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躺著的沈映宵:“???”
他過了許久才清醒過來,一時難以置信:“我從前想摸一摸師尊的劍,師尊從不會拒絕!”
魔尊早在沈映宵開口時就知道這主意行不通,他笑得腰都彎了:“就連前幾天手把手帶你練劍,你師尊給你的劍都是沒開刃的,如今想拿著他那柄削鐵如泥的靈劍獨處,你猜他會不會答應?——你再看看這房中,可有一樣尖銳之物?”
頓了頓,他又發現了什麼:“你本體的丹田也被動了手腳。恭喜你,你現在沒法自斷經脈了。”
沈映宵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臉色數變:“師尊怎麼……他明知我不是那種遇到一點挫折就自儘自毀的人。”
魔尊嘖了一聲:“你太謙虛了。本體都破成了那樣,還說不想自毀呢。”
沈映宵:“……”
……不管怎麼說,想用本體從師尊那裡換下劍穗,怕是沒指望了。
難道隻能靠分身去偷?
……
沈映宵沒敢立刻動手,而是時刻關注著外麵的情況。
果然見淩塵每隔半個時辰就回來一次,他沒有靠近床榻,隻是站在門口看了看,就又回了前廳。
過了兩三日,可能是習慣了像這樣分開休息,淩塵來得終於不那麼勤,隻一晚上往返幾次。
“是時候動手了。”沈映宵觀察完,發出了誠懇但沒用的祈禱,“希望一切順利。”
一晚上要連偷兩樣東西,一個是淩塵剛找回來的徒弟,一個是他極少離身的本命靈劍。
沈映宵沉默片刻,在出發前,先去了本命洞府的倉庫。
來回清點
了幾遍囤來應急的能量,確定就算分身被捅成篩子也能救回來,他這才忐忑地用分身出了本命洞府。
沈映宵參考上一次從戚懷風身邊偷人的經驗,將落點選在了本體身上。現身的一瞬間,就將本體拉回了洞府當中。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鬆開,把大意為“丹修說他能幫我解除魔種,我去找他了,治好就回來,師尊勿念”的信件,以及模擬沈映宵氣息的東西留在了床上。
很快,沈映宵抱著本體,落回了本命洞府。
沒想到事情雖然如此順利,他站在自己的地盤上,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過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沈映宵放下本體,量著大致方向走了一段路,然後激活了一枚隱匿氣息的符篆。
等無形陣紋包裹周身,他心念一動,落到了外界。這一次,他正好落在了淩塵打坐著的榻邊。
——那把心心念念的靈劍和上麵的劍穗,頓時近在眼前。
離得太近,淩塵周身清冽的靈力撲麵而來。沈映宵以往挨著這種氣息隻會覺得安心,這一次卻緊張得不行。他屏住呼吸,努力壓製著咚咚劇烈的心跳,悄悄朝那把劍伸出了手。
剛碰到劍穗,一隻手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攻擊力極強的靈力從腕脈刺入,淩塵豁然睜眼,眼底清明,毫無睡意。
原以為等來的會是下毒之人,沒想到卻竟然抓住了這個丹修,淩塵怔了怔:“是你?”
沈映宵疼得半邊身子都麻了,聽到這話,頓時心裡一動:難道師尊原本不是想打他,隻是誤傷?
……師尊還記得他的好?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下一刻便聽一聲錚鳴——靈劍出鞘,淩塵眸光沉了下去,他低聲道:“是你更好。”
沈映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