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1 / 2)

男舞姬也被打發走。城主見他們油鹽不進,終於消停。

沈映宵脾氣都快被他磨沒了:“承蒙款待,若有要事,還請直言。”

“唉……”

城主聽他這麼說,抹了抹眼睛,眼淚嘩啦落下來了:“兩位是修士,能輕易在迷陣中往來。可我們這些凡人一旦誤入,就再也無法離開。

“我們許多人隻是路過山林,便誤打誤撞地來了這裡。城中日子雖好,可大家有親人在外,難免思念故土……”

這抒情不知真假,沈映宵更在意另一件事:“無法離開?”

城主點頭:“實不相瞞,這穀底似是有一件仙人遺落的法器,便是這迷陣的來源——若能毀掉它,我們便可重歸自由。若實在毀不掉,就算隻弄壞一些,我們也有機會離開。”

沈映宵攪著麵前的羹湯:“你說的那個對你們有恩的修士……”

城主:“就是那位老爺幫我們短暫破開過迷陣,後來也有其他仙人來過。可人家也都有自己的宗門,不能一直待在我們這荒僻之地。

“他們走後,被弄壞的法器逐漸修複,沒多久便又將眾人困住……雖說毀去它已是無望,但對我們來講,哪怕一時的自由也是好的。”

……

直到匆匆結束了宴席,沈映宵腦中也還是這幾句話來回轉悠。

他和淩塵沒說答不答應,城主也沒催促,而是先給他們安排了彆院住下——據說這裡是專門接待貴客的地方。

隻是,明明有好幾間空屋,城主卻給他倆安排到了一間。沈映宵推開門,看著屋裡曖昧的裝飾:“……”

……這城主的本職真的不是拉皮條?也太專業了吧。

安排完屋子,城主就麻利告退了。

沈映宵一邊嫌棄,一邊拉著淩塵進去。

關上門,他看向那張柔軟的大床,腦中剛浮出一點畫麵,忽然聽淩塵問:“感覺如何?”

沈映宵小聲:“應該還不錯。”

淩塵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歎氣:“我不是說那張床。”

沈映宵一下回過神:“我……我也不是在說它!”

淩塵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沒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道:“來過此地的修士應當不止一個,可我卻隻聽說過這裡是處養老地,並無任何法器或迷陣的傳聞。”

沈映宵想了想:“或許是有人想將那法器據為己有,因此出去了也不會多言,也或許……根本沒有修士離開過,那些傳言是彆人散出去的。”

淩塵點了點頭:“另外,城主有一件事並未說謊。這裡的迷陣的確能困住凡人,即便出了城,他們也走不遠,近幾年應當無人離開過。可外麵那個老人卻說……”

“說他前不久回城的時候,在林間見到了他阿兄?”沈映宵一下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這裡四麵是山,不通任何官道……那人說謊了?!”

淩塵應了一聲:“或許是有人想讓我們進來,因此特意

給了消息。”

沈映宵蹙了蹙眉:“八成又是那個茶攤老板,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麼。”

淩塵也說不上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不過現在要先處理眼下的事:“先去城中看看。”

……

兩人避開城主府的人,去城裡城外轉了一圈。

然後就發現,除了他們兩人,城中沒有任何修士,甚至都沒有傀儡。若非那處迷陣,這裡簡直就像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凡人城鎮。

連沈映宵都難免有些疑惑,疑心自己找錯了地方——這裡和其他幾處孕育魔種的地方相比,實在有些不同。

等探完一圈,已經到了白日。

兩人慢慢把城外剩下的地方逛完,又回到城中。正走著,忽見一道眼熟的人影晃過。

沈映宵轉頭望去,就見那個書生兄長正站在小巷深處,蹙眉望著他們,欲言又止。

沈映宵覺得他有話說,正要過去,書生卻臉色一變,轉身消失在了岔路當中。

身後傳來一串腳步聲,沈映宵回過頭,發現城主帶著幾個幕僚小跑過來。

城主看到他們才鬆了一口氣:“兩位出府怎麼不說一聲,讓我們好找——快來快來,今日的宴席有不少山珍,定讓二位滿意。”

沈映宵想起昨天的宴席就胃疼,他知道有些人愛在酒桌上談事,直言道:“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城主卑微垂淚:“其實還是那迷陣的事。算算時日,我家中妻兒已經……我隻想有生之年再見他們一麵。”

他身後的幕僚也一片哀泣。

沈映宵:“……”說話就說話,怎麼還哭上了。

不過,這些人倒沒有隱瞞他們不會變老的事。

沈映宵打量著城主,忽然道:“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各位為何常年不老?”

