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諭:“...嘔!”
不行了不能想不能想,越回憶印象越深刻!
忘掉忘掉統統都忘掉!!
老三蘇誠沒忍住,也跟著:“...嘔!”
本來老二蘇茂昨天都已經是饞嘴小人兒取得勝利了,但是這會兒的呢,衛生小人兒又占了上風了!
老二蘇茂:“...嘔!”
蘇穎一瞅這不能行,總不能這以後家裡頭的孩子們,全都是一提豬肉就返惡心吧?
那不吃肉還怎麼長大個兒呢!
蘇穎想了想,說:“你們也不用太敏感,這畢竟每一頭豬豬都是不一樣的個體,你們不能以偏概全,對豬豬這個種族存在什麼偏見。就比如說咱們大隊的豬吧,在村兒裡頭養著的時候,養豬隊的周嬸子她們可都是喂豬草和米糠的,有其他的東西吃,那除了個彆的有特殊癖好的豬豬,一般肯定是不能主動吃那啥的是吧?現在再說這野豬,它是跟山裡頭自然生長的,打小兒就自己找食兒吃,那它肯定是愛吃啥就去找啥,啥東西好吃就去找啥唄!所以啊,至少今天這頭野豬,它多半是安全的。”
幾個孩子聽蘇穎這麼叨叨了一回,心裡頭多少是好受了點兒。
就其實吧,豬肉吃起來還是很香的...嘔不不不,還是待會兒再想吧,先緩緩,再緩緩的。
小姐弟幾個就這麼接著擱野豬邊兒上坐著,等到太陽都開始往下走了,這眼瞅著就奔著5點去了,驢蛋才終於帶著蘇二伯,大堂哥蘇謀,以及伍大叔姍姍來遲。
蘇二伯好家夥的,瞅蘇穎的眼珠子都要冒火了!
蘇二伯說蘇穎:“誰讓你帶他們跑這麼遠的地方兒來的?是一天都消停不了是吧!”
蘇穎就耍賴:“哎呀二伯,咱先給這野豬弄下山去再說吧,待會兒都該天黑了的!今天這不是我們幾個聞著豬肉味兒難受嘛,就想著找點兒野果子吃,然後走著走著就跑了這麼老遠了...二伯你瞅!我們摘了好些獼猴桃兒呢!”
蘇穎晃悠著蘇二伯的袖子搖啊搖,搖到了外婆橋。
蘇二伯隻能板著張臉道:“等回去再收拾你!”
蘇穎嬉皮笑臉:“嘿嘿嘿...”
蘇穎知道今天肯定是少不了一頓的叨叨,但是沒關係,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等時候長了,她二伯的氣就消得差不多了,再叨叨也能少叨叨一會兒的。
蘇二伯還生氣呢,這臭丫頭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蘇二伯說:“哼!”
但他當下也沒再多說,而是趕緊先跟伍磊一起,把這野豬給弄到扁擔中間兒往山下抬著走。
沒錯,一起抬扁擔的肯定是蘇二伯跟伍磊同誌,因為大堂哥蘇謀實在是太弱雞了的,蘇穎叫他上來就是來給他們姐弟幾個背獼猴桃兒的。
蘇穎給幾個筐子的獼猴桃兒又重新裝了裝,弄出了兩個滿筐的
,以及三個小半筐的。
三個小半筐的自然是分給了蘇穎自己,老二蘇茂,以及驢蛋三個大孩子。
完後大堂哥蘇謀則是後背背著一個滿滿當當的大筐子,前胸又抱著一個滿滿當當的大筐子,多走兩步兒腿都要打顫兒了。
大堂哥蘇謀說蘇穎:“你這也太黑心了吧!周扒皮都沒你這麼使喚人的!”
蘇穎點頭兒:“嗯,沒錯,我就是蘇扒皮,你就說豬肉跟獼猴桃兒你吃不吃吧?不吃就放下還我,我都給驢蛋和香繡兒姐吃。”
大堂哥蘇謀就跟臉上擠翔:“嘿嘿嘿,但你大哥我還是很強壯的,絕對能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可沒走多久,大堂哥蘇謀這邊兒沒出幺蛾子,蘇二伯跟伍大叔那邊兒倒是先出事兒了。
一行人走著走著,就聽見“哢吧”一聲兒,蘇二伯跟伍大叔倆人抬著野豬的扁擔折了。
伍大叔伍磊同誌說:“我家這扁擔最多隻能抬二百斤的,這豬指定是超三百斤往上了,扁擔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不容易的了。”
蘇二伯想了想,說:“要不咱們在這兒給豬分了,完後快點兒跑下山去?”
伍磊同誌搖了搖頭回:“不成的,這山上的東西鼻子都可靈了,在這兒殺豬,到時候血流的哪哪兒都是,人是跑不過野獸的。”
伍磊同誌朝著附近望了望,說:“不行咱砍一棵樹吧。”
蘇二伯:“...”
他就知道得這麼說!
