了咬牙。

“你是希望小弗拉霍斯先生的新身份是西班牙人,還是奧地利人,英國人有點麻煩,但隻要你出得起價,一切都不是問題。”

看她做生意多實誠,不僅幫人解決身份問題,還有得選呢。

所以......不花兩倍的價格,對得起我這份誠心實意嗎?

“當然,”蘇葉歪了歪頭,“如果你願意給我支付一筆貸款的話,我還能給他們母子在銀行存上一大筆錢,每年都能領取高額年金,你覺得法債怎麼樣?或者你喜歡英債?”

唔,掏空艾諾威賽家底,為她收購銀行的事業添磚加瓦,她果然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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