城主麵帶茫然:“我也不知,或許是那仙器的功效。”

沈映宵唔了一聲,心想以前來到這裡的修士,大概都應下了城主的請求——一進來便受到如此熱情的款待,被當做救世主捧上神壇,這時再提出要求,對方便不好拒絕了。

好心的修士自然會幫忙,若是遇到沒那麼好心的修士,大概也會覬覦這遺失在凡人城鎮的法器,想將它據為己有。

劍靈對這些城主們的觀感也並不好,提醒沈映宵:“總感覺這裡麵有陷阱。”

沈映宵歎氣:“我倒有心同他耗下去,可這些人又有壽命又有耐心,我這邊卻沒那麼多時間。”

不管怎麼說,既然那仙器是這裡的重心,自然怎麼都得見它一見。

與其自己浪費時間亂找,還不如看看這城主又有什麼說法。

淩塵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怎麼幫?”

城主見他們態度鬆動,頓時大喜。當下他也不再耽擱,帶著兩人在城中繞了半晌,最後來到了一座占地極廣的八角形廟宇麵前。

沈映宵正想進廟,城主卻連忙攔道:“那法器等閒不能接近,要先沐浴焚香,它才肯放行。”

沈映宵:“沐浴焚香?”

城主連連點頭:“後院便有湯池。”

說著他便轉向仆役:“快快,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拿幾張浮桌,擺開水心宴,免得貴客沐浴時無聊。”

沈映宵:“……”

夠了,不要再擺弄你那些宴會了。

他生怕正泡著澡,突然跳進一池子陌生男女,連忙拒絕了這些亂七八糟的附加服務,跟淩塵一起去了後院的溫泉池。

……

這一次,城主竟然沒提送人的事。引完路就麻利地走了,順便帶走了所有仆役,還給沈映宵和淩塵留了一道意味深長的眼神。

沈映宵莫名其妙,但也懶得剖析,他穿著裡衣趟進溫熱的水裡,讓水麵一直沒過下巴。

淩塵坐在他旁邊,抬手撚了一把水:“有藥味。”

沈映宵嗯了一聲,舒坦地靠住石沿,方才剛進後院他就發現了:“是一些普通的安神藥材,能讓人放鬆精神,加進湯池還算正常。”

不管城主是不是真城主,至少溫泉是真溫泉。

泡了一會兒,沈映宵便覺渾身舒暢,思索著要不要在自己的洞府裡也弄一眼溫泉。

等泡夠起身,仆役已經把嶄新的衣物搭到了外麵的木架上。

沈映宵起身上岸,清掉水汽,換上自己的衣服,然後拿起城中準備的衣服看了看:“用香薰熏過,同樣是舒緩安神的香料……必須換上才能進?”

淩塵:“不想換就不換。”

沈映宵想了想,沒穿,把它們暫且打包丟進了本命洞府。若真遇到不得不用的時候,再拿出來便可。

進行完這些麻煩的儀式,兩人又回到了那座八角廟宇麵前。

劍鞘抵著門一推,大門便無聲滑開,這扇門看上去沉重古樸,但滑開起來卻居然沒有一絲聲音。

淩塵站在門口,往裡麵打量了幾眼:“牆上有陣法,但隻是用來保廟宇不朽,沒什麼攻擊性。”

他目光又落向地麵。這間廟堂裡麵竟然是空的,沒有任何佛像蒲團之類的擺件,地麵也沒有灰塵,但看上去卻有些汙臟。

沈映宵俯下身辨認,發現地上嵌著一張巨大的網,因為網格偏密,湊在一起便顯得隱隱發黑。

再沿著網格的幾條主脈看向邊緣,就見那裡竟有一些突出地麵的柄,墜著流蘇。

“這莫非就是那件法器?”沈映宵在門口停了停,沒覺出什麼異動,便想往裡走。

淩塵攔下他先一步進去,沒覺出什麼異動,這才放行。

沈映宵小心走進屋,沿途看著地板,不管怎麼看,也沒看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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