這山上的樹是不能隨便兒砍的,其實按理說,這頭野豬也得歸大隊的。
就但是吧,誰會那麼乾呢?
於是蘇二伯回頭兒,暗含警告的看了眼幾個孩崽子,道:“回去誰都不許瞎出去說去啊!”
蘇穎蘇茂蘇誠蘇諭驢蛋幾個全都回答得超大聲兒:“知道啦!”
蘇二伯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回身兒盯著蘇謀:“你咋不說話呢?”
蘇謀:“...”
蘇謀還能咋著呢,自己都有了孩子又能咋著呢,就算是有了孫子,這見了親爹也還是得老老實實的叫爹。
於是蘇謀又接著跟臉上擠翔,反正擠著擠著的,就也都及習慣了,他是想明白的了,他天生就是這得跟人擠翔的命!
蘇謀:“嘿嘿嘿,好的爹,我知道了爹!”
蘇二伯板著臉道:“嗯。“
等都商量好了以後,蘇二伯跟伍磊同誌才開始在附近各處的好好踅摸,到了兒是給砍了一顆樹下來。
不過好在,這地兒依然還算的比較偏的,明天大隊就又開始學大寨了,大人沒功夫兒過來,孩子們也不會往這麼深的地方兒來,所以一般是沒人能發現這兒給砍了棵樹的。
而且就算是發現了,隻要是沒抓到現行兒,這會兒又沒有攝像頭兒的,就算是死無對證。
蘇二伯是大隊裡的會計,平時算是半脫產的乾地裡頭的活兒,再加上蘇爺爺家的人本來就不是那種五大三粗的底子,所以後來砍樹和砍
掉多餘枝丫的大部分活兒,就都是由伍大叔伍磊同誌來弄的。
伍大叔伍磊同誌是長得真的壯,那平時老吃肉了,除了偶爾便秘身體沒彆的毛病。
伍磊同誌給小臂長的砍柴刀刷的虎虎生威,沒多久就弄出來了一個直溜兒的長木棍子,瞅得旁邊兒的幾個小子一邊兒看,嘴裡頭一邊兒“哇”個不停。
伍大叔伍磊同誌給幾個孩崽子秀了一下胳膊上鼓鼓的肌肉,輕輕揚了揚眉,當然了,重點炫耀對象是蘇小諭跟蘇誠了。
幾個孩子果然都好上道兒的開啟“誇誇你”模式。
“哇!伍大叔好厲害呀!”
“伍大叔的胳膊真粗!我也想有那麼粗!”
“粗!壯!棒!”
伍大叔伍磊同誌樂得傻嗬嗬的:“哈哈哈哈...”
原本一切都風平浪靜,但蘇穎突然說:“二伯,伍大叔跟你是不同歲啊?”
大堂哥蘇謀:“...”
憋笑憋笑我努力的憋笑!是誰特彆想笑我不說!
蘇茂撓頭:“不可能吧...伍大叔一看就是跟咱爸差不多大的樣子,怎麼可能跟二伯一個歲數呢?”
驢蛋猶豫:“我...我不知道伍大叔多大啊...”
驢蛋又想了想:“但我爸好像是四十了吧?”
蘇二伯:“...”
蘇二伯拳頭硬了,他胡嚕了下兒驢蛋的腦瓜子:“不會說話就彆說!”
蘇穎就搖頭兒歎氣:“唉,二伯你這不行啊,你平時得少想點兒事兒,愛瞎捉摸的人都老得快!”
就沒錯,其實大隊長王大力,蘇二伯,以及伍大叔伍磊同誌,仨人是同年,全都是35歲啊哈哈哈哈!
蘇二伯:“...”
蘇二伯老臉微紅:“你少叭叭兩句的啊,這兩天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蘇穎嘖嘖嘖,老頭子惱羞成怒了!
這回有了新的木棍子當扁擔使,蘇二伯讓幾個孩子把地上剛才他們砍下來的細枝子都撿回去當柴火燒,之後一行人就又抬著野豬上了路。
這根兒新木棍子用得是脖子粗的樹的主乾,確實結實,成功堅持到了後山根兒底下。
這會兒天已經都黑透了,估麼著得有個6點來鐘兒了,村兒各家應該不是在吃飯,就是已經吃完飯準備歇著了。
明天還得學大寨,大家今天晚上基本上都要早早的就歇下,不會在外頭瞎溜達的。
但是保險起見,蘇二伯還是讓蘇穎幾個打頭陣,完後是蘇謀走中間兒,蘇二伯自己跟伍磊同誌走在最後,這樣萬一碰上什麼人,孩子們還能給個通知,實在不行蘇謀也能頂一陣子的。
三波兒人分開以前,蘇穎說:“伍大叔,把野豬放到你家殺吧,我家院子那頭兒,孫大媽他們搬個大石頭就能給院兒裡頭都瞅全乎兒了。”
蘇穎她們家的那條胡同兒裡頭,她家左右一邊兒是孫大媽家,一邊兒是伍大叔家,但是伍大叔家除了挨著蘇穎
家,另外一邊兒就是大道兒了,沒有房子挨著,也就是說一般也不會有人特意從牆外邊兒往伍大叔家的院子裡看,要真是那樣兒乾了,讓人給當小偷兒逮住都沒地兒說理去,那跟鄰居之間互相爬牆看熱鬨的性質不一樣。
伍大叔伍磊同誌想了想,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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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以前就是獵戶,會殺豬村兒裡人都知道,所以伍磊也沒覺著蘇穎這話有什麼不對。
完後一行人分了三波兒走,就各自上了路。
好在蘇穎小姐弟幾個今天的時間是真的趕得很巧,不但上山的時候全村兒的小娃娃都給家長拘家裡頭了,回去的時候也正好剛天黑,山裡的路沒那麼難走,回村兒的時候外頭也都沒啥人。
三波兒人相互接應,可算是有驚無險的把野豬給弄到了伍大叔家的院子裡。
劉蘭香不放心幾個孩子,一隻跟家門口兒望呀望的呢,但當真的瞅見一頭大野豬的時候,她也給嚇了一跳!
