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家手短,吃
人家嘴軟,胡老五都吃了郝健壯的金貴零食,當下肯定也是不好意思再拒絕郝健壯的搭訕啦。
尤其是當胡老五發現,這塊兒有些甜的叫做巧克力的東西,在咬開了之後,裡頭竟然還有一口酒!
胡老五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他的生動表情也令旁邊的郝健壯開懷大笑。
郝健壯笑著道:“酒精的濃度不高,不會醉人的。”
胡老五含著嘴裡的一口酒不舍得往下咽,迷迷糊糊的點了下頭。
郝健壯見對方沒有拒絕他的話頭兒,便借坡下驢開始閒聊:“胡兄弟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
胡老五沉默的咀嚼著帶著酒氣的甜滋滋巧克力,半晌之後才不舍的咽了下去道:“我心情不好...”
許是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和巧克力中不足4毫升的白酒打開了胡老五的心房,這會兒他竟然說出了自己心情不好的真實原因。
胡老五接著道:“我喜歡的人不想和我在一起...”
在這個多數人都不明白何為愛情,結婚和包辦婚姻隻差一次相看的時代,胡老五的這番話無疑是顯得矯情且不合時宜的。
但碰巧恰好的,鳳雛大哥比胡老五更為的矯情與不合時宜。
郝健壯一聽這話,當即便深深的和胡老五共情了。
過了一會兒,郝健壯才哽咽的道:“都是天涯淪落人,我喜歡的人也不想和我在一起...”
鳳雛大哥郝健壯是個名副其實的戀愛腦。
而碰巧恰好的,胡老五也是個名副其實的戀愛腦。
所以此刻,胡老五望向郝健壯的眼神中都多了一絲包容。
胡老五也深深歎了一口氣:“唉,有時候我覺得...”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於是今夜的寒風中,冷風中,呼呼刮著的小北風中,兩顆寂寞孤獨的心,逐漸的逐漸的開始慢慢靠近...
但不論是何種的驚天大瓜以及何種的人體極限,都無法阻擋住冬季到來的腳步,轟轟烈烈的秋收活動依舊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在之後的半個月裡,第一次經曆農村秋收的十來個新知青們,就異常深切的理解了盤中餐它真的是粒粒皆辛苦的這個道理。
秋收苦哇,是真的苦,是晚上睡不夠白天還非得醒著乾活兒的那種痛苦,甚至苦的寧娟都不願意“嚶嚶嚶”了,寧娟特彆想從此以後都改成“嗷嗷嗷”。
不過好在,秋收就算是再苦再累,也終究是有結束的一天,在10月份還剩下不到十天的時候,今年的秋收終於全都完成了。
現在冬天要吃的蘿卜白菜全都已經從地裡頭收了上來,正在曬穀場裡等著大隊核算好人頭兒以後,就該要開始往下分,而最緊要的公糧也已經全部平鋪到曬穀場裡進行晾曬脫水了,辛苦了一整年的青山大隊社員們,終於迎來了一周可以短暫喘息的時間。
現在大隊除了晾曬糧食之外,暫時就沒有其他著急的活兒了,所以和往年一樣,大隊從明天
開始,就給全村人放了一周的假期用來休息,一周之後才會開始今年的學大寨活動。
不過秋收結束了,也就意味著已經在村民們家中住了四個多月的新知青們,終於要搬進知青點兒了。
其實知青點兒的大通鋪早在8月底就已經建好了,但是新建的房子不能立即入住,得晾乾了之後才能住人,再加上那會兒秋收已經逐漸開始了,為了保證秋收的順利進行,大隊就安排知青們接著先在村民們家裡住著了。
今天大隊隻乾了半天活兒就開始給大家放假了,知青們統共也沒帶多少東西過來,半天的時間足夠所有人收拾好行禮,晚上之前搬進新的知青點兒裡了。
這會兒的時間已經臨近傍晚,一直住在蘇穎家的寧娟也早都收拾完了行禮,但是寧娟不想搬,寧娟特彆的不想搬,寧娟賴唧唧的縮在蘇穎家的後院兒不願意離開。
在經過了長達四個多月的貧下中農再教育,並且還有蘇穎蘇老太太時不時的提點下,寧娟早就不是曾經的那個薄臉皮傻白甜了。
現在的寧娟雖然仍舊嬌氣到不行,但是她已經逐漸的學會了忍耐以及替自己打算,俗稱長了點兒心眼兒。
眼瞅著天都要黑了,晚上蘇諭也沒做寧娟的飯,可寧娟還在自家磨嘰著,蘇穎坐不住了,蘇穎直接殺到了後院兒去催寧娟。
蘇穎“啪”的一下子推開了寧娟屋子的房門,抱著胳膊直接問寧娟道:“你啥時候走?”
寧娟這會兒正在熱炕頭兒上,瞅著自己這個月吃剩下的半袋子白麵出神,她在琢磨自己該用什麼方法才能繼續苟在這個家。
因為隻有繼續住在蘇穎家,寧娟才能接著擁有□□米白麵和豬肉的自由!
但是此時的蘇穎來勢洶洶,雖然寧娟還沒琢磨好說辭,可也隻能硬著頭皮支支吾吾的嘗試道:“我我...我不走成不成啊?我以後可以自己給一個月的十塊錢,還能幫著你家乾活兒,我都學會了好些活兒了,到時候你讓我乾啥我就乾啥成不?”
寧娟眼巴巴的望向了蘇穎,但是蘇穎乾脆的搖了搖頭道:“不成。”
雖然寧娟人不錯,但是多一個人還是多了許多麻煩,這馬上就要入冬了,人不吃肉肯定是不成的,不趁著現在貼一貼秋膘兒,那冬天靠啥熬過嚴寒?
所以為了能讓蘇諭自由的去山上撈肉,蘇穎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再讓寧娟住在家裡頭了。
就寧娟給的這一個月十塊錢能頂啥?
她四弟隨便跑兩趟後山就回本兒了好不!
...!