蘇穎幾個怕驚動了鄰居,就小聲兒的叫:“媽!”
完後他們回到自己家裡頭一看,蘇二大媽也跟院子裡等著呢。
蘇二伯跟蘇謀還有驢蛋都上山大半天了,蘇二大媽不放心,而且又說是有野豬,蘇二大媽也不確定的這野豬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驢蛋畢竟是個小屁孩兒,嘴裡的話不能全信。
總之蘇二大媽跟劉蘭香倆人,都跟院子裡頭還有門口兒之間,來回的踩了半天的地了。
這會兒倆人瞅見家裡的孩子大人全都安全的回來了,才終於給心都放下了。
劉蘭香拽著蘇穎幾個來回的看,瞅幾個孩子身上有沒有傷。
蘇二大媽早在下午時候兒就檢查過驢蛋了,知道孩子沒事兒,這會兒就小聲兒的問驢蛋:“那啥呢?不是說有那啥呢嗎?”
這裡的‘那啥’指代的就是‘野豬’,因為隔牆有耳,蘇二大媽怕隔壁的孫大媽家聽見,就用了這麼個詞兒來代替。
驢蛋也小聲兒的回他老娘:“在伍大叔家呢!怕...”
驢蛋用手指了指孫大媽家。
但蘇二大媽聽完後納悶兒,這隔壁的伍鰥夫家,跟老三家很熟悉嗎?
但沒等蘇二大媽想明白呢,驢蛋就仰給上她了。
驢蛋說:“媽,我想看殺那啥,又不敢看!”
驢蛋平時在幾個孩子們之中算是穩重的,但現在到了親媽麵前,就又是另外一個模樣了,總歸是要依賴心強了許多的。
蘇二大媽說驢蛋:“要怕你就彆看了,要不回頭該做噩夢了!”
驢蛋就賴唧唧:“可是好難得能看一回呢!”
老二蘇茂跟老三蘇誠也想看,就也個劉蘭香說:“媽,我們也想過去看...”
劉蘭香其實也想去看,但是她也是有些怕的,剛才那野豬,她就跟門口兒站著那麼望了一眼,好家夥,老大一隻呢!估計得比個成人還重了的!這殺起來會不會是弄的到處兒都血呼啦的啊?
劉蘭香猶豫了半天都沒想好,蘇
穎就跟她媽說:“媽,要不咱站椅子上扒牆頭兒看吧?正好也能從高處看著點兒附近的,彆到時候兒有人過來了咱都不知道。”
劉蘭香十動然拒:“這...不好吧?”
雖然隔著院子看,這心裡頭確實是好受許多的,就老覺著是隔了一層的,挨的沒有那麼近,好像是安全了許多似的。
但是扒、扒牆頭兒...
她一個小寡婦,扒、扒一個老鰥夫的牆頭兒...
這這能行嗎?
就好說不好聽的...
但幾個孩子顯見是都十分同意這個辦法的,還不等劉蘭香跟蘇二大媽放話,就都回堂屋搬椅子去了。
最後,劉蘭香跟蘇二大媽倆人也隻能半推半就的登上了椅子,趴到牆頭兒上往伍磊家的院子裡看。
其實劉蘭香跟蘇二大媽倆人心裡頭都可火熱了呢!
這可是殺豬唉!
殺好幾百斤的大野豬唉!
殺完了的肉全都是她們自己家的唉!
這說不想看那是編瞎話兒呢!
但等劉蘭香剛扒上了牆頭兒,就瞅見伍磊同誌擼著袖子的粗壯胳膊,拿著一把老長的殺豬刀,從野豬的脖頸子處兒嘎開,完後鮮紅的血液就從野豬脖子那兒嘩啦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就劉蘭香:“...”
劉蘭香“嗖兒”下子就給脖子縮回來了。
媽呀!